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迷人反派她只想咸魚[穿書]、我家山頭通古代、科舉大佬、她的盛世美顏有時限[重生]、偽裝純情、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嬌氣包meimei、失序 (停更中)、睡服那個作精(1V1高H)、顧氏女前傳、妖獸兇猛(異界,種田,NP)
這丫頭會愧疚?天天逃課不見得她對老師愧疚。 溫玉余光偷偷瞅顏姝,擺手:“別在意這些細節嘛!” 顏姝敷衍地沖她掀了個白眼,懶散道:“你們逛,我回棚子里了?!?/br> 與這兩人一起,定是他們兩人打情罵俏,她這個千瓦燈泡提供愛情里的萬丈光芒,只會顯得她孤身多余,還討人嫌。 “顏如玉”那天的口頭追求后,似乎也沒什么實質舉動,微信也消消停停無動于衷,仿佛就為了挑釁她那么一句。 顏姝很快拋掉了這件事兒,周六下午,拿了相機按時去5棟男生宿舍。 楠大很大,宿舍樓錯落,其間很有南方風格地佇立著些高大的香樟樹,她七拐八彎地找了會兒路,林至給她發消息:[沒找到路?] 顏姝仰頭看了眼,“五棟”兩個字尤其顯眼,沒有回林至消息便走了進去,也沒有注意對方發消息的習慣,和平日里很不一樣。林至加了她微信后,沒客氣過,時不時發來消息煩她一下,總是學姐左學姐右,充滿了對愛豆的尊敬又諂媚,很少發消息沒有敬稱。 楠大校風較為開放,平時男寢有個女生來找人或者學生會的來檢察,也很正常。 如此,顏姝挎著相機走到過道里,依舊有不少男生從門里探頭探腦,興奮地交頭接耳,像一群圈養的猴子。 顏姝沒有半點不自在,把公共宿舍走出了自己家的感覺,到了523,抬起手沒來得及敲門,就有人從里面開了門。 不出意外是林至,他笑得像朵向日葵,搓著手興奮得不知所措:“歡迎學姐,宿舍有點兒亂,別嫌棄!” 他讓開道,顏姝被陽光刺得有點睜不開眼,他們宿舍陽臺視野開闊,采光極好,可能冬日暖陽太珍貴,也沒舍得拉上窗簾遮一遮。 事實上林至只是客氣,他們宿舍不是人人都像沈遇書那樣一絲不茍,倒也不算亂,地板上干凈得折出光,空氣里飄著的是某幾種洗滌劑混在一起的味道,清新、干凈,是這個年紀少年該有的味道。 她一眼瞧見坐在靠窗那邊的沈遇書,宿舍外邊是一扇玻璃門連著窗,學校統一的深綠色窗簾被規規矩矩地捆在角落。他好像永遠都沐浴在陽光里,靈魂都被光洗凈,一輩子生在光明里,什么也影響不了他。 路洲與周海洋跟肺炎患者似的,此起彼伏地咳嗽,像模像樣地打招呼:“學姐好!” 上回代課,顏姝和他們算混了個臉熟,招招手,嘴角掛上“顏姝式”微笑:“你們好?!?/br> 回過頭,窗簾不知被誰拉上了一半,恰巧太陽照不進來,又不會昏暗。 林至給她拖過墊了靠墊的椅子,翻箱倒柜地將零食搬到書桌上,興致勃勃道:“學姐,我……我買了零食,還有奶茶,看學姐喜歡什么隨便吃?!?/br> 顏姝難得客氣地笑笑:“破費了?!?/br> 余光掃了眼沈遇書,他仍在看書,仿佛沒有動過。 她散步似的走到他身后,幽靈一樣沒有聲音,忽然出聲:“學弟看書都這么認真嗎?這一段話看了好幾分鐘呢?!?/br> 顏姝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放在書頁上方的左手驀地壓緊,沈遇書頓了頓,抬眸靜靜地望向她:“學姐知道為什么,不是嗎?” 他話音一落,宿舍里某兩位“肺炎患者”似乎病情加重,咳嗽聲可謂是高低頓挫。 她仿若沒有聽見,自由散漫地靠在鐵床架子上,居高臨下地和少年對視。明明對方坐著,和她對視還需要仰視,卻總覺得他應付得得心應手,眼里赤l裸l裸逼過來的意思,強勢得不容忽視。 顏姝倏然一笑,漫不經心道:“我又不是學弟肚子里的蛔蟲,如何會知道?” 她回去和林至閑聊關于攝影的事兒,不時看時間,在等最適合拍照的時間。好像她只是太無聊,過來輕輕地勾一下,覺得太無趣便溜了。獨留被撩撥的人,心轅馬意地面對一團被狐貍爪子撓得亂糟糟的火,無處發泄。 顏姝遲遲未拍照,林至好奇地問她:“學姐怎么還沒拍?” 她拿著相機調試,認真的回答他:“等光?!?/br> 等她最喜歡的光,一天里,每一個時間段的光都不一樣,她不喜歡烏漆墨黑的黑夜,同樣也不喜歡大白天的灼日陽光。 林至似懂非懂,怕偶像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懂,閉上嘴不再問。 聞言,認真看書的沈遇書扭頭瞧了她一眼,仿佛想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晚秋里穿了薄紗的夕陽開始下沉,宿舍里的光線rou眼可見地變成橙黃色,逐漸昏暗,明暗也逐漸劃得分明。 顏姝拿著相機起了身,林至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肺炎患者”也不咳嗽了,正襟危坐,裝作認真看書的樣子。 她沒有告知宿舍里任何人,沒有給他們準備時間,兀自將鏡頭聚了焦,“咔嚓”一聲,記錄下白天黑夜交替下的523宿舍。 窗簾不知什么時候又被拉開,暗橙的光從門外窗外斜進來,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宿舍里的四人,林至像只松鼠一樣慌忙拾撿自己的零食,路洲和周海洋在鏡頭下僵著脊背不太自在。 只有沈遇書,仿佛置身事外,完全沒被影響,似乎不知道自己被拍進了照片里,仍舊低著頭認真看書。他坐在此時宿舍里最明亮的地方,也最矚目,一眼望去就會被這位少年吸住眼球。 林至聽見了快門聲響,立即哀嚎:“學姐,你怎么不說一聲啊,我肯定好丑!” 顏姝挑眉,不太走心地安慰:“不丑,很帥?!?/br> 路洲轉過座椅,興致勃勃:“學姐,給我們看看照片兒唄!” 林至立馬興奮:“對呢!” 這可是偶像,zero拍的??!現場、拍、的! 顏姝不吝嗇地將相機給他們看,自己隨意坐在林至給她的椅子上,撐著下巴看著他們。宿舍里開了燈,三個男孩子拖過座椅圍在一起看照片,莫名可愛。 林至忍不住嚷嚷:“就拍清楚了遇書嘛!你們倆那邊光線太暗了,腦袋都要埋在桌子上了,根本沒拍著?!?/br> 周海洋嘖嘖道:“你像個撿玉米的猴子,只有個后腦勺?!?/br> 照片里林至正彎腰零食放書桌下的柜子里。 路洲意味深長:“遇書別是看自己帥,故意將臉露出來的吧!” 周海洋和他對視一眼,附和調侃:“是嗎遇書?” 顏姝抬起眼,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擺出看好戲的絕佳姿勢。 沈遇書冷冷地沖他們一掀眼皮,轉而對顏姝說:“鑒于照片里有我的側臉,如果沒有我的同意,學姐對這張照片好像沒有使用權?!?/br> 似乎是順水推舟的話,倒真顯得他處心積慮起來。 顏姝瞇著狐貍眼來回打量他。 路洲拉長腔調“哦喲”了聲,周海洋輕咳,一本正經地給她解說:“學姐,在本案中,你未經沈遇書同學同意,擅自拍了他的照片,沈遇書同學是有權利要求學姐刪掉照片的哦!” “哦?”顏姝掃了他一眼,隨后目光落到沈遇書干凈清冷的臉上,嘴角輕輕提起:“學弟要如何才能答應給我用呢?” 她大可以不要這張照片,重新找宿舍拍一張,可非常人的旺盛精力讓她天生喜歡“較勁兒”,他不答應,她就偏要用這張照片。 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故意居心叵測地激將她。 路洲“肺炎”復發,咳嗽兩聲后喊道:“海洋,林至,吃飯了!” 周海洋:“走了走了,我餓死了?!?/br> 林至立馬起身:“我也餓了!” 關門的時候,三個大腦袋擠在門縫兒里,朝沈遇書擠眉弄眼。 沈遇書看得十分無語,又覺得有點兒丟人。 顏姝掃了眼,門立馬關上,她不甚在意地笑笑:“你的室友,比你可愛多了?!?/br> 沈遇書看著她,聲音忽然發沉地說:“公平起見,學姐拿一張自己的照片來換?!?/br> 他和林至的書桌比鄰相連,此時兩人也就一步的距離,顯得空間都變得小了起來,少年逐漸顯出他的攻擊性,使得周邊空氣都壓抑了些。 顏姝倒沒想到自以為克制守禮的少年慣喜歡打直球,直白的心思和欲求毫不遮掩地拋過來, 她“嘖”了聲,悠悠站起身,一手撐在他的桌子上,一俯身,曖昧地壓低聲音問:“學弟想要什么樣的照片呢?私房照?” 沈遇書似僵了瞬,而后抬頭和她對視,一字一頓地輕聲回答:“好啊?!?/br> 他像剛學會飛的雛鷹,便野心勃勃地去抓捕狡猾的大狐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耳廓紅得像充了血,澄澈冷靜的眼里也蓄了水,看得顏姝差點收拾不了泛濫的色心。 她收回目光,頗覺遺憾地直起身,取下相機給他,十分大方:“喏,自己選?!?/br> 而后拿了旁邊桌上林至給她買的奶茶,剛插l上吸管,奶茶就被人奪了過去。 顏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要笑不笑地說:“學弟,我不會連別人給我的奶茶也沒權利喝吧?” 沈遇書將一點沒被臨幸的奶茶扔進垃圾桶,從自己柜子里取出一盒牛奶插l上遞給她,目光往她過分顯眼的鎖骨逡巡而過,說:“學姐太瘦了?!?/br> 話里話外乍一聽意有所指,雖然小天才這話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聽者可就怎么都舒服不了了。 顏姝叼著吸管喝了一大口,猝不及防地俯身吻住他,將他給她的牛奶一點不剩地還給他。退開后,她十分輕緩地覆上沈遇書的手背,貼著他耳窩說:“學姐瘦不瘦,學弟試試就知道了?!?/br> 第18章 顏姝手指到手心都是冰涼的, 黏在手背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不經允許擅自往耳朵里鉆的熱氣卻極其guntang。如此曖昧,甚至流氓。 沈遇書卻想,牛奶有些涼。 下一刻,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輕巧一拉, 顏姝失去平衡站不穩穩, 驟然被他推到了他書桌上, 他的手下意識墊在了她腰后的桌沿。 學校批量生產的書桌不堪重負地搖晃兩下, 書架放滿的書似不滿地掉出來一本《烏合之眾》, 像在嘲諷, 可任憑如此“驚天動地”也沒影響到有些人的“狼子野心”。 沈遇書吻上去, 另一只手將相機小心放在桌子上后, 控制爪下獵物一樣按住她的肩,強勢且專心地延續這個吻。溫軟的嘴角、口腔里, 都還殘留有牛奶的腥甜,從舌間炸開, 繼而滾進喉嚨, 在心口開出了花。 顏姝風流多年,很少有人讓她如此翻跟頭,她猝不及防,幾乎被他來勢洶洶的攻勢搗得大腦空白了一秒,下意識想要推開他……拿起的手最終卻放在了他肩上,握緊。 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好人,更何況在她看來對方是在挑釁她,心口躍躍欲試的狂躁早于腦子做出反應, 控制著她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回應。 不服輸地纏上去,顏姝拿出了“你死我活”的勁兒與人糾纏在一起。少年的吻技與上回一樣,沒有絲毫長進,仍舊橫沖直闖,卻沒像上一回被她帶著節奏走。狼一樣連吮帶咬,帶著他的自尊和反常的控制欲,試圖壓制她。 對方漆黑冷靜的眸底,那些深沉濃烈的東西終于爆發,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似火的熱情鋪天蓋地地襲面而來,擠壓著四周的空氣,綿密地想要掩蓋她,卻又被不相上下的冷漠阻隔在外。 最終,只能是平手。 顏姝瞇了瞇水光瀲滟的眼睛,不太爽,居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 沈遇書伏在她頸邊低喘,帶了點鼻音輕聲說:“學姐喜歡這樣的?嗯?” “嗯哼?!鳖佹牟辉谘傻剌p哼,側過腦袋,故意朝他笑:“我喜歡宋郁那樣溫柔的?!?/br> 下唇又被重重地咬了口,沈遇書看著她說:“一個類型久了,不膩?” 這可不像是正經學弟說的話,顏姝用某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說:“不正好說明我專情么?” “專情”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跟“今天天氣真好”一樣,沒有任何價值,隨意又浪蕩。若真是傳聞那樣,誰要是犯傻當了真,只會輸得一塌糊涂。 若真如傳聞一樣,她一個又一個地睡同一類型的男人,只為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有幾分專情。 沈遇書深沉的目光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極其克制地抿了抿唇,似沒忍住,還是低頭發泄似的輕咬了下。明知道她是帶了毒的食人花,碰一下就會腐蝕掉皮rou,他仍舊忍不住誘人香氣,想去觸碰,甚至想將她種到自己家里,只供他一人觀賞。 他拿回桌上的相機放到顏姝手里,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睛對著她眼睛,說:“我要學姐自己選?!?/br> 顏姝目光落到相機里,話里帶了點兒玩味:“學弟真會占便宜,我選的不就是相當于送你了?” 以為是只會讀書,什么都不懂的書呆子,原來也是天賦異稟,早晚會長成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她抵了抵生疼的嘴巴,舌根還在發麻,還真是狼。 所以說她不喜歡和年紀小的玩兒呢!沒輕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