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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伸手便要扯顧勵的衣帶。陳奉在一旁坐著,臉看向一邊,一動也不動,只有雙手握緊了。 顧勵眼看著陳奉嘴唇一動,想要說話,看來奉奉雖然氣他恨他,心里還是有他,不忍心見他受辱的。顧勵連忙道:“姓馬的,你要在這里辦事,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去!” 馬文濤一愣,問道:“笑話什么?” 顧勵說:“那那短小的物什,當真好意思掏出來叫旁人看了去嗎?” “你……”馬文濤氣得咬牙,他雖然不小,可也不大,于那事上也沒甚值得炫耀的,若只有傻大個一人,他是無所謂的,可陳奉還在這里! 他在陳奉手下數年,對他又恨又怕,如今兩人終于情勢顛倒,他絕不想在陳奉面前丟了臉,傷了自尊。 馬文濤收了手,看看他,又看看陳奉,這兩人分明認識,可看陳奉無動于衷的態度,他也拿不準了。 馬文濤掃了陳奉一眼,眸中兇光一閃,說:“既然你不是陳天師的相好,又撞破了我的大事,那我不能留你了!陳天師兩天米水未進,便把你的耳朵割下來讓他嘗嘗吧!” 他說罷,提著刀架在顧勵耳朵上。顧勵感覺到那冰冷的刀鋒,登時不敢亂動。 陳奉禁不住看了他一眼,臉色發白。 冷冽的刀鋒下,一道殷紅的血絲流了下來,顧勵終于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疼痛,這馬文濤是來真的! 真他媽是個狠人!陳奉終于坐不住,說:“放了他!馬文濤,這事和他有什么關系!” 馬文濤哈哈一笑,收了刀,道:“您早些承認多好,也免得您這相好的受這等皮rou之苦?!?/br> 他走到陳奉面前,問道:“解藥呢?” 陳奉沒說話,馬文濤看了顧勵一眼,說:“您再不給,我只能讓您這心頭rou也嘗嘗這毒物的厲害了?!?/br> 陳奉半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皮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他顯然有些猶豫,被馬文濤關在這里頭兩天,他餓得頭昏眼花,這些黃白之物能看不能吃,他算到馬文濤會忍不住把玩這些東西,把隨身帶著的蝎子草汁抹在財寶上,騙馬文濤這是毒藥,眼看站到了上風,可沒想到顧勵會突然出現。 他是為什么來的? 顧勵看出來陳奉原本占了上風,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計劃被打亂了。他心里只覺得愧疚,耳朵的疼痛一時間也顧不上了。他高聲道:“陳奉!你想清楚了,我騙了你,你還要救我嗎?你不是最恨背叛你的人嗎?!姓馬的,你也別覺得我對他有多重要,我騙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對我的恨比愛我深!” 馬文濤走上前來,劈手給了顧勵一個耳光,陳奉睫毛一顫,叫道:“好了!馬文濤!這事跟他沒關系,放他走!這里的東西都歸你!” 馬文濤說:“陳天師先把解藥給我?!?/br> 陳奉說:“解藥不在這間墓室里,在更里頭?!?/br> 馬文濤立刻道:“里頭都是些奇門遁甲機關秘術,我可沒那本事過去!” 陳奉說:“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br> 他又看了顧勵一眼,說:“你得把他帶上!放在這里,焉知你這小兄弟會不會傷他?!” 傻大個愣愣地,說:“你是在說我嗎?” 馬文濤不耐煩道:“行,把他帶上?!?/br> 傻大個慢吞吞地,有些遲鈍地說:“我不會傷害他……” 馬文濤解了陳奉腳上的繩索,拿刀子抵住他的后背:“陳天師,走吧,你可別想?;ㄕ??!?/br> 陳奉往墓道內走,他走在最前頭,顧勵在第三位。墓道內跪著的燈奴,但是燈奴頭頂卻沒有燈油。顧勵摸了一把,觸手是堅硬的石塊觸感,他拍掉手上的灰,抬頭看看墓道。 總覺得這座墓……像是做到一半尚為完工便半途舍棄的爛尾工程。 看這燈奴的造型姿態,不像是大楚這個朝代的。 這空墓xue有點年頭了。 走到下一座墓室前,陳奉停了下來。顧勵越過馬文濤的頭頂,看見墓室大門緊閉,門上陳列著凹凸不平的暗格,這是機關吧? 按道理來說,一座空墓室沒必要設置機關,可看這些凹凸不平的暗格,應該是在修建墓xue時便預先做好的。難道是墓xue修建到一半,機關只來得及布置一半,工匠們便撤走了。陳奉隨起義軍來到真定城后,發現了這座空墓xue,廢物利用,把寶藏藏在此處,利用原有的機關重新布置了一遍? 這種可能性最大。 陳奉開始解機關了,顧勵看了一會兒,先頭還勉強能看懂一些,應該是河圖洛書摻雜易經,越往后便越看不懂。 他都看不懂,馬文濤和傻大個自然更不可能懂了。馬文濤有些不安,問道:“陳天師,這機關里頭是啥?你可千萬別按錯了?!?/br> 陳奉道:“放心,這機關是我布下的,我不至于解不了。就算解錯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馬文濤松了口氣,問道:“那就好,我就擔心這萬一解錯了,從哪里射出毒箭,放出毒氣之類的,咱們都得嗝屁?!?/br> 陳奉淡淡道:“沒什么毒箭毒氣,放心吧,不過是一些□□罷了?!?/br> “□□?” “是啊,足夠把咱們炸上天的分量?!?/br> 饒是馬文濤跟著張慈兒見慣了生死,膽大包天,聽見這話也不禁悚然。下一秒,陳奉收了手,只聽門里的機括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這聲音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連顧勵都有些擔心是不是機關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