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⑧м.cм 35放誘餌。
來自于向導的安撫性精神力讓賀溪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這種入睡速度對于哨兵而言實在難能可貴。 只可惜,沒睡多久她就又被鬧鈴聲叫起來了。 抱著南如松磨蹭了半天,她才從床上坐起來,閉著眼開始換衣服,嘴里還小聲嘀咕著些什么。 雖然哨兵對睡眠時長的生理需求沒有那么嚴苛,但這依然不能減少睡不夠給賀溪帶來的煩躁感。 而南如松雖然情緒上不如賀溪那么煩躁,但困倦感卻又格外嚴重,他強撐著起來去洗手間往臉上撲了好幾把冷水,才讓自己清醒了許多。 賀溪湊到他面前去仔細瞧了瞧,見他臉色略微有些發白,眼底也有些紅血絲,便道:“你看起來不太舒服,要不要休息一天?” “不用,一會兒就好了,我又不是沒熬過夜,沒你想的那么不經抗?!彼贿厪南词峙_的儲物柜里拿出一板新牙刷拆開,一邊說:“而且明天公休日不上班,今晚早點睡就是了?!?/br> 賀溪從他手里接過牙刷,嘆了口氣道,“算了,下次還是別挑工作日干這事了,簡直是給自己找罪受?!?/br> 南如松笑了笑,沒接話。 十來分鐘以后,兩人洗漱完畢出了門。由于夜里吃得太晚,早上不太餓,兩人便沒吃早餐,直接去了市局。 到南如松辦公室打印填寫完退組申請之后,賀溪一個人上了四樓。 而在四樓這層全是哨兵的空間里,曾經隊里唯一的單哨突然脫離單身進入結合狀態這樣的事,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一應付掉各種各樣的調侃和關心,賀溪身心俱疲地走進嚴濤的辦公室,將南如松已經簽好字的退組申請拍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嚴濤只瞥了一眼,就看著她幽幽開口道:“不是想查嗎?退什么退?” 他的語氣中似乎帶了一絲怨念,又或者是一絲不滿。 賀溪聽了,擠出一張討好的表情,說:“我昨晚想了想,覺得濤哥你說的也挺有道理,我聽你的,之前那是上頭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你就鬼扯吧,昨晚你哪還能有功夫想這個?再說了……”嚴濤拿起那張申請表,在南如松的簽名處彈了兩下,“你哪里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你是明明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胳膊肘一拐就跟人跑了,我好歹我還養了你幾年,生一下氣怎么了?” 賀溪笑著的臉頓時一僵,而后泄氣般地耷拉下來,哀怨道:“我們談點別的行嗎?” 調侃歸調侃,嚴濤還是收了笑意認真說起來:“你的事他知道多少了?他家里又知道多少了?是什么態度?” “他差不多都知道了吧,他家里我就不清楚了,我只因為上次眼睛受傷見過她姐一次,態度……” 賀溪回憶起那天在醫院和南如梅的對話,遲疑道:“不算好吧。但問題不大,只要程家確實想打壓楊家,他家總歸是跟我站在一條線上的?!?/br> 嚴濤聽完,略微蹙眉道:“你不怕他把你用完就扔了?” “不會的?!?/br> 賀溪幾乎沒怎么猶豫就說出口了。 就憑南如松昨晚的舉動,賀溪也有把握確定他真的很在意她。 不是在意她在事件中的價值,而是單純在意她這個人。 嚴濤笑著搖了搖頭,“那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留個心眼,覺得差不多就帶回去給你媽看看,她最近又開始讓我給你介紹對象了?!?/br> 賀溪一聽,想起以往糟糕的相親經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道:“還來?別吧……” “我這邊最多撐一個月,之后你要再不做點表示,我就攔不住她了?!?/br> 手指在眉心重重揉了幾圈,賀溪無奈道:“行吧,我知道了?!?/br> 嚴濤點點頭,“嗯,那這個話題就到這里,現在來談一下你歸隊之后的安排?!?/br> 賀溪是退出了行動組不錯,可經偵這邊該出的叁個人頭也因為她的退出而少了一個,還得換個人補上去才。 嚴濤的意思是讓唐靜頂上,他自己則留下來觀察一段時間以確定賀溪精神海的狀況。如果賀溪在結合狀態中能夠保持精神海穩定,之后就放手讓賀溪自己帶隊偵查,正好減輕一點隊里的壓力。 “那接下來你就跟我一起處理這個案子吧?!眹罎龔淖郎系牧⑹轿募兄腥〕鲎蛱焯旗o送來的案卷,給她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陸續有受害者家屬報警稱親友無故失蹤,初步偵查,幾人最后出現的范圍都在東平街東勝路路口的幾個監控中,之后就再也沒見到人影??紤]到失蹤地點可能相同,所以幾個失蹤案并案偵查,轉到市局了,你可以打開看看?!?/br> “東平街東勝路?位置有點偏啊……都快接近工業區了?!辟R溪簡單翻了翻,忽然一愣,“奇怪了,失蹤的都是哨兵?” 通常,哨兵失蹤案的數量在所有失蹤案件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方面是因為基數太小,哨兵本來就很少,失蹤的哨兵數量就更少了。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以哨兵的辨識能力,基本不可能走丟。再加上他們突出的體能優勢,遭遇意外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很少會因為失蹤而但需要立案偵查的地步。 “對,我們之前討論過這個,內部普遍意見是:他們很可能是被人強行入侵了精神海,然后才趁機被帶走的。不過當然,也不排除是精神海進入了暴動狀態的可能?!?/br> 但實際上,精神海暴動狀態下的哨兵破壞能力極強,一般很快就會引起其他人注意,不太可能會變成現在這種找不到人的狀態。 所以最可能的還是他們被某個精神控制能力極強的向導帶走了。 至于帶走后干了什么,就不好說了。 大致掃完案卷,賀溪合上放回桌上,問嚴濤:“那我們接下來干什么?” “放誘餌?!?/br> 賀溪眼睛一亮,興奮地說:“我去嗎?” “你想都別想,”嚴濤在桌上敲兩下,嚴肅地說:“連精神力抵抗訓練都沒接受過,還想去當誘餌?你嫌命大嗎?” “哦……”賀溪有點小失望,但她也知道嚴濤說的沒錯,“那你安排別人吧,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最后參與抓捕好了?!?/br> 然而嚴濤卻說:“不用,你就跟我學學怎么走流程,怎么寫報告。下次再有案子,你自己查,我就不盯著你了?!?/br> “真的???” 見嚴濤肯定地點了頭,剛蔫下去的賀溪一瞬間精神起來了。 畢竟她還從沒有過脫離嚴濤的視線單獨查案子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