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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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初她是因得罪了德妃。 丹朱是與王氏那兒的白術接觸的,王氏又是德妃的人。 看來當初也是給喜塔臘貴人下了此藥。 就是不知是王氏私自行事,還是德妃授意了。 如今對方又用了同樣的方法,倒是不擔心她會起疑嗎? 還是就是要以此警告她? 按說德妃不該如此按捺不住。 倒像是王氏的行為。 但無論是否受了德妃指使,似乎也沒什么區別。 以德妃的地位,如今的她并不是對手,但好在她如今攀上了鈕祜祿貴妃,自然是不怕的。 “多謝太醫?!庇⒅橹x了太醫。 胡太醫忙稱不敢,退了下去。 英珠沉吟著,雖說她攀上了鈕祜祿貴妃,但身邊有個丹朱這樣的人還是不太穩妥。 有一有二就有三,總不能時刻防著。 有個金鈴,還要一個信任的人才好。 鈕祜祿貴妃會給她想要的勢,但若是她自己這兒出了紕漏,鈕祜祿貴妃可未必會管這些小事。 她總要讓鈕祜祿貴妃安心才是。 英珠還未想到拔除丹朱的法子。 而且,即便她拔除了丹朱,再次送來的人未必沒問題。 她倒是有個合適的人,對她也很有用。 但宮權掌握在四妃手中,想要自己討一個宮女也不能夠,也很容易讓人起疑,反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也可以求助鈕祜祿貴妃,把人要到身邊。 但以她的身份,此時尚還沒能力保全身邊之人,還是不能立刻把人弄過來的。 再等等吧。 等她有足夠的能力保全自己,保全身邊之人。 恰在此時,皇帝再次來到延禧宮。 惠妃滿面笑容地迎了皇帝進內殿,宮女奉茶。 此時剛過午,陽光正暖,令人連骨頭都泛著懶。 英珠剛小憩了片刻,聽說皇上來了,只好爬起來梳洗一番,硬打起精神到書案后寫字。 即便惠妃不大可能傳她過去,但還是要準備好的。 為避免打瞌睡,英珠便用寫字來提神。 一刻鐘后,卻等到了皇帝的親臨。 英珠誠惶誠恐地上前屈膝行禮,“奴才喜塔臘氏參見皇上?!?/br> 沒想到皇上竟親自來了。 縱然要見她,也該是叫人傳她去正殿才合規矩。 又想到上次也是在此見到皇上,也就淡定了些。 即便不合規矩,那也是皇上的意思,誰敢有異議? 康熙執起了她柔軟的小手,含笑問,“方才在做什么?” 英珠有點不自在,垂眸道:“回皇上,奴才在寫字?!?/br> 康熙“哦?”了聲,牽著她的手去了書案后。 看了眼她寫的字,一個用力將她拽到懷里,低頭湊近她的耳朵,“朕聽說你在為鈕祜祿氏抄佛經,看來不假?!?/br> 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耳朵上,有點癢癢的,麻麻的。 英珠渾身都僵了,一動不敢動。 皇帝的問話不能不回,英珠深吸了口氣,努力表現的鎮定,“回皇上話,是貴妃娘娘瞧得起奴才,才讓奴才為小格格抄佛經?!?/br> “小格格?”康熙一挑眉,低頭睨她。 英珠垂眸,輕嗯了聲,未再多言。 康熙以為她會借小格格再說上幾句,不料她卻沉默了。 “怎么不說了?貴妃要你抄佛經,不就是要你說給朕聽嗎?”聲音清淡,聽不出喜怒。 英珠一凜,輕聲道:“也沒什么好說的,為小格格抄經祈福是貴妃娘娘的一片慈母之心,哪好拿出來說的?貴妃娘娘也沒叫奴才大肆宣揚?!?/br> “你倒是實在?!笨滴鯋炐σ宦?,又輕哼,“慈母?她稱得上什么慈母?不過是裝模作樣?!?/br> 皇帝竟當著她的面如此說貴妃。 英珠心中一寒。 果然,皇帝天性涼薄,縱然是為他生兒育女的貴妃,也帶著防備。 如此之人,如何能夠傾心? 當初皇上待主子不也是如此。 表面溫柔體貼,背地里卻也是處處防備,毫無真心。 只因佟佳氏勢大。 如今換成鈕祜祿貴妃,一樣如此。 縱然皇帝此刻待她仿佛喜愛,坦誠,但誰又知其心中所想? 未嘗不是試探于她。 英珠喃喃道:“慈母之心如何能夠做假?” 一句話,康熙沉默了,眸中幽光閃爍,盯著眼前的喜塔臘氏。 英珠又道:“皇上若不喜,奴才便不說了,皇上別生氣?!?/br> 她按著寧韻教過的,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寧韻說這叫撒嬌。 女人撒嬌,男人便會心軟。 她做不到更膩味的,這樣子已是極限。 康熙抬手撫摸她小巧的耳垂,道:“朕為何生氣?你說的不錯,慈母之心無假?!?/br> 他又看了眼宣紙上的字,輕笑,“你的字寫的不錯,何人教你的?” 英珠沉默。 過去的她并不識字,是主子教她的。 是以她的字也有主子的感覺,是主子擅長的簪花小楷。 果然,康熙忽地一凜,緊盯著她的字,陷入沉思。 稍頃,康熙撫摸著那字,喃喃道:“你的字……挺像一個人的?!?/br> 英珠嘴唇一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