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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你先找個大夫來看看,我這就親自 去宮里請人?!?/br> 說罷魏侯爺出門吩咐去了,魏夫人趕忙叫人去城中請大夫。 眾人一陣奔走,汪畏之這邊燒的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隱約還以為他和溫憲依舊困在孤島上,身體自然而然往旁邊尋找那個溫熱的體溫。 只是找來找去,都沒找到那個溫暖的擁抱,不禁嬰嚀 一聲睜開了眼睛。 他臥室內蠟燭點的明亮,一堆人烏啦啦的圍在床前,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立馬有一只手伸過來蓋在他額頭上。 “之兒,覺得好些了嗎?”,魏夫人擔憂的臉出現在視線中,汪畏之愣了一會,反射性的往身旁一看,并沒找到溫憲的身影,這才后知后覺 的想起來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座小島,不禁心中有些失望。 “母親?!?,這一出聲他才發覺自己嗓子啞的厲害,而且嘴巴里苦唧唧的,很 不舒服。 其實他天生怕苦,一點苦味都能讓他十分難受。 “剛喝了藥,別說話?!?,魏夫人面容憔悴。 汪畏之于心不忍,強忍 住直往咽喉里鉆的苦味道:“讓母親擔心了?!?/br> 魏夫人慈愛的摸了摸汪畏之的頭頂,“知道讓母親擔心,就趕緊好起來?!?/br> 汪畏之 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燙的驚人,難怪他覺得頭腦昏沉的厲害。 或許是生病更容易讓人脆弱,也或者汪畏之本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更或許他享受到了從未享受過的母愛,此刻他竟是由著性子皺著一張rou嘟嘟的臉,圓溜溜的貓兒眼都委屈的瞇了起來,撒嬌道:“母親,苦 ?!?/br> 魏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就失笑的搖了搖頭,“多大的人了還怕苦?要是讓你父親聽見,又要說你了?!?/br> 汪畏之一想到嚴厲的魏 侯爺,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母親不告訴父親?!?/br> 魏夫人笑著應下,又命人找了枚蜜餞來讓汪畏之吃下,高熱一直不退,又沒了那苦味 ,汪畏之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一睡著,魏夫人這才面容憂慮的站起身到了門口,“這大夫開的藥果然不管用,之兒的高熱一直 不退,侯爺他回來了嗎?” 守在門口的下人道:“還未看見侯爺的馬車?!?/br> 魏夫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在門口踱步。時不時 往大門口瞧去。 這么一番折騰,眼看著天都要亮了,魏侯爺的馬車卻始終不見蹤影。 汪畏之已經燒的糊涂,魏夫人等不下去,索性 站起身點了幾個下人就要去宮里找魏侯爺。 正在這時,魏侯爺的馬車終于回來了。 魏夫人趕忙上前,等著太醫下來救命。 誰知 門簾一撈開,不僅沒有太醫的身影,更是連魏侯爺都不見了。 她趕忙向一旁跟著魏侯爺一起進宮的下人問道:“人呢?” 那下人竟 是雙腿一軟跪在魏夫人面前,“侯、侯爺被二皇子扣了?!?/br> 魏夫人一陣暈眩,“那太醫呢?” “二皇子不準太醫來魏府看診?!?/br> 魏夫人只覺天塌地陷,不竟往后退了一步,一旁的下人趕忙上前扶住她。 魏夫人足足冷靜了一盞茶時間才覺得緩過來,“去,派人去 宮門口守著?!?/br> 說完她趕忙回身往汪畏之床前走去。 床上的少年面頰緋紅,呼吸急促,就連眼瞼下都燒出了青灰色。 這病來的 太急太快,之前找的大夫說汪畏之落水受了寒,不知為何一直未發作,但身體內積的寒氣還在,如果好好調理,那寒氣自然能排出體外,只 是汪畏之回來就被魏侯爺罰去祠堂跪著,初春的天氣白日還好,一入夜更深露重,兩廂交替下急癥驟發,竟是病來如山倒。 此時就連主 事的魏侯爺都被扣在宮中,想來那二皇子一定記著之兒搭救三皇子的仇,所以這番便是敲打。 魏夫人著急但奈何她只是一婦道人家,未 出閣前,便是京城標準的名門貴女,嫁給魏侯爺后,仍然守著規矩三從四德。 “趕緊,再去找些大夫來?!?,她焦急的替汪畏之擦著冷 汗。 下人急匆匆跑了出去,一柱香后,那下人孤身一人回來了。 魏夫人往他身后沒瞧見大夫,急的直問,“我讓你去找的人呢?你 怎么自己回來了?” 那下人臉色有些灰敗,哆哆嗦嗦道:“宮中放了消息,不準...不準......”,下人猶豫著不敢說。 魏夫人見 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急問道:“不準什么,你倒是說啊?!?/br> “不準京城的大夫來魏府看診?!?/br> 魏夫人心中一沉,其實在看見下人 孤身回來時,她就猜到了,可真聽見,又是另一回事。 急怒攻心下,向來端莊高傲的魏夫人竟是氣的都摔了茶盞。 咬牙切齒道:“ 溫珅他欺人太甚??!真當這京城是他一人做主了不成?” 見她發這么大火,滿屋子的下人呼啦啦的跪了一片,眾人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深怕成了那槍口上的炮灰。 丟了十幾年的兒子,這才好不容易找回來,魏夫人哪里能在見的他如此受罪? 這都過去幾個時辰了, 也沒見魏侯爺出宮,這二皇子是鐵了心的要魏家難看。 對于魏夫人來說,魏家的臉面固然重要,但汪畏之更重要,看著病痛中的兒子, 魏夫人握著床沿的手指骨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