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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過詭異又“獨特”的經歷,以至于到現在,何太哀都能清楚回憶起,面具底下,冰涼柱狀之物的滑膩觸感。 此時何太哀知道了,當時企圖往他嘴里鉆的不知名玩意兒,就是眼前這條怪蟲。 如果,彼時他沒有采取有效的防衛措施,那么,他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問題。 妍紅、濕潤且飽滿的“舌頭”,緩慢地,是朝著何太哀與齊想的方位“游”來。 齊想一張本就鐵青的臉,簡直有了發紫的跡象:“大、大、大兄弟,我們現在怎么辦?” 何太哀認真問:“你能捶死它嗎?” 齊想很崩潰:“我不打這種蟲子的!” 與此同時,長條的“舌頭”突然加快了速度,一副急不可耐要給自己尋找下一任“宿主”的模樣。齊想臉都扭曲了,他大喊了一聲“我cao”,抄手將何太哀打橫一個“公主抱”就給抱起來,然后飛速朝著另一個角落躲去。 被“公主抱”的何太哀:“……” 齊想一副要流淚的模樣:“原來那只boss鬼的‘殺招’就藏在這里嗎?果然相當惡毒。我要死了,我真的不能看這種長條蟲子?!?/br> 何太哀拽住齊想胸前的衣服:“我們這么躲下去也不是辦法?!?/br> 齊想:“那我們怎么辦?” 何太哀道:“直接打,你是絕對不肯的,對嗎?那如果用狒狒皮罩住它,你能不能隔著皮捶死它?” 齊想臉色依然發青,但顯然比起何太哀現在這個建議,他更不能接受這條活蹦亂跳的蟲子,在自己眼前繼續快樂蹦跶下去了:“我、我盡量!” 何太哀鎮定道:“好,我們分開行動,那‘舌頭’——我是說那‘蟲子’,它似乎對‘活體’非常感興趣,現在它又朝著我們過來了,動作還挺快。這樣,你現在把我放在離蟲子最遠地方,我去當誘餌?!?/br> 齊想一愣:“這怎么行,你現在沒力氣,都沒法動,那‘蟲子’它……” 何太哀截斷道:“所以,你的動作要快。你要在它抓到我之前拿到狒狒皮,而我相信,你絕對可以做到?!?/br> 齊想呆了呆,心中很有一些被信任的自豪和感動,主要何太哀一直是拿主意的人,不知不覺中,何太哀說什么他就照著做什么,這一點比較特殊,所以來自對方的信任和肯定,就顯得格外有分量價值。齊想保證道:“沒問題,兄弟你放心,我絕對不讓那條‘蟲子’挨著你半寸,我一定快速拿到狒狒皮,然后馬上就打死它!” 何太哀點了點頭:“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自然是要彼此信任?!?/br> 齊想火速判斷了一下目前大家的站位,然后抱住何太哀就往安全的地方跑。放下對方之后,齊想直奔“大鬼”身上的狒狒皮而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張狒狒皮異常難扯,以至于讓齊想開始懷疑,這不是披在對方身上的一件外衣,而是長在對方身上一層外皮。 眼睛余光里瞥見“蟲影”游動,果然是朝著何太哀過去,齊想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他不能磨蹭下去,但那件狒狒皮怎么都扯不下來,甚至他企圖撕一部分下來都無法成功。 對方說過絕對信任自己的話還在耳邊,齊想腦子一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是把“大鬼”的手臂給撕下來了。 原來,這種事情也沒自己想得這么難以接受。說到底,這不過是去撕一個已死鬼物的手臂罷了,看開點的話,不如假想自己是在撕扯雞翅膀,這樣替換,心里就會好受很多。果然很多事情,做了之后才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 齊想腦中模模糊糊飄過這個念頭,他手中舉著鬼怪的斷肢,氣勢洶洶地反身折回去,在那條鮮紅又濕潤的“蟲子”彈向何太哀,幾乎是差一點就要撲上臉的千鈞一發之際,齊想持著鬼物斷手狠狠砸下,將那條蟲子砸成一團飛濺的血rou ——不過,要他不用工具直接戴著拳套去砸這種“蟲子”,他還是不可能做到的。 齊想在心中,給自己的觀點默默又補充了這么一句。 “沒事吧?” 何太哀倒確實沒事,他扭頭去看“大鬼”身上被扯了一部分下來的狒狒皮。這一件大衣,幾乎就是長在鬼怪身上的,此時被扯落一部分,露出鬼怪的皮膚,很顯然,這只“大鬼”,不僅只是面部被毀,它顯然是全身重度燒傷。 齊想眼見何太哀不說話,以為何太哀被嚇傻,便伸手在何太哀面前晃了晃。 何太哀皺眉:“我好像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br> 齊想笑道:“什么奇怪的聲音,我怎么——” 他臉上笑容凝固,表情逐漸變化為驚異之情:“我好像也聽到了,是不是那種沙沙響的聲音?好像是這只鬼身后傳來的,而且越來越響了?!?/br> 何太哀內心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因為齊想撕掉了“大鬼”一只手臂,所以,鬼怪的尸身不再是滿滿當當地填滿整個過道,而是留了一些細縫,正巧被撕的那只手臂,是在何太哀坐靠著地方的直線視角上。 沙沙聲一下子變得極近,何太哀暫時沒到什么東西,但他直覺感到,自己一定不想看到發出聲音的那玩意兒出現在他面前,他催促齊想:“我們趕緊想辦法走?!?/br> 齊想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然而就在他打算利用“大鬼”,重新再快速粗暴地搭建一個可供攀爬的平臺時,地上那條應該被他拍死了的蟲子,那小半截耷拉在外的蟲身,竟顫巍巍的,又重新活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