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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喬希澤在星河模擬戰中開走一架星艦,之后跑到戰場附近, 可還沒找到駐守的將士,就提前遇到幾個巨型蟲族生物。 他與那些生物戰斗到一半,被巡邏的帝國將士發現救了出來,但傷勢過于慘重,軍醫也無能為力。 本來已經聯系了同在這里的喬元帥過去,喬希澤卻怎么都不愿見,見了也是有氣無力地大罵,逼喊著要見容真。 喬元帥又悲又怒,罵他斥他,可到底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看他執念深重,只好到容真的休息處替兒子說了請求。 那屬下聽說這事,考慮了下,就來問容真。 容真沉默半晌,說:“我與他只是不相關的人,為什么要去?不去?!?/br> 那屬下明白了,回去便好言相勸,讓喬元帥好好陪兒子走完最后一段路,人家太子未婚夫都不認識他,來見他也沒有任何意義,實在沒必要。 當時喬希澤就躺在一旁,臉上癲狂病態,完全沒有半分對死亡的恐懼,他不停地喘著氣問為什么,身子不甘地掙動,若不是因為傷勢太重動不了,在場的人都覺得他馬上就會跳下床沖出去找人。 “不見我是嗎?你、你告訴他!你告訴我知道一個大秘密!關于他……不對,是關于太子的大秘密!你跟他說任務!就說任務對象!他會來的!他絕對會來!” 那屬下聽不懂他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但畢竟對方是喬元帥的兒子,又命不久矣,只好繼續傳話。 半個小時后。 容真站在喬希澤病床前。 喬希澤笑了一聲,隨后就語氣虛弱地把所有人都吼出去,仰頭看著面無表情地容真,急切道:“我不喜歡那個人了!” 容真無動于衷,只問:“什么秘密?” 喬希澤一滯,隨即咬牙喘道:“秘密?你聽我說完,我就告訴你……我現在都快死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兒呢?” 容真看了下時間,離易霄回來還有半天,就找了個椅子坐下:“你自己將這個世界不當一回事,漠視生命,不在意死亡,在戰況還沒結束時獨自逃出來跑到戰場……你自己都把生命當兒戲,為什么還要奢望別人會因為你的生命流逝而去在意你?” “……” 容真:“我再給你十分鐘,你不說我就回去了?!?/br> 喬希澤恨恨盯著他,又開始發瘋:“我已經說了!我不喜歡他了!不喜歡那個人了,所以不會再把當成替身了!” 容真皺眉,覺得兩人沒法好好說話,起身要走。 喬希澤一見,猛地伸出唯一能動的手,死死揪住他的衣服,突然崩潰一般,哭著:“我錯了!容真,是我以前錯了!你不要走!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讓你的系統和我的系統連線好嗎?那樣到了其他世界我還能聯系你!我現在……我現在只是在這里死亡而已,你應該很清楚的,在回到現實之前,我們的生命是永恒的。而他們所有人、包括那個易霄!”他語氣一轉,面部忽然扭曲,“他們都是蠢貨!他們只有這一輩子!只有我們,只有我們是局外人!你看,我們存在于這里,卻又隨時能脫離這里!容真——我們才應該互相珍惜??!” 直到那些歇斯底里地話結束,容真的表情都沒變過。 喬希澤又開始哭:“你說話??!” 容真說:“你真可憐?!?/br> “……什么?” “活在虛幻里的人,一直都是你?!?/br> “……” “就算沒有易霄,就算現在在現實世界,就算你一開始沒有將我當作替身……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喜歡你,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br> “……”床上的人似乎定住了,像是沒聽懂,傻了一樣看著他。 “如果真要說永恒,在這個世界和易霄度過一生,最后一同死去,哪怕再也不能回去,對我而言,就是永恒?!?/br> 時間是永遠沒有盡頭的,生命有限或無限也并不是定義永恒的關鍵,這個很多小孩子從小都懂的問題,喬希澤卻一直不懂。 容真推門準備離開時,身后突然響起一道極其沙啞的聲音。 “算了……我的確有個秘密要告訴你?!?/br> …… 這場戰役在三個月后終于結束。 在帝國太子與蟲王一戰中,容真配合易霄的原形使用防御性意念力一起戰斗……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驍勇善戰的巨狼最終在未婚夫的協助下,親口咬死蟲王。 蟲族多年來的進攻就此告一段落。 他們帶著戰功凱旋而歸,共同接受勛章。 皇帝的病已經好了些,在一眾興奮迎接的官員與侍從面前,只能心情復雜地微扯嘴角。比起他以前總愛大談大論的模樣,如今在這么大的喜事面前,反而變得格外沉默了,按著程序慰問講話,完事后迅速回宮,說是處理累積的公務。 慶功宴當天,皇帝只出席不到十分鐘就因身體不適又回去休息了。 皇后與他完全不同,連續高興了好幾天,每天都忍不住用智腦給他重復放映那一戰役的具體情況,弄得皇帝睡夢中都是易霄和容真在戰場上的畫面,每每驚醒。 今天也不例外。 皇帝:“……” “陛下之前還說我們兒子紙上談兵,現在呢?他勝利了,孩子們也都好好的……明明這么大的好事,您怎么還總是不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