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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溫憲的答案,汪畏之只是不屑一顧的笑 了笑,上一世求都求不來的東西,這一世盡是如此簡單便得到手,只可惜,他已經不想要了。 兩人還在談話間,草叢又動了動,汪畏之 立刻轉過頭去,他知道那代表著什么,而就在這時,一只潛伏好的狼猛然竄出,張著血盆大口向汪畏之撲過來。 只聽空氣傳來一道驚呼 ,“小心!”,那在他身旁的男人盡是縱身撲過來,將汪畏之一把帶下馬,讓狼撲了個空。 兩人翻滾好一陣才停下來,溫憲那只受傷的 腿膝蓋狠狠磕在地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他只是咬牙忍著,連忙站起來查看汪畏之有沒有受傷。 少年卻是惱怒的將壓在身上 的人推開,“做什么?我自己可以躲開?!?/br> 有了上一世的經歷,他自然知道這個地方會有狼突襲,剛才他分明能夠輕巧躲開,若不是溫 憲多此一舉,他又何必這么狼狽。 被推開的男人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剛才也是太過擔心對方,情急之下才撲了過去。 重重磕傷 的膝蓋因這一推更加疼痛起來,但他顧不得這疼痛,只是在狼靠近之前將汪畏之護在身后。 但顯然他這行為并未起到什么作用,狼邁著 輕盈的步子一步步靠近,他們唯一可以防身的弓箭在剛才那一摔中不知丟到了哪里。 而就在這時,溫憲只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扶住自己的 臂膀,汪畏之道:“能站起來嗎?先離開這里再說?!?/br> 溫憲順著力道試了試,也不知是不是剛才磕的太狠,那只原本勉強可以著力的腿 ,如今又軟綿綿的拖在地上,而溫憲人高馬大,他又哪里拖的動人。 而前方那只狼似乎看出他們的意圖,有些焦躁的刨了下爪子,前半 身伏地,做出即將撲擊的動作。 就算這時汪畏之在怎么冷靜,臉色也是難得黑了下來。 溫憲卻在這時推了他一把,“你走吧,別管 我了?!?/br> 汪畏之那張清秀的臉上,圓溜溜的貓兒眼流露出些許不贊同的神色,他頓了頓才道:“若你覺得這樣,我便會同情你,那你還 是死心吧,讓你就這么去死未免也太舒服了?!?/br> 溫憲露出一絲苦笑,他自然知道對方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但他又何嘗不想活下去?哪 怕得戴罪一生,只要能留在汪畏之身邊,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只是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他又推了一把汪畏之,“我知道,但現在也別 無他法,上一世我在這里拋棄你,這一世你拋下我離開也算我對你的一點補償,你不用覺得愧疚,快走吧,別回頭?!?/br> “我當然不會愧 疚,就算你現在被狼咬死了,我也掀不起一點波瀾,因為你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雖然這樣說,但拉扯著溫憲的手卻沒有 停。 “現在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安慰一下我嗎?”,男人低低笑了笑,似乎對于汪畏之的話有些受傷,“你在不走,可就來不及了?!?nbsp;,若你沒有離開,那這一次我說什么也不會放手的,你知道嗎?汪畏之。 前面的狼似乎有些不耐煩,那兩個在他眼中名為獵物的東西盡 然沒有逃走。 它不打算再拖,后腿猛的一蹬往兩人撲來,見狼迎著自己撲過來,溫憲終是嘆了口氣,他伸手將汪畏之一拽,翻身壓在他 身上,將他整個人護在懷中,那雙對著汪畏之眼睛的雙眸微微發亮,他低低道:“既然你不走,那我便不會放手了?!?/br> 而于此同時,一 旁的草叢動了動,只聽“嗖”的一道破空聲襲來,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是空中獸類的嗚咽聲越發清晰。 汪畏之猛的將壓在他身 上的男人推開,抬眼看去,就見一位氣質溫潤的青年那著把小刀翻身下馬,走到那被射在地上的狼面前,十分果斷的將小刀送入狼的脖頸中 ,很快那狼便一名嗚呼。 待他做完這一切,這才走到汪畏之兩人面前,微微彎腰伸出手道:“你們沒事吧?” 汪畏之愣愣看著眼前 人,仿佛陽光穿透密林,在對方身上撒下一片光暈,上一世那種溫熱的感覺開始慢慢蘇醒,良久他才愣愣的喚道:“太子殿下?!?/br> 一旁 溫憲臉色有些難看,凌厲的眉峰狠狠皺了起來,哪怕重來一世,對于溫玨的厭惡依然不減,這個男人不管是在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中,都在汪 畏之心中占據了一塊不小的位置,這讓溫憲感覺到危機。 來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看看一旁的溫憲道:“你是三皇弟的朋友?我可 很少看見他和誰這么好?!?/br> 溫憲在一旁冷冷看著沒有接話的意思。 倒是汪畏之無措的點點頭,搭上對方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一世汪畏之提前在魏家接風洗塵宴上挑明身份,便也沒有了那大殿之上的對峙和背叛,他也不是罪人,溫玨不認識他也算正常。 只是 他以為有些事情變了,那些不好的事便不會發生,但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很難改寫結局。 正當汪畏之還陷在茫然無措中時,只聽不遠處傳 來一聲驚呼:“有刺客!護駕!” 這一聲讓在場的三個人陡然色變,特別是汪畏之,他很清楚這件事會對溫玨帶來什么后果。 溫玨 會替溫帝擋箭而受傷,而在他受傷后,大病剛愈卻又因自己心情不佳而帶著他南下游玩,以至于中了溫憲的圈套受了刀傷,在后來,他的身 體會因為毒素越來越衰敗,直到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