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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最好了?!鼻啬瑥┌阎搁g的半支煙掐熄了,緩緩站起身來。 旁邊桌上安靜了一瞬,那陳少驚疑不定地問了一句:“誰他媽裝神弄鬼?” 秦默彥緩緩走進燈影里,他的速度不快,像是閑庭信步般,嘴角的笑意卻極冷。 那雙本就很冷的狐貍眼,幾乎能將人整個凍結。 “秦……秦……”陳少結巴起來,一張還算清秀的臉變了顏色。 秦默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了他的頭發:“不是不知道怕嗎?慫什么?” 其他一圈年輕人都默默向后退了退。 秦默彥單手拉著他的頭發把他從卡座扯出來,另一只手又點了一支煙。 他把煙頭吹的很亮,一點點向那陳少的嘴上按。 陳少嚇得發出殺豬一般的聲音,卻不敢張嘴,悶著聲音聽起來尤其絕望。 幾個年輕人cao起了酒瓶,慢慢地向前靠近。 傅久九也起了身,把桌上的酒瓶往桌沿兒上一磕,拎著半截猙獰的玻璃碎碴默默站到了秦默彥身邊。 雙方僵持著,陳少用手捂住嘴:“你要敢動我,我爸饒不了你?!?/br> “是嗎?”秦默彥冷聲道:“你父親只會感激我,替他教訓他沒教育好的孩子?!?/br> 他把陳少壓在了桌上,背影擋住了傅久九的視線,緊接著陳少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傅久九被那聲音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來。 他自小到大見祁洛打過無數場架,他自己也參與過不少,但那都是一拳一腳,像秦默彥下手這么狠的人,他還真沒見過。 沒有人敢上來。 秦默彥很快起身,輕松地撣了撣襯衣上濺上的煙灰。 一只手放在傅久九肩上,帶著他重新返回座位上。 那邊很快安靜下來,陳少被人迅速帶離了現場。 傅久九望著自己手里的半截酒瓶,有點遺憾:“對不起,毀了你半瓶酒?!?/br> “沒關系?!鼻啬瑥┢鹕泶┥洗笠拢骸跋M麤]有擾你雅興?!?/br> 秦默彥連再見都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像一頭很孤獨的狼,穿行在并不屬于他的鋼鐵森林里。 傅久九又喝了兩杯,拿手機查了秦家的一些八卦,又看了一下秦家主打的服裝風格。 如果秦默彥需要,他希望可以為他做出最好的方案。 * 和藝人團隊敲定好拍攝檔期后,整個項目便進入了最緊張的準備期。 布景,設計,燈光,攝影,化妝,主題表達方式,藝人的喜惡,每一項都要盡心盡力去做到最好。 在連續加了幾天班后,傅久九早已不記得和林郡約好要一起遛狗的事情。 這天已是凌晨時分,他忙完手上的工作,拿起手機來才發現林郡的電話。 三通未接來電,每隔一小時一通。 天已經太晚了,他本不想回過去,但又看到一條微信消息。 不如狗:“我在車庫等你,下班過來?!?/br> 車庫? 傅久九愣了愣,他們家小區沒有專門的車庫,老房子都是地上停車位。 莫非是…… 他愣了愣,還是撥了過去。 林郡很快接了起來,言簡意賅地兩個字:“下來?!?/br> 傅久九心里一跳,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感覺,像偷了糖的孩子,既忐忑又喜悅。 但是忐忑又遠遠大于喜悅。 他按了電梯,直下到地下車庫。 車庫里的燈光昏暗,從暖氣房下來,一股濕冷之氣直直地鋪面而來,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林郡今天換了輛高大的越野車,此刻正站在車前等著他。 而車窗里探出一只狗頭來,見傅久九下來,輕輕地嗚了一聲。 林郡極小聲地呵斥了它一聲,狗子立刻安靜了下來。 傅久九離的遠,以為是林郡將傅小八帶了過來,便小跑著喚了聲:“小八?” 林郡的臉沉了沉:“我是透明的?” 傅久九停在他面前:“學長?!?/br> 林郡垂眸看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氣息,半晌無奈地輕輕嘆了一句:“走吧?!?/br> 傅久九趕緊往車窗上趴了趴,才發現并不是傅小八,而是小林子。 “它陪你一起等著呢?”傅久九有點愧疚地問。 “嗯?!绷挚软此?,淡淡應了一聲。 傅久九想說其實不用等他,但又覺得這種話不能說。 林郡已經等了,在深冬濕冷的車庫里等了他大半夜。 傅久九覺得林郡大概是有些生氣了,自己也有些后悔怎么就先叫了狗,而沒有先叫學長。 只是狗子過來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并沒有不尊重林郡的意思。 他乖乖地坐直了身體,垂著眼一時有些苦惱該怎么向林郡解釋。 清淡又好聞的海鹽味兒漸漸靠近。 傅久九從自己的思緒中訝然抬眸,才發現林郡正向他一點點壓過來。 那張昳麗又略帶冷酷的臉越來越近,他緊張地繃緊了身體,抿住了嘴唇。 林郡濃密的睫毛低垂著,探手將他的安全帶拉了過來,咔噠一聲,將卡扣按了進去。 他緩緩抬起身來,保持著向他伏低的姿態問:“餓嗎?” 傅久九搖搖頭,林郡離他那么近,淡淡的香水味和煙草味兒雜糅在一起,是他獨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