о壹8E.cом 32那我呢?!
下午臨下班的時候,賀溪正準備換了衣服走人,被嚴濤叫到辦公室單獨談了談。 賀溪也知道嚴濤也忙,只能通過這種途徑了解她在行動組內的情況,便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說得很簡單,沒提她跟南如松的事,嚴濤聽了也只是點點頭,看起來沒有什么意見。 但最后,他卻突兀地提出來讓賀溪申請退出專項行動組。 賀溪當時就質疑道:“我又沒闖禍,怎么就又不讓我干了?” 嚴濤早知她會是這反應,開口道:“趙冠棟跟我說,你們在查醫藥企業的關聯交易。你要清楚,小型的醫藥公司是做不起來的,他們大多都有大財團在背后提供資金技術支持。你最好離這些東西遠一點,否則很容易被他們盯上?!?/br> 嚴濤的理由完全是基于對賀溪人身安全的擔憂而提出的,的的確確是在為賀溪考慮。 可賀溪已經不滿足于原來那種龜縮的狀態了。 改掉檔案有用嗎? 南如松不還是找到她了嗎? 既然南如松能找到,那以楊家的勢力,如果真要狠下心來把她挖出來,找到她難道還會是一件多困難的事嗎? 顯然不會。 所以她要轉守為攻。 她是當年僅存的目擊者,她本該是直刺楊家心臟的一把刀。 只不過這刀卻是陶瓷制成的,足夠鋒利,又太過脆弱。 如果先被楊家找到,摔碎了,就再也沒人能證明當年白塔里的一片猩紅世界。 但,只要有人能保護她,支持她,為她創造條件,她這把刀就能將楊家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這個人就是南如松。 是南如松給了她這樣做的底氣。 所以她對嚴濤說:“我想繼續查?!?/br> 嚴濤瞬間皺起眉,不贊同道:“你想繼續查?查出來之后呢?正好撞上他們的槍口?賀叔撐著一口氣把你托付給我,你要是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點什么事,你告訴我我怎么對得起他?” “是,”賀溪沉默一瞬,點點頭,輕聲笑道:“你是對得起我爸了?!?/br> 然而緊接著,她陡然增大了音量,吼道:“那我呢?!我對得起他嗎?!” “我就能心安理得享受他用命換來的安穩了嗎?我就能假裝當年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了嗎?我就能一點愧疚都沒有地騙我媽說他是因公殉職了嗎?” 嚴濤一時語塞,只說:“你好好活著,就已經對得起他了?!?/br> “活著?不讓楊家付出血的代價,我憑什么對得起他?!” 這話一說出口,嚴濤就感覺到了來自于她極具攻擊性的精神波動,他伸手去抓賀溪的肩膀,“你想干什么?你冷靜一點!” 賀溪被他抓著晃了兩下,吸了一口氣,說:“別讓我冷靜,這事我冷靜不了,我就要他們血債血償!” “你清醒一點!搞不好你會把命搭進去的!那可是楊家!” “楊家怎么了?又不是只有一個楊家!” 說完,賀溪拍掉他的手,轉身開了門就往外跑,將嚴濤的呼聲全甩在腦后,還不小心撞了一下碰巧經過的唐靜。 唐靜穩了穩身子,往邊上靠了點,看見后面跟出來的嚴濤,問道:“精神波動這么夸張?你跟她吵架了?” 嚴濤本打算跟上去的,見唐靜來了,對她說:“沒什么,鬧脾氣了?!?/br> “那要我去看看嗎?”她偏頭往賀溪離開的方向示意。 嚴濤頓了頓,說:“算了,這事兒不麻煩你,我跟去看看就行?!?/br> “哦,那好吧?!碧旗o舉起手上的東西晃了晃,“案卷我就放你桌上了?!?/br> 嚴濤點點頭,便去追賀溪了。 哨兵在追蹤這方面天賦異稟,追蹤起來自然不費什么工夫,但他也沒想到,跟到那棟樓里時,他竟見到了從電梯里出來的程倩。 當然,他認識程倩并不等于程倩也認識他。程倩出來時瞟了他一眼,見警察不是來找自己的,就徑直離開了。 而嚴濤則由她的出現聯想到了賀溪之前那句“不是只有一個楊家”,這讓他很難相信程倩出現在這里只是一個巧合。 所以,賀溪竟然背著他跟程家的人搭上了線? 這樣一想,嚴濤覺得賀溪今天表現出來的激憤與沖動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因為是真的有人在幫她,而且這人也的確有能力幫她。 他一直等到右側正在上升的電梯穩穩停住,猶豫再叁,還是進去按下了對應的樓層。 至少還是確認一下賀溪現在的情況吧。 電梯緩緩上升,減速,停住,而門開啟的一瞬間,看清外頭的情景后,嚴濤著實愣住了。 他沒想到在這里會看見南如松,更沒想到賀溪正抱著南如松在哭。 在他的印象中,賀溪上一次哭成這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賀峰已經罹難,事情也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賀溪好像那天才回過神來,才突然意識到再也沒有爸爸了,抱著他哭了一整天,幾欲肝腸寸斷。 而現在,她抱著的是另一個人。 嚴濤復雜地看向這個男人,沒說話,也沒離開電梯,就這么看著,和他的視線撞上,直到電梯門自動關閉,才嘆了一口氣,轉而伸手按下一樓的電梯按鈕。 南如松也收回視線,手一下一下輕拍在賀溪背上,給她順著氣。 他沒提嚴濤來過的事,因為賀溪現在的狀態實在說不上好。即便她撲過來的那一瞬間精神波動明顯有所收斂,但后續波動的程度也仍然遠超正常范圍。 這種情況自然需要盡快接受精神疏導,但距離上一次精神疏導結束還不到一個星期,短時間內再一次對精神海進行信息剝離的話,如果cao作不當,哨兵脆弱的精神海就有可能受到損傷。 而精神海一旦受損,再想要恢復,就實在有些困難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便南如松對他的cao作水平有信心,他仍然不太想冒這個險。 所以還是得采取最原始的疏導方式。 低效,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