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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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超出認知了,他眨眨眼,問他哥:“你現在一個月都能掙那些了?” 陶曉東又笑了半天,他弟實在是太好玩了。 “你哥勤快點的話那些也不夠掙?!碧諘詵|站起來去洗澡,走之前又把他頭發弄得亂七八糟,“可別惦記那點學費了,你現在也是個小富二代了……富一代?!?/br> 陶淮南自己坐那兒消化了半天,還是覺得不相信,等陶曉東再出來的時候他說:“我看你是吹牛?!?/br> 陶曉東邊笑邊擦頭發,都九點半了陶淮南還不回去睡覺,他揚聲喊:“苦哥,給你弟整回去睡覺!別在我這兒犯神經?!?/br> “來了?!边t騁拿著睡衣正要去洗澡,到陶淮南這兒扯胳膊扯起來,帶著去洗澡了。 于是陶淮南糾結的點從學費那么貴變成了陶曉東什么時候那么掙錢了,他是不是吹牛為了安慰自己。 心都cao不完了。 到開學之前那幾天,遲騁就不讓他東想西想了,天天規定時間讓他學習。高中比以前學習強度大多了,對陶淮南來說就更是,很多東西他消化時間要比別人長,也更吃力。 陶淮南盡管沒有中考成績,但是上學這么多年他也并不是混過來的,遲騁對他要求高,成績上其實陶淮南一直沒落下。 現在盲人也能高考了,陶曉東不要求他弟成績多好,快樂長大就行,遲騁不是,遲騁管陶淮南很嚴,方方面面他都管著。初中這三年但凡陶淮南成績下滑遲騁都說他,陶淮南在學習上也不懶,一直能保持著還不錯的中上成績。 真到開學那天,陶淮南被遲騁牽著手去報道的時候,走進學校都還在邊走邊琢磨,這學校它到底憑啥那么貴。 一到了外面陶淮南就又掛上了那層安靜冷漠的罩,不怎么說話,看起來有點高冷的樣子。這是小瞎子這么多年給自己套的保護層,好像臉上一掛上冷淡表情,別人對他的討論就會小聲一些,像是樂觀開朗的瞎子要比冷淡不說話的瞎子更好笑。 學校環境可好了,但是對陶淮南來說沒區別,反正他也看不見。 高一在二樓,可以走樓梯也可以坐電梯。遲騁帶著他走樓梯,陶淮南在心里數著臺階。 有人在后面拍了他腦袋一下,陶淮南眉剛皺起來,就聽見有人說:“你倆也來這兒上學了?” 陶淮南有點意外地笑起來:“石凱?” “啊,”對方也笑,“這緣分還剪不斷了?!?/br> “那奇奇呢?”陶淮南問他,“他也來了嗎?” “他沒有?!笔瘎P嚼著口香糖,吐了個小泡泡,“這兒離他家多遠,天天來回一個多小時他爸可折騰不起?!?/br> “那你們不能同桌啦?!比齻€人一起上樓,陶淮南繼續聊著天。 石凱是他們初一時后桌的男生,初一后桌高個子的是石凱,矮點的是周奇。最初陶淮南跟他倆關系并不好,后來陶淮南在水房挨欺負的時候石凱幫他說話了,從那之后關系就挺好。到了初二初三關系正經算挺不錯呢,有時候遲騁還會和他們打籃球,陶淮南在外面坐著聽。 到了三班門口,石凱沒有要走的意思,陶淮南聽見他也跟了進來,小聲問:“你也在這班?” “嗯哼?!笔瘎P又用口香糖打了個響。 陶淮南于是笑著說:“那可真是剪不斷了?!?/br> 因為碰見了個熟悉的人,所以陶淮南的高冷罩子沒罩住,半途給破了。但他也只跟遲騁和石凱說話,對別的人別的事兒都不好奇,垂著視線,和他倆誰說話就朝誰的方向“看”,外觀上來看根本看不出異常。 班主任是個年輕的男老師,教數學的,聽起來挺嚴厲的。給他們立了很多聽起來很嚇人的規矩,班里沒一個人敢出聲。他沒在班會上特意說過陶淮南是個盲人的事,也沒強調什么。這讓陶淮南還稍微輕松了些,畢竟當眾站出來讓大家都看他,這對他來說其實挺不自在的。 開學第一場班會開了兩個小時。各科科任老師也都過來見了個面,履歷聽起來都很厲害,全都是博士。 每到了一個新環境陶淮南都需要適應一段時間,這些老師的聲音他聽了一輪,除了英語老師聲音很特別以外,別的其實都沒記住。 班會一結束,陶淮南感覺自己腦袋都大了一圈。 “全沒記得?!碧栈茨闲÷曊f。 石凱還坐在他倆后面,陶淮南側著身回頭和他說:“剛班主任說抽煙抓住了就記過,你可當心?!?/br> “我不抽了?!笔瘎P又拿了個口香糖放嘴里,“沒看一直嚼著呢么,腿差點讓我爸打折?!?/br> “真的???”陶淮南眨眨眼,“你讓你爸抓住了?” “真的,”石凱現在想想當時那頓霹靂怒吼都覺得心哆嗦,“老師抓著沒事兒,讓我爸抓著真能把我打殘廢?!?/br> 陶淮南說:“抽煙本來也沒什么好的?!?/br> 全新的一個班,哪來的學生都有,像他們這樣三個人從一個班出來的很少,同學之間還都因為不熟悉彼此之間有點端著,只有他們仨一直在說話。說也是陶淮南和石凱說,多數時間遲騁不怎么開口,只偶爾聊幾句。 身邊有遲騁,還有一個很熟悉的同學,這使得陶淮南在一個新環境里沒有那么緊張,自在了很多。 高一沒有晚自習,晚上五點多放學。新學校離家有段距離,剛開始的幾天都是哥開車來接。 后來哥給雇了個司機,就只管早晚接送上學放學,是住在他家附近的一個退休大叔。大叔很愛聊天,人也挺不錯,放學來接的時候經常給帶他老婆做的小糕點。 半大孩子熟起來是很快的,群已經建了起來,在班里不怎么放得開聊,在群里就不一樣了。陶淮南把消息提醒關了,不然放學之后手機總是震動。 確實是到了青春最張揚的年紀,開學這才不到一個月,班里已經成了兩三對了。帥帥的男孩子和漂亮的女孩子在群里被大家起哄開玩笑,陶淮南連聲音都還沒對得上誰是誰呢,他們竟然都談上戀愛了。 高中學霸光環就不像初中那么重了,而且他和遲騁都是自費生,遲騁好像不像初中在班里那么受關注。班里交學費進來的和免學費考進來的幾乎分成了兩撥,各玩各的。遲騁暫時被劃分在自費這一撥里,學習委員和課代表們都在另外一撥里面選完了,學霸們天天埋頭苦讀,一個賽一個拼著誰努力,后面這些自費的總惦記著玩兒。 不知道誰又拉了個群,把自費生里的男生都拽了進來,一共也就十多個人。 開學這么久了也都知道了陶淮南是個盲人,但好像高中生到底是比初中的時候成熟多了,沒人覺得他另類,也沒對他有太多好奇,反而走路碰見他了還會主動照顧一下,提前給他讓讓路什么的。 這個年紀的男生說中二也中二,但也逐漸開始有了男生該有的樣兒,不再覺得欺負弱者是什么好玩的事兒,反而在面對弱勢群體的時候顯得更平和也更包容。 陶淮南很喜歡現在的新環境,跟同學們相處還挺愉快。 小群里可太熱鬧了,半大小子們說起話來沒下限,一天沒幾句正經話,不帶幾句顏色好像都白聊了一樣。 陶淮南手機響了一聲,有人在群里叫他。 遲騁在廚房炒飯呢,陶淮南自己去拿了耳機聽。群里男生艾特他一下之后發的原本是文字,被被人提醒說得發語音。 于是又發了條:“淮南看過片兒沒?” 陶淮南對著耳機念“嘆號嘆號”。 陶淮南:??! 不知道誰發的:“喲淮南還能發嘆號,我以為他只能發語音?!?/br> 石凱:“他什么都能發,表情包也能,你是弱智嗎現在手機聽指令的?!?/br> 之前艾特他的是個很能鬧的男生,也是第一個在班里談上戀愛的,這會兒又問陶淮南:“淮南聽過沒?楠哥這有好多種子,給你找點好聽的?” 陶淮南不回話,群里男生們聊起那些帶顏色的東西他都不參與,他也不敢,遲騁不讓。陶淮南假裝不在,不回復只偷著聽。 另一個人說:“聲兒都是假的,誰要聽聲兒,我平時都是關了聲音看?!?/br> 有人回:“擦,你那是怕別人聽見,晚上捂被窩里邊擼邊看呢吧?” 另一人說:“可不,看激動了整一被子,還得偷著換被罩?!?/br> 他們實在太沒下限了,這些公子哥兒們天天啥都說,陶淮南一個干干凈凈的小崽有時候聽著都覺得燒耳朵。 不知道誰在群里發了個片段,手機里剛放了幾秒陶淮南就手忙腳亂去關,剛好遲騁這會兒出來,問他:“干什么呢你?” 陶淮南聽了一耳朵污言穢語正臉紅心虛,遲騁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耳機一扯聲音從里面弱弱地傳出來一些。 遲騁皺了下眉,問他:“聽什么東西?!?/br> 陶淮南趕緊把手機關了,往前推推:“不不不是我弄的?!?/br> 遲騁拿起他手機看了一眼,陶淮南說:“我沒亂聽……” 群里還在發那些,哪個男生們手機里還沒點私藏。兄弟之間不藏私,好東西就是要彼此分享。 遲騁摸摸陶淮南后腦勺,說:“吃飯吧?!?/br> 陶淮南這才松了口氣,不知道為啥把他心虛成那樣。其實他就算真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遲騁知道頂多就是讓他別聽了,也不會怎么樣,但陶淮南就是很怕他。 “嚇我一跳剛才……”陶淮南摸過碗,遲騁往他碗里夾了菜,陶淮南送進嘴之前先很小地咬了一口,發現是條青菜,皺著鼻子吃了,然后把碗往遲騁那邊推推,說,“不想吃這個?!?/br> 這方面遲騁向來慣著他,不吃就不吃了,把他碗里青菜都夾自己碗里。 “他們整天聊這個,”遲騁把碗推回來的時候陶淮南順便摸了摸他的手背,“好臟,他們?!?/br> “嗯,別跟他們瞎鬧?!边t騁說。 “好的?!碧栈茨宵c點頭,很乖地吃著東西。 通常陶淮南答應了的事都能做到,他一向聽話,不用多cao心。 但是也架不住群里一勁兒艾特啊,中二少年們非要散發一下愛心,干啥都要帶著小團體中最弱勢的陶淮南,看個片兒就自己看自己的得了,非要叫上陶淮南。 楠哥最dior:“淮南,看這個,這個聽起來帶勁?!?/br> 陶淮南:“別喊我啦,你們快好好欣賞吧,不用帶我,謝謝!” 楠哥最dior:“讓你聽你就聽!你小哥在家沒,叫上他一起!” 陶淮南:“他洗澡去了,再喊我我退群了!” 這會兒群里挺安靜的,除了這個楠哥就只剩陶淮南還在,其他的都安安靜靜的,仿佛不在,也不知道分享了一波小片片之后都干嗎呢。 楠哥又發出來一個,陶淮南這邊自動播放了,沒等他關界面呢聲音已經先出來了。 純潔小崽哪能受得了這個,幾秒鐘就讓他面紅耳赤,可到底還是有點好奇,貓在被子里沒有馬上關掉。 他從來沒聽過這么直觀的東西,聽書時干干巴巴念出來的情節他都覺得不好意思,何況是這種。 這些聲音對他來說沖擊力太強了,那些摩擦聲和喘息聲能引出他豐富無比的想象。 因為從來沒見到過,所以他想象出來的或許比實際上更夸張。 遲騁洗澡出來就見陶淮南戴著耳機趴在被子里,臉埋在自己胳膊上,呼吸都有點粗。 遲騁差不多猜到又是有人勾他聽,走過去掀開他被子,陶淮南又是嚇了一跳。 其實這會兒他手機里的東西已經關掉了,只是剛才聽到的那些對他的沖擊還沒過去,臉上身上的熱也還沒消。 他也沒騙遲騁,他們都不愛說謊,陶淮南坐起來去抱遲騁,說:“剛才聽了兩分鐘?!?/br> 遲騁被他摟著站在床邊,沒說他。 “我有點難受……”陶淮南身上有了種讓人很害臊的反應,純粹是被那些曖昧的聲音和他的想象給勾起來的。 遲騁說:“你該?!?/br> 陶淮南覺得他有點兇,想放開他不抱了又有點不舍得,于是撇了撇嘴,還是沒松手。 遲騁問他:“聽的什么?” 陶淮南吭吭哧哧的:“就那種……” “男人女人?”遲騁低頭看他。 陶淮南小聲說“嗯”:“只聽了一小段?!?/br> 遲騁挑了挑眉,先是沒說話,過會兒問他:“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