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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淅川想著什么時候悄悄塞一本數學練習題進去。 接著陸泊捧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假人頭:“這是收音設備?!?/br> “我的工作是利用ASMR的原理,錄制一些讓人聽了就很容易放松下來的聲音?!?nbsp;大概是已經科普了很多遍, 陸泊自發地解釋了一下,“ASMR指自發性知覺經絡反應,俗稱顱內高潮。主要是指通過視聽覺, 產生令人愉悅的獨特刺激感?!?/br> 知道這種事還是要靠本人去感覺的,陸泊隨意地以倒扣姿勢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個紙杯,停在了離宮淅川耳朵大約十厘米的位置,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杯底。 誰也聽不清這聲音,唯有宮淅川。 經過紙杯特殊形狀的放大,干燥的手指緩緩地與紙杯廝磨的聲音混著微微的回響貫通進了耳朵中,緩慢而干燥的摩挲聲帶動著心跳也漸漸平靜下來。 接著陸泊輕輕地用指腹蜻蜓點水般觸了觸杯底,帶著安靜力量的鈍聲讓宮淅川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俞多十分捧場地露出了佩服的神情:“看起來好厲害,不過這份工作沒那么輕松吧,手指扣在紙杯上的力度應該是要小心控制的?!蓖瑯涌渴种赋燥埖挠岫嗳缡钦f道。 陸泊贊同地點點頭:“不過這份工作最難的地方是,我經常錄著錄著把自己聽困了?!?/br> 這一段內容,在后期播出的時候,節目組還特意插入了每個人的工作視頻。 東方凌坐在充滿奢華氣息的辦公室中,鼠標輕點,買進賣出就是翻番的利潤。 蘇素帶著口罩,穿著墨綠色的夾克,袖子挽起,在一眾人光鮮亮麗的打扮中神情專注地替手底下藝人化妝,體現出了獨特的干練感。 俞多的手指在鏡頭下只能被捕捉到殘影,專注盯著屏幕的眼睛透露出平日生活里沒有的銳意,富有節奏感的鍵盤敲擊聲讓人忍不住跟著熱血沸騰。 宮淅川的鏡頭很安靜,在以書填滿了四面墻壁的房間里,他手指搭在書頁上,做短暫的固定,另一只手寫出了一串漂亮的行書。 前面的四個小短片看得眾人尖叫連連,彈幕上滿是不論性別的“我可以!”。 只有陸泊,他的職業介紹視頻中只播出了一段他的助眠視頻,出場的只有一雙手和道具,透過錄音機和耳麥,聲音被解析得意外更貼合耳朵。 此處的彈幕格外安靜,緊接著是觀看人數的直線減少。節目組經過緊急調查才了解到情況: 一部分觀眾看困了,去睡了。 另一部分還沒太困,但是轉而找陸泊的視頻看去了。 節目組:陸泊害我! 先導片的內容并不長,在錄制完成后,導演示意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了,拍攝人員也都退了場。 房間里只剩下了參與節目的嘉賓和安置在角落里的攝像機,后期導演組會自行選擇需要的鏡頭。 大家各自搬著自己的行李去了房間,俞多習慣性地走在最后,卻撞上了刻意放慢腳步的東方凌。 “怎么了?”俞多有些意外地問道,還附帶了一個微笑。 看著這個笑,東方凌皺著眉頭關掉了俞多和自己的麥,直接明示導演組不要把這段拍進去:“你今天很奇怪?!?/br> “怎么了?”面對向自己皺眉的東方凌,俞多總是忍不住緊張。 東方凌肯定道:“你今天一直在笑,這不對勁?!?/br> 無論是尷尬場合的自我介紹,還是剛才撞到自己時候的微笑,這都很不俞多。若真是淡定從容的笑,東方凌還會覺得俞多成長了。 但那些笑,并不如何。 俞多有些驚訝:“你發現了?”他驚訝于所有人中,居然是東方凌第一個發現自己的異常。 但同時又忍不住產生了一絲熨帖的愉悅感。 “因為你表現得太奇怪了?!睎|方凌只覺得俞多奇怪得太明顯,而沒有去想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覺得明顯。 “因為這次我被分到的人設是愛笑,如果不常笑,會產生有人在撓我的腳底板的感覺,然后忍不住笑出來?!庇岫嘟忉尩?。 看著東方凌篤定他有問題的神情,俞多忍不住眼眸微彎,淡淡的,笑得并不明顯,微合的眼睛中透露著星子般的閃光。 莫名的,東方凌有些判斷不出俞多此時的笑到底是真是假,這個神情陌生到不像是俞多會流露出來的表情。 發現失去聲音的導演組氣得在屋外捶窗戶示意他們把耳麥帶上:“節目就拍點你們的互動,你還把麥給我關了,那我拍啥?!” 討厭受制于人的東方凌“嘖”了一聲,帶上麥后,想了想又重重地朝著麥“嘖”了一聲。 緊接著他聽見俞多笑出了一聲氣音。 像是克制不住的愉悅,帶著看小孩子耍寶的寵溺。 東方凌警覺地轉頭看向他:“你在笑我?” 俞多依舊是平日里溫柔的樣子,無辜地搖著頭:“不是在笑你,是系統撓的?!?/br> 作者有話要說:本期放送字數: 《奇怪的人啊》作為一期已經錄制到第四季的綜藝節目,還是有一定熱度的,節目打著無臺本真實記錄的旗號,將并不太會在鏡頭下掩飾自己的素人們放在一起,每一季都能綻放出別樣的火花。 畢竟參與節目的男女嘉賓都是各自行業內的佼佼者,或多或少都有些異于常人的技能以及……較高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