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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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小心翼翼地開口:“……你真走心啦?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女神就那樣兒的人嘛?!?/br> 路洲接道:“誰走心誰輸?!?/br> 沈遇書忍無可忍:“趕、緊、滾!” 周海洋:“這就滾了, 滾了?!?/br> 他趕緊拉著那倆給傷口撒鹽的傻逼,放下吃的就滾了。 在醫院的日子,他格外地安靜,不再無時無刻地看書、學習,而是聽從醫生的叮囑,好好吃飯,配合治療。只有這樣,他才能快一點見到她。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瘋了一樣地想見一個人。 出院這天,林至和路洲三人來接他,他卻徑直打車回了瀾禾,三步并兩步地沖向四十三棟1-2的門口,按響門鈴。 沒人開門,這很正常,以往每次來她家,第一次按門鈴都不會開門。他改為拍門,從有規律地輕拍,到了發了瘋一樣把門拍得“震天響”。 他朝門內吼了聲:“顏姝!” 不僅沒人來開門,連狗叫聲都沒有,凱撒是德牧,還與軍犬一樣受過軍事訓練,不可能沒有反應。 沈遇書怔怔地看著這扇冷冰冰的鐵門,門上有一點那天他蹭上去的血漬,已經凝結成紅黑色,在于他身高對應的高出與暗紅的門漆交映,路過的人幾乎很難發現。 他在顏姝門口站了一會兒,而后立即回身去開自家的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按了好幾次都沒按對地方。好不容易打開門,沒來得及關上,他就往樓上跑去,去主臥的陽臺,看向顏姝的院子里。 他怕看不清,又拿衣角擦了擦眼鏡。 院子里的凱撒的“單狗豪華大單間”還在,但已經狗去籠空。角落里的那株胭脂扣長得枝繁葉茂,整面墻都是綠葉紅花,像是有幾天時間沒修剪了,早已“月季出墻”?;▓@里空曠,平時就是給凱撒玩兒的,還能瞧見地上隨意扔了幾個它的玩具,看上去就是被帶出去玩兒了,什么都沒有收拾。 沈遇書冷靜地拿出手機給打電話,根本不需要點進通信錄,他的通話記錄里最多的就是顏姝,隨便點一下就打給了她。 手機里安靜了幾秒,機械的女生順著電流不留情面地鉆進他耳朵里:“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sorry……” 不等念完英文,他猛地掛斷。 她會去哪兒? 也許遛狗去了。 或者去了宋教授那里……對,宋教授。 他點開通信錄,撥通宋郁當初留給學生們的電話,沒有花里胡哨的彩鈴,“嘟”了兩聲,就被接通:“沈同學?” “學姐是不是在您那兒?”沈遇書開口就問。 宋郁好似并不意外沈遇書會找上他,緩慢說:“她沒在我這兒,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br> 那邊傳來兩聲狗叫,是凱撒的聲音。沈遇書提高聲音:“你騙我!” “沒騙你?!彼斡魷睾偷恼Z氣泄露了一絲無奈,“她讓我幫忙照顧凱撒,說想要一個人去散散心……” “沈同學,我的擔心和著急并不比你少?!?/br> 沈遇書緩慢地放下手機,吹著路過陽臺的冬風,忽然覺得今年的冬天,好冷。 狐貍沒了?早就已經生根發芽甚至快要結果的藤蔓,給誰看呢? 狐貍不愛吃果子嗎?記得小時候哪篇課文說,狐貍愛吃葡萄。 她為何不等果實成熟了再走。 憑什么就這么放棄了?取掉了他半條命,甩甩尾巴就逃走了。 哦,對了,怎么能叫放棄?她從來就沒允許他走進她的世界,怎么能叫放棄?她一開始就是來去自如,只是殘忍了一點。 沈遇書最驕傲的脊骨,在今天,忽然就沒了力氣,被一個叫“顏姝”的狐貍壓彎了。 他彎下腰,靠著嵌了玻璃的欄桿緩慢下滑,坐到地上,一只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盯著角落里的那盆綠植。它長得仍舊欣欣向榮,已經不滿足花盆里的束縛,想要往墻上爬去。 一整面墻的落地窗,他們在那里做過,他記得,顏姝很喜歡盯著看那盆綠植,喜歡到讓他嫉妒得竭盡全力折騰她。 平安夜,她說“凱撒不會叫”。 他在她mama祭日那天才算明白,她看見的是自己mama,狗是忠誠的動物,當然不會朝自己的家人吠叫。 沈遇書想,等她回來,他要買一座大房子,像以前沈家的那種,凱撒可以在里面盡情奔跑。種滿她院子里的那種胭脂扣,和他這叫不出名字的綠植,把她關起來,鎖起來,日日看,夜夜看。 他就有理由想盡了辦法去折騰她。 狐貍啊,還是關在籠子里的好。 不然,會跑的。 去他根本找不到的地方。 她會去哪兒?還是了解得太少,他根本不知道。 沈遇書傷好之后,自然要回學校正常上課,雖然上不上都影響不了什么。 剛好今天周四,他抱著點僥幸去參加攝影協會例會。 三創園樓下有儀表鏡,他路過的時候,無意瞧見自己額頭上的疤,結的痂已經脫落,新長出來的嫩rou有點粉白色,在他冷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沈遇書伸手摸了一下,想起顏姝肩下的那個小紋身,而后抓了抓額前的頭發,將這枚“紋身”露出來。 他挺喜歡自己這枚特別的“紋身”,至少是她存在過的罪證之一。 承諾給他的作品集,也沒有兌現,整個人就消失了。 可真沒用誠信精神。 肩膀被拍了下,是老陳:“喲!這點疤可影響不了你的帥氣,別照了?!?/br> 沈遇書與一起走進電梯,他帶了兩分迫不及待地問:“陳教授,顏姝學姐有沒有聯系你?” 聽見“顏姝”這兩個字,陳教授就頭疼地“嘖”了聲,說:“沒有,死丫頭不知道又跑哪兒逍遙去了,宋郁來給她請了假,說什么歸期不定,有這樣的請假嗎?” 早預料到這種結果,沈遇書仍舊覺得好像被兜頭潑來一盆冷水。他早已問過溫玉,陳教授是最后一個算得上了解顏姝一點的人。 才發現,顏姝那么浪蕩一個人,一日消失了,卻連可以打聽她的下落人都找不到,亂七八糟的男人不是one night就是露水情緣,沒人了解她。 或許這就是她想要達到的目的吧。 “?!钡匾宦?,電梯門打開。 陳教授又抱怨說:“你說這宋郁和顏姝這丫頭到底是什么關系?都快成她代言人了,丁點不把我這老師放眼里?!?/br> 沈遇書眉頭擰緊,又松開,說:“學姐很敬重陳教授,她說您對攝影的理解,給她帶去了很多靈感?!?/br> “真的?”陳教授側過腦袋瞧了他一眼,眼鏡后面露出了一點洋洋自得。 沈遇書“嗯”了聲,一起到了協會。 林至從后面沖上來,氣喘吁吁地埋怨:“遇書,你今天咋不叫我?” 沈遇書頓了頓,淡淡地說:“忘了?!?/br> 林至吐槽:“你和我女神,可真是絕配?!?/br> 一個七面玲瓏,對誰都笑靨如花,實則誰都不放在心里,一個直接誰都不放進眼里。 沈遇書十分淡定地說:“謝謝?!?/br> 老陳“哎喲”一聲,頗為“痛心疾首”地瞧了他一眼。 進了協會,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沈遇書。 任闌出聲關心:“沈學弟,你頭上傷好啦?” 角落里的徐雙宜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他額頭露出來的疤。 沈遇書簡單和任闌“嗯”了聲,問林至:“我受傷的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 “你沒看論壇?”林至又驚又詫,“你去醫院的那天,正好有人感冒去醫院拿藥,看見你就拍了下來,然后發布到了論壇,好多人都知道了?!?/br> 沈遇書眉頭擰緊了兩圈,用手機打開論壇瞥了眼,果然他受傷的帖子還被高高頂在第一頁。他熟稔地在微l信通信錄里點開一個人,發了條消息過去。 飄了好幾天的帖子,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仿佛沒有存在過。 今天會議氣氛挺微妙,身為副會長的zero沒現身,眾所默認為追求zero才加入協會的天才沈遇書卻到了,還帶了傷。這些事每一件獨立出來都不是個事兒,聯系在一起,就有點兒耐人尋味了。 會議結束,老陳懶散慣了,沒特別的事情,對內部成員也沒什么好說的,一起散會。他甚至率先帶頭,拎著快樂水悠哉晃出了協會大廳。 一眾社畜和學生黨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時候—— 徐雙宜突然沖過來,對沈遇書說:“你的傷是我姐打的吧?” 她像是終于抓到了自己討厭的人把柄,洋洋得意,根本不再在意自己小白花的形象,就這么在大庭廣眾之下質問了出來。 急著回家回宿舍的吃瓜群眾也不急了,有的甚至過分地坐了回去,就差手里抓把爪子兒了。 沈遇書面無表情地看著徐雙宜,冷淡而沉穩地說:“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把我傷成這樣,但把你弄著這樣,一定是綽綽有余?!?/br> 徐雙宜能這么清楚,一定是在剛進顏家的時候,被收拾過的啊?;蛟S顏家那位掌權人,就是借此機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去了精神病院。 他們說著不明不白的“暗語”,吃瓜群眾們只以為是一盆豪門姐妹“她愛他,他愛她,她愛他”的狗血。 “你!”徐雙宜滿眼藏不住的不甘,“你不想知道她在哪兒?她回家了!” 沈遇書倏地變色:“你說什么?” 徐雙宜露出點笑:“她和顏叔叔聊了很久,又離開了?!?/br> 沈遇書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戾氣才沒觸犯他日日接觸的法律。 他倏地笑了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徐雙宜,一字一句地說:“那又如何?就算她消失了,你所渴望的一切,仍舊是她的?!?/br> 這幾乎是徐雙宜的命門,她想要永遠享受這樣的生活,就算她mama正處在水深火熱里,她也沒想勸她逃離這個榮華地獄??墒?,只要顏姝繼承了顏氏,她就會面臨被掃地出門。所以顏姝消失了,最高興的就是她。 但她同時也明白,顏城一定清楚顏姝去了哪兒。 所有的貪婪被曝在眾目睽睽之下,承受著四面八方的鄙夷,不過二十上下的徐雙宜,到底忍不住,面紅耳赤地逃離了這個羞辱的現場。 人一走,大廳里若有若無地彌漫著低氣壓,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揣著“真不懂憐香惜玉”、“干得好”之類的心理活動自覺閉上嘴,默默地溜走。 徐雙宜挺討人厭一姑娘,但到底也透漏出了一個重要信息。 她回了顏家,和顏城談了很久,那就是她深思熟慮過后的事情??烧l都知道,她與顏城父女不和。 做什么,需要和顏城談? 作者有話要說: 唔,寫粗了還是沒寫到姝姝出來,別急,男主視角闡述得差不多了,明天換成她的視角。 看見有喵喵說不明白書書的深情從哪里來,這個……怎么說呢? 書書對姝姝,一見鐘情是“色”,第二次見是動心,按部就班的書書喜歡上放浪形骸的姝姝,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深情—— 深情不是一個單一的情感,它很籠統的東西,它來自對自己喜歡的人所有的情感以及這個人本身的品質的一個結合,對,就是品質,不然就不會有好男人與壞男人之分了,至少粥粥是這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