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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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遲甩了甩月杖,大笑兩聲:“兵不厭詐!再開一局?!?/br> 他在校場上縱馬馳騁,所向披靡的模樣,總讓應云卿想起十年前,豐州川,陽河畔…… 飄蕩的蘆花,冰冷的戰甲,戰無不勝、算無遺策的將軍,以及被將軍輕而易舉就攻破俘獲的南楚大軍。 那時他被喬遲鎮定的護在懷里,鼻尖是金戈鐵馬的鐵腥氣和蒼松的冷香,眼前是大批倉皇逃竄的南楚軍,耳畔是慘叫聲求饒聲和呼嘯的風聲。他抬頭看喬遲的下巴,在這兵家必爭之地,在這古戰場中,突然想起一句詩: 鬼氣蒼黃棘葉紅,昔時人血此時風。 相憐極目無疆地,曾落將軍一陣中。 第37章 第三十七癲 “聽說瘸子也來了?!?/br> “哪個瘸子?” “還能有哪t個,不就是陰森森的坐行椅那個?!?/br>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喬知予打完馬球出了一身的汗水,站在一處風口松松護腕,正準備回營帳換身衣服,就聽到后方有人竊竊私語。 陰森森坐行椅?喬知予心領神會,這高門貴胄之中,倒霉透頂坐上了行椅的,也就只有一個景親王。 “站都站不起來還上趕著來秋獵,真是累贅可笑?!?/br> “你們都沒看到,他方才還偷偷去看打馬球呢,分明連馬都騎不上去?!?/br> “哈哈哈哈……” 戲精親王平日里人緣真差。 喬知予不動聲色的聽了一耳朵閑話,打算假裝沒聽到,轉身回營做自己的事情。然而剛一走過身側的幄帳,就發現這幄帳后竟然藏了一個人。 景親王應云卿在這里,雙目僵直,面色慘白,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 好,現在不管也得管。 喬知予立即走出去,找到聲源。那是幾個圍在幄帳前閑聊的太監,不知大難臨頭,竟還在竊竊私語。 “滾?!彼徽f了一個字,就把他們嚇得四散而去。 待趕走碎嘴太監,喬知予又回到幄帳后,俯身檢查景親王的情況。行椅的木輪被藤蔓纏住,將他卡死在這處角落,這才使他沒能走開,被迫把那些閑言碎語全都聽了進去。 喬知予蹲下身,伸出手,三兩下便扯開那些藤蔓。 應云卿的臉蒼白如紙,他呆呆的看著面前人,一遍又一遍的低聲辯解著: “我只是想來看看……” “我本來也可以打馬球的,以前我的馬騎得很好,箭也射得不錯,我只是想來看看……” 這清秀溫潤、可憐無助、六神無主的小模樣,真是演得怪讓人心疼。 喬知予來了興致,上下掃了他兩眼。 大抵是因為太瘦削,他今日這件華美的錦袍在他身上撐不起來,衣領與脖頸空蕩不貼合。她這個角度居高臨下看過去,隱約可以窺見衣縫下一片如冰似玉的冷白肌膚,以及若隱若現的纖薄鎖骨。 好個質似薄柳、弱不勝衣的病美人,像一盞薄薄的白瓷,精致、脆弱、美麗,對著光,會透出瑩瑩玉色,適合用大手細細把玩。 喬知予垂手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襟,好整以暇的說道:“不必聽他人渾說,殿下是天子的兄弟,亦是大奉的親王?!?/br> 應云卿自嘲一笑,難過的垂下頭。良久,他輕聲道:“淮陰侯,我的腿好疼,特別疼?!?/br> “臣去找御醫?!?/br> 喬知予起身欲走,然而衣袖卻被應云卿一把攥住。 喬知予垂眸,只見瘦削文弱的青年眼巴巴的抬起臉仰視她,那雙水潤秀氣的眼眸里滿是委屈、祈求和難堪,還有一絲微弱的倔強,像是不想讓自己這副脆弱的模樣展露于人前。 真是沒人疼的小可憐,裝的跟真的一樣。 喬知予覺得有趣,凝視他片刻,復又蹲下身。她用內力把掌心烘熱,再用溫熱的大手覆上他的雙膝。 “現在好點了嗎?” 膝上最脆弱的地方傳來暖烘烘的熱意,讓應云卿的眸中又帶上幾分氤氳水色。如玉的臉龐微微一紅,他悶聲回道:“嗯?!?/br> 遠處校場,馬球已經打完了,又開始了蹴鞠比賽,一時熱鬧非凡。踢蹴鞠的還是文臣子弟比較多,喬知予覺得沒什么看頭,實在不如面前這位親王好玩。 見應云卿已經緩過來,喬知予便推著他的行椅,送他回營帳。 一路上,溫潤秀氣的青年都神情恍惚,情緒低落。 “不怪他們這么取笑我,皇兄留我在上京本就是看我可憐罷了?!?/br> “我本就是應家最小的弟弟,娘親又是外室,從小到大,都只不過是局外人?!?/br> 作為世家家主,又是“長子長兄”,喬知予怎么聽得來這種話,當即把行椅停住,攬住他的后脖頸,眉頭緊皺,神情嚴肅的俯視他,“不可妄自菲薄?!?/br> “殿下身上流著天家的血,就是天家子弟,并非局外人。此話日后不可再說?!?/br> 應云卿怔怔抬眸看著喬遲,霎時心跳如鼓。 這一時刻,面喬遲身上一家之主、一族之長的威勢自然而言的流露,如父如兄,威嚴肅穆。而此時四下無人,這里只有他和喬遲,就只有他,在被這位位高權重的長者居高臨下的安撫與……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