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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你與五弟在園子里動起手來,嚇得那時的我大驚失色,忙令身旁的侍從過去解圍。只因五弟再怎么說也是大昭的太子,孩童嬉鬧也會讓他幾分,不敢怠慢,必定是要吃虧??赡桥扇サ氖虖霓D身便回來了,說小公子與太子打得難分伯仲,都滾到石子土地上面了,小太子已然吃了大虧,腫了一邊的眼圈兒?!闭f著祁惋驟然一樂,好似回憶起那日的風光來,“誰敢與當今太子動手,真是個不要命的。后來我又著人打聽,想探出你是哪一家的小公子,若是能勸動了母妃,興許這樣忍不了太子的豪邁心性能給我做個小伴讀,我必然不像五弟,不欺負了你?!?/br> “然后再等二十年,你親手在大昭的北境上將我結果了,是嗎?”蘇青松將二皇子問得茫然,聲音卻冷冷清清的,“休要與我套近乎,從前你是二皇子,想要哪個人當伴讀都是一開口的事,現下你是遼人,殺你平亂也是遲早的事?!?/br> 此刻祁惋臉上才顯露出不快來,卻不是因為蘇青松的言語,而是回憶起令他肌rou繃緊的難事來。那日他在宮中奔了一路,只因探出這位小公子是重陽候家的孩子,是忠臣之后,想必母妃不會就此刁難。他跪著與母妃求要個伴讀相陪,卻不知怎得了,母妃磨著牙笑了起來。 “重陽候家三代從龍,你如今只是大昭的二皇子,當真敢要?” 果真,沒過幾日他便又見著了重陽候家的小公子,只不過這一回不僅再沒有動手,還與五弟交好,見了他也只會做做樣子揚起唇角,疏離地道一聲見過二殿下。 五弟雖然身處險境,四面處敵,可蘇青松卻是良伴,而自己只有盛荷苑的花草為伴,只因母妃說過,能開口的皆不能輕信,不能出聲的才可長久留下。 蘇青松依舊冷笑道:“二殿下好大的能耐,不僅能在宮中藏二十余年,想出宮就出了,還有人護著一路奔至北境,上陣驍勇,頭一戰就擊落大昭太子,恐怕遼人更是奉你為神,高高捧到天上。只是青松始終不懂,你無心皇位,太子登基后必定不會為難于你,究竟你是何樣的身份?荊妃娘娘……又是何樣的身份?宮里少了一個皇子,莫非就沒人發覺?” 說到底這個人終歸還是為了五弟。祁惋苦苦笑了笑,其實早該明白蘇青松此行前來是有意誘之,就連殿下還昏著也要將對方的底細摸透,便道:“若蘇大人肯邀我過了這道壕溝,分一碗酒,我就慢慢告訴你?!?/br> “遼人的話皆不可信?!碧K青松心中一震,自然不信他能說得這么痛快,攻心遠比攻城難得多,可面上仍舊不動聲色,起身牽起了韁繩,轉身欲走。 看來這人不僅上陣了得,還精明得很,只怕是自己打草驚蛇,再無下文了。祁惋正懊悔著,此刻蘇青松忽而轉過臉來,停下腳步,一字一句地說道:“酒喝光了,明日再說?!?/br> 北境出了亂子,胤城則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今年的榜眼竟于恩榮宴上叫人陷害,飲下滴了鴆毒的酒水,行酒令還未開口便一命嗚呼。 廖玉林那日起便日日宿在趙太師府中,倒是安然無恙,直到后來入朝面圣,自此成了朝臣才松懈了一口氣。 一朝入朝,身有品級,若再想對他下手恐怕就會驚動圣上,更何況他還是新入朝的臣子。諒是武貴妃的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這日下朝還早,廖玉林也習慣了每日一站就站上三個時辰,跟在浩浩蕩蕩的臣子身后朝宮外走。剛入朝的頭幾日當真令他惶然不知所云,各路朝臣海一樣的涌來,有的朝今屆狀元拋出交好的示意,有的則如同深淵,好似能吞了他。 只是廖玉林身后還有個趙太師,再加上他叫人挑不出錯處的不卑不亢,暫時還無人與他撕開面子。此時冷風凜冽,身后傳來急促的響動,又不知是何人跟了上來。廖玉林習慣了一般,動了動眉毛,轉身只聽那人輕聲道:“廖大人請留步,主子請大人一聚?!?/br> “你家大人是哪位?”他輕聲回問,同時思索著若此人不是同路人,便以身子不便推脫,隔日再遞名帖去賠罪。 “我家主子是宮里頭的?!蹦侨艘娝南氯僳E罕至,垂著眼瞼回道,“是宮里頭……皇子中的一位?!?/br> 廖玉林怔怔一算,宮里頭僅剩的恐怕只有大皇子與二皇子了,這是哪一位主子冒著后宮不得與前朝牽連的大罪要請他一聚?好大的膽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我們的大皇子要開始作妖了?。。?! 今天小劇場暫停一日!大家可以留言,現在最想看哪一對cp的小劇場???千萬不要說什么尼古拉斯老四和大將軍哈哈哈哈 第111章 后宮之人與前朝瓜葛,自古便是朝臣的大忌。除卻皇上,沒有哪一位是敢明目張膽與朝堂之臣交好,即便身后各謀其事。若是皇子與朝臣交從過密,只怕是要引火上身,落得一個勾結重臣、藐視朝綱的重罪。 廖玉林隨侍從朝偏門走去,宮墻猶如一道奈何橋分開了陽與陰,只要是在墻里,黑與白、是與非皆沒有分別。冗長的廊道空無一人,平坦的磚石透著暗沉的光澤,那是一種雪花還未來得及融化就被掃去的痕跡,令人唏噓。 “公公還請留步,在下愚昧,還請問公公的主子是宮里頭的哪一位?”廖玉林滿懷心事,肘袖處藏有一柄短小的刀刃,乃是防身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