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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自己辯解,雙手撐在謝瑾白胸膛,努力坐起身。 結果掌心不小心按在了他果露的那片肌膚上,倒像是當真大清早占人便宜。 “對,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br> 唐小棠垂著腦袋,慌忙從這人身上離開,根本沒有勇氣抬頭。 謝瑾白伸手,曲指彈了彈小公子紅如瑪瑙的耳朵。 眼見耳朵的紅暈如燒云一般,蔓延至耳廓,殷紅一片。 唐小棠猛地捂住自己被觸碰的那只耳朵,抬頭瞪著謝瑾白這個兇徒,“都跟你說……不……不是故意的了,你這人怎的……怎的還……還動手!” 這般小氣巴巴的??! 唐小棠也沒指望這人會跟他道歉,他撇了撇嘴,這回吸取上一次的教訓,特別小心地避開謝瑾白,下了床。 謝瑾白出聲喚在外頭的蕭子舒打水進來。 “不……不用了。我回去……回去梳洗也是……一……一……” “誰說,那洗臉水是打給你的?” 謝瑾白似笑非笑。 唐小棠“騰”地一下紅了臉。 他方才腦子是不是進了雞屎? 唐小棠也是后來才后知后覺地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都完好地穿在身上呢。 這也是為什么他之前捂住謝瑾白的嘴的原因。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答案,昨夜他們應該什么都沒有發生。 也是。 他不喜歡他,自然不會碰他。 唐小棠彎腰穿好鞋襪,低著腦袋,“衣衫我會洗凈了,還……還你的。我先走……走了?!?/br> 昨日那套裙衫應該還沒干,便是干了,他也是打死都不可能再穿回去的了。 身后之人懶懶地“嗯”了一聲。 唐未眠,你在期待什么? 難不成你還期待他會親自送你么? 唐小棠開門出去。 腰背挺直,唐小棠邁出門檻。 走廊上,同打水進來的蕭子舒打了個照面。 認出蕭子舒是謝瑾白身邊的貼身侍從,唐小棠先是莫名有些心虛,轉念一想,他同謝瑾白之間又沒什么,便又挺直了胸膛。 蕭子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端著水盆從他身邊漠然走過。 唐小棠微微一愣。 他應該……不曾得罪過這位侍從吧? 唐小棠皺了皺見。 怪莫名其妙的。 唐小棠自是不知,昨日他留宿在謝瑾白房中多久,蕭子舒便在門外站了多久。 一直到丑時漏聲響過,心知唐小棠這一夜是不會從謝瑾白房中出來了,才身子僵冷地回了房。 唐小棠站在院階前,一臉的苦大愁深。 下這么大的雨,他該怎么回去? 剛好有一個穿著蓑衣的驛卒從他的面前走過,唐小棠忙把人給叫住。 “這位公子,請問有喝什么吩咐?” 驛卒態度殷勤。 驛卒并未認出唐小棠便是昨日跟謝瑾白回來的那位身穿緋色春衫的姑娘,可他認出了唐小棠身上這身苧白直裰。 這身苧白直裰他見謝巡按前些日子穿過! 對于為何明明昨日帶回的是個姑娘,今日卻是一個公子站在謝巡按的院階前,驛卒只能表示,不愧是京都來的大人,實在是太會玩了! “能不能麻煩你替我……” 他身上的傷尚未好全,冒雨騎馬定然是不行的。 唐小棠伸手去掏荷包,想取點銀錢,雇驛卒去找輛馬車好送他回府衙,伸手去摸腰間的荷包,忽地,臉色一變。 糟糕,他的荷包落那人房中了! 蕭子舒端了水盆走進房中。 謝瑾白半敞著衣襟,倚在床邊,手里把玩著一個青色流云紋瓷盒,儼然是從京師寄來的那個,臉上思緒難辨。 蕭子舒自幼跟在謝瑾白身邊,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如今他是越發瞧不透主子了…… 將水盆放在水盆架上,蕭子舒低聲道,“主子,水打來了?!?/br> 謝瑾白應了一聲,收起瓷盒,下了床。 蕭子舒伺候謝瑾白洗漱、穿衣。 銅鏡前,蕭子舒拿著木梳,替謝瑾白束發。 幾次欲言又止。 謝瑾白懶懶地出聲,“說吧。想問什么?” 蕭子舒握著梳子的動作一頓。 對上銅鏡里謝瑾白那雙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眸子,蕭子舒將頭一低,“按說主子您的事情我不該過問,可……” “還是問吧,憋著對身子可不好?!?/br> 謝瑾白揶揄道。 蕭子舒哭笑不得,“主子……” 片刻,他便收斂了笑容。 蕭子舒試探性地,正色地問道,“主子,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自來到淳安,主子一次都未曾提及過那位。 那日,主子連信封都沒有拆開,便直接燒了。 望江樓一個人喝悶酒,之后支開了他,不知怎么的竟還將唐小公子給帶回了驛站。 兩人更是一夜都為曾從房中走出。 可主子方才還拿著那個從京師寄來的青色流云紋瓷盒,分明是在睹物思人。 主子心里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放下。 “主子,請恕屬下僭越,您既是對那位放不下,又何必勉強自己呢?你想要借由唐公子忘了那位,不說是不是真的能夠忘得了,對唐小公子也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