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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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若鶯啼,嬌羞婉轉,未見其顏,這聲音就叫人酥了半邊身子。 惠妃端著茶盞的手一頓,臉上瞬時一黑,心里暗罵,這小賤蹄子!不能好好說話? 康熙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剛喝了口茶,險些嗆住了,忙掩飾般地咳了幾聲,放下茶盞,目光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喜塔臘氏。 怎么半日未見,就變成了這樣? 這喜塔臘氏素來內斂拘謹,鮮有如此……嗯,柔媚婉轉之時。 瞧這脖頸纖長,粉頰含羞,眸如秋水,盈盈含情,不得不說,別有一番味道。 康熙不禁想到了昨夜的她。 昨夜她難得熱情,令他十分心喜,那克制又熱情的矛盾表情,令他久久無法忘懷,覺得挺有意思的。 此刻再看,那小心翼翼的克制沒了,眸中的羞澀和歡喜毫無保留地溢出來。 康熙頓覺舒坦。 往日里只見她一本正經,克制內斂,難得如此害羞一回,這才是女子應該有的樣子。 康熙道了聲“免禮”。 寧韻謝了恩,站起身。 惠妃一臉被噎住的表情,臉色甚是難看。 這喜塔臘氏往日里倒是裝得像,原來在皇上面前是這個樣子,整個一狐媚子。 康熙將茶盞放下,瞥了她一眼。 寧韻忙上前提起茶壺,重新沏了盞茶,托著茶盞底部,雙手奉到皇帝面前。 皇帝露出滿意的表情,伸手接過,手指不經意間碰了下她的手背。 寧韻羞澀地垂眸,唇角輕揚,臉頰更紅了。 康熙舉起茶盞,垂下眼眸,只略沾唇,然后放下,站起了身,“好了,朕還有政事要忙?!?/br> 惠妃和寧韻忙起身恭送。 康熙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瞥了寧韻一眼,遺憾地嘆了口氣。 私下里這般模樣就好了,此時此刻他即便想做些什么也是不成的,總要給惠妃留面子。 他不禁有些埋怨,這個喜塔臘氏,真是不懂事,太不會挑場合。 康熙大步離開。 惠妃起身,立刻沉了臉,看向喜塔臘氏,“成日里什么樣子,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誰讓你那般看皇上?真以為皇上寵你幾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縱然年輕的嬪妃有些心思,也是放到私下里,畢竟是皇帝的嬪妃,要注重儀態,在外誰不是端著? 誰會青天白日地當著他人的面如此作態?簡直不知羞恥。 寧韻低垂了腦袋,一副怯怯的模樣,心中卻腹誹,切,不就是嫉妒嗎?有必要說的如此難聽? 還不是自己做不出這番模樣,也不許別人做,這些個老女人啊,心里陰暗狹隘的很。 但她相信康熙是喜歡她這副模樣的,她心里高興的很。 男人啊,無論外表多么希望自己的女人端著,注重儀態,心里還是喜歡女人不一樣的姿態。 在皇帝心里留下印象,達到自己的目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 放得開,舍得下臉面的人才能得到的更多,那些拘著自己,處處端著的人注定只是委屈了自己。 英珠再睜開眼,已是天色擦黑。 她想到了白日里瞧見的一幕,深吸了口氣,壓下那股不適。 原來寧韻所說的是那個樣子,果然夠大膽,但她無法接受自己那個樣子。 剛用了晚膳,御前的人來請她去乾清宮。 不是召她侍寢,因為沒有敬事房的人過來,英珠換了身豆綠色的旗裝,跟著來人去了乾清宮。 這次去的是東暖閣,康熙正盤腿坐在鋪著明黃色條褥的羅漢榻上,面前放著一堆奏折。 英珠屈了屈膝,道:“奴才喜塔臘氏參見皇上?!?/br> 康熙批折子的手一頓,挑了挑眉,這聲音不對,不是白天的那個聲音。 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女人,果然又恢復了以前矜持冷淡的模樣。 當著惠妃的面兒那副模樣,當著自己的面兒又如此,這是為何? 康熙吩咐她坐在自己對面,英珠猶豫了一瞬,走過去坐下。 “可會下棋?”康熙看著她,神情平淡。 英珠不會下棋,但她見過主子和皇上下棋,是以多少懂一些,“回皇上話,略懂一些?!?/br> 第二十九章 不識抬舉的女人 康熙著人把奏折搬下去,擺上棋盤。 “陪朕下兩局,若是贏了朕,朕賞你一件東西?!笨滴蹩粗?,翹起唇角。 英珠哪可能贏得了他?她也只是略懂些皮毛罷了,說到底并未真正與人對弈過。 但皇上要求,她又不能拒絕,只好答應。 果然,她完全不是皇上的對手,落得個一敗涂地。 康熙并未覺得掃興,反而心情甚好,還安慰她,“不急,等你將來贏了朕,朕一樣會賞你?!?/br> 英珠笑道:“多謝皇上?!?/br> 但她并不認為自己將來有一日就會贏了他。 她對自己的棋藝還是很了解的。 康熙看著她,摸著胡子,饒有興趣地問,“朕見你與白日有些不同?!?/br> 英珠臉色一僵。 康熙看著她漸漸泛紅的臉頰,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眸中閃過一絲趣味,“你倒是極容易害羞,白日里在延禧宮又怎的那般大膽?竟敢當著惠妃的面兒引誘朕?!?/br> 英珠不知如何解釋,面露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