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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手頭重要的工作先處理了,便全神貫注地幫Mary校稿子。 吳秋然從他身邊經過,低頭看他的脖頸。 傅久九今天沒戴那條項鏈。 “你行不行???”他問,并夸大其詞地道:“錯個標點都不行,知道吧?” 傅久九的眼睛沒從屏幕上移開,漫不經心地說:“不是還有二校三校?” “嘖?!眳乔锶贿^去了。 傅久九勾了勾嘴角,沒有理他。 Mary昨天找機會告訴他,他們早上之所以發生爭執,是因為自己要去盯拍攝,而吳秋然連校稿都不肯幫忙。 “我明明是按照他的安排送的樣品?!盡ary委屈地說:“出了問題全部由我背鍋不說,還落井下石?!?/br> 吳秋然以前是傅久九的下屬。 大概位置不同的關系,那時候的他留給傅久九的印象是嘴甜又勤快的。 現在換了個位置而已,一個人好像就徹底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屬性。 傅久九校得又快又漂亮,他很快把Mary的稿子校好,重新發回了她的郵箱。 吳秋然一邊篩選選題,一邊關注著傅久九的動靜。 見他起身去接水,便問:“校了多少了?” “都好了?!备稻镁判π?。 “這么快?”吳秋然有點訝異:“你確定校好了?發給我看看?!?/br> “你不是沒時間嗎?”傅久九說著便繞過他過去接水了。 這間辦公室里,吳秋然自認資歷最高,大家或多或少都會給他點面子。 偏偏傅久九笑的柔和,語氣也很自然,可軟釘子卻一個接著一個都往他頭上砸。 尤其最近,常青出門應酬或者談判好像也很喜歡帶著他。 讓他隱隱生出了一種威脅感。 下午難得能準時下班,傅久九收拾東西,打算回家好好為最近備受冷落的傅小八做一頓狗飯。 他收拾好,穿上大衣,正在系圍巾,吳秋然卻又叫住了他:“傅編,這么早?” “嗯?!备稻镁藕寺?。 “你稿子校得快,”吳秋然說:“我這邊有個急稿,也麻煩你幫忙校下吧,我手上還有其他的工作,是主編那邊著急要的?!?/br> 傅久九把剛繞了一圈的圍巾重又放下:“好?!?/br> 吳秋然心里終于舒服了些。 傅久九大約只是遲鈍一點,或許并不是故意針對他也說不定。 傅久九手上的工作不算少,但很核心的還不太多,所以大都不是特別急。 在常青眼中,他畢竟還是個新人,需要先鍛煉基礎能力,再循序漸進地接觸核心工作。 而雜志社的工作繁重瑣碎,尤其現在又是一年里時尚界最忙的時間段之一。 同事之間彼此幫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傅久九的工作完成的十分漂亮,速度又快。 美術功底十分強大,修圖排版都特別出挑。 從那天開始,吳秋然便習慣性將工作推給他做。 傅久九每次都笑著答應了,每次也都完成的極漂亮。 倒是Mary對傅久九深感抱歉,認為是自己那次讓傅久九幫忙,才讓吳秋然起了心思。 傅久九一向低調隨和,干活也從不挑三揀四,什么工作都能做,還都做得有聲有色。 他來NF上班僅僅一個月,就得到了辦公室大部分人的喜愛不說,最重要的是,常青對他更是青眼有加。 這天,有個和某高奢箱包品牌的會議要在皇廷舉行。 常青的助理因病請假,吳秋然本以為這次妥妥是他跟著過去。 沒想到常青一到辦公室,就把傅久九叫進了她的私人辦公室,將小山高的資料推給他,讓他跟著立刻出門。 傅久九一路低頭記誦資料。 好在原世界里,他們一直和這個品牌保持著合作關系,所以對于品牌的風格十分熟悉。 新品雖然很多,但大部分都源自于之前款式的升級,純粹的新品寥寥無幾。 會議在皇廷28層專門的會議室里舉行,開了整整一個上午。 與會人員涉及到了對方的設計部,宣發部,新媒體部門等。 傅久九出來時,抱了比來時更多的資料,高高地堆了一座山,幾乎懟到了他的下巴。 常青懷里也抱了不少,健步如飛地走在前面。 傅久九則慢一點跟在后面,因為怕走太快,懷里的小山會傾倒下去。 28樓有條十字走廊,常青先往右拐,很快便看不到身影。 傅久九就快走到兩道走廊交界處時,左邊忽然拐進一群人來。 為首那位一身黑色西裝,身姿筆挺,健步如飛,臉色極冷凝地邊走邊對落后半步的助理說著什么。 傅久九只聽到了“法務部”這樣的字眼。 那聲音太熟,只是語氣是他極陌生的冷厲嚴峻,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擦肩而過時,那人極冰冷的目光淡淡掃過他,讓傅久九生出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來。 他快走了兩步,而那人身后隨從甚多,被簇擁著一路向前,兩人很快便錯開了。 傅久九緩了口氣,下巴不小心碰到了最頂端的文件夾。 天藍色的文件夾墜落在空曠的走廊上,蕩起一點回音。 傅久九蹲下身,護著懷里小山一樣的資料,伸手去撿掉落的那一件。 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傅久九微微抬頭,正迎上林郡的黑嗔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