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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宴廳門口就堆擠了不少各世家的人, 一時間整個宴廳外客套的客套,作禮 的作禮, 鬧哄哄的響成一片。 汪畏之謹記著魏侯爺的話, 少與旁人搭話,還有一則原因便是不久他就將脫去魏家獨子的身份,眼看著這 種冒名頂替的日子就要到頭, 他不想在節外生枝。 看過去,宴廳外京城各世家子弟已全部到場,就在這時,只聽遠處傳來一陣“踢踢踏 踏”的聲響。 眾人一時停了說話聲抬頭看過去,離宴廳不遠處正有兩匹通體烏黑的駿馬并排而來。 馬上坐著兩位男子,一位氣度雍 容華貴,明黃衣袍彰顯著帝王的身份,一位濃眉緊豎,寬肩闊腰,神情肅殺。 而駿馬兩側不少仆從一溜小跑跟在身側,在駿馬的后面是 身著華服的五位皇子,皇子身側跟著各自的仆從。 按理說,皇子們都是根據長幼有序依次排列,偏偏溫憲身為三皇子,卻走在眾皇子身 后,不過見他笑顏晏晏的樣子,到不怎么在意,汪畏之還看見跟在溫憲身旁身姿筆挺的沈雁飛,與其他皇子身側的仆從不同,他背脊挺的筆 直,神色不卑不亢,只是那張清俊的臉上,兩道濃眉死死皺著。 在后面,才是皇帝寵愛的各位妃子們。 很快駿馬已行至宴廳門口, 各世家紛紛讓開入口,在兩旁呼啦啦跪下,汪畏之跟著人群跪了下去,隨著眾人開口向著駿馬上的帝王問安。 眾人齊齊出聲,陣仗似乎 要掀了宴廳的屋頂,汪畏之偷偷抬眼,他這個位置正好對上面前的駿馬,入目的是一只修長勁瘦的腿,微抬頭看過去,只見高大的男人端正 的坐在馬背上,像是被萬人敬仰的君王。 能在宮內同皇上一并騎馬而來,這是帝王的獎賞,也是無上殊榮,受萬人跪拜,真真是風光無 限。 這就是如今溫氏王朝最厲害的將軍?沈雁飛的哥哥沈重? 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馬背上的男人微低頭斜眼看下來,男人的眼神 很銳利,帶著刺人的鋒芒,汪畏之趕緊垂眸。 那男人似乎還在盯著他看,好在這時一旁的溫帝開口了,“沈將軍,下馬吧!” 沈重 收回視線,“是?!?/br> 恭敬的應下,沈重同溫帝一同翻身下馬,一旁的仆從立馬小跑著上來,將那兩匹駿馬牽了下去。 “都起來吧, 今日是沈將軍的慶功宴,都不必拘束?!?/br> 溫帝話落,眾人紛紛起身,雖然溫帝如此說,但又有誰敢在君王前造次?待溫帝同沈重入席, 眾人才紛紛落座。 宴廳內有一片長長的廊道,廊道兩側擺放著不少桌椅,在盡頭的高臺上,一把明黃金椅,是溫帝的位置,兩側分開擺 著各位皇子的桌案,在后面則是各位嬪妃的。 沈重的位置是右下首第一個,左面坐的是溫氏王朝的丞相。 再往長廊兩側,跟著各世 家爵位官品依次擺開桌席。 汪畏之跟在魏侯爺身后,往魏家的位置走去,他悄悄轉頭看了一眼溫憲,顯然對方也看見他了,只是溫憲沒 有多余的表情,很快轉開了視線。 雖然被溫憲冷漠的神情刺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在這里恐怕兩人就要做出不認識的樣子才 好。 他垂下眸,規矩的跟在魏侯爺身后往魏家的位置走去。 隨著溫帝落座,眾人紛紛入席,只是很快,長廊盡頭處出了岔子。 只聽一聲怒罵,“你個膽大妄為的狗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br> 眾人尋聲看去,是二皇子溫珅,只見他狠狠一巴掌打在身旁一個仆從 臉上,那仆從直接被從高臺之上扇的跌落下來。 一時間磕的頭破血流,可那仆從剛穩住身子就連滾帶爬的跪好,一邊磕頭一邊驚恐的求 饒。 而高臺另一邊,所有皇子已經落座,只留溫憲正面色不善的站在高臺上,兩側席位已經坐滿,顯然是沒有準備他的席位。 所有 人都一言不發的注視著這一幕,這個無外乎是當著群臣世家的面,狠狠的羞辱了溫憲一番。 二皇子這番舉動,看上去似乎是那仆從不小 心出了疏漏,可這宴會是二皇子一手cao持,若是沒有他的示意,何人敢漏了堂堂三皇子的席位? 眾人都心知肚明,偏偏這件事,二皇子 又未擺到明面上來,找了個替罪的奴仆,到顯的他清清白白。 敢在慶功宴上當著溫帝和群臣世家的面如此給溫憲難堪,汪畏之總算見識 了別人口中二皇子溫珅權勢之大,行事之囂張,地位堪比太子的事實。 可偏偏就算二皇子如此胡作非為,若不擺在明面上來,溫帝在權 勢衡量下,恐怕也不會發聲,溫珅正是仗著這一點,才敢如此膽大妄為,這也間接說明了溫憲正如傳聞中一般,地位尷尬。 不過據說, 溫帝對于這位二皇子也是向來疼愛有加不輸太子,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溫憲雖貴為皇子,但他出身卑微,今日他的母妃也并未在眾嬪 妃之列,他如此尷尬的站在哪里,竟是無一人替他發聲,汪畏之忍不住開始心疼,可礙于魏家的身份,他不能為他做些什么,心中忍不住泛 上一絲挫敗。 圓溜溜的貓兒眼里盡是擔憂的神色,忍不住微動了動,一旁的魏侯爺發現他的異動,怕他做出什么來,一把按住他,警告 的道:“你要做什么?這件事你管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