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來，葉近晨不這么想了。

    都說戲劇來源于生活，生活里的狗血，往往比電視里還要精彩。

    比如他跟妙靈兮，他們兩人都是神仙，說出去誰信??！

    重點他們之間還有著公式都解決不了的誤會，這誰又能信？

    熟悉的片頭曲響起，tvb當年炙手可熱的花旦，一一從鏡頭里掃過。

    妙靈兮猛然驚醒，呼哧呼哧的跑到沙發上，跟著葉近晨開始看電視。

    她并不知道葉近晨給她看電視的目的，她只知道，看到電視里的女人，斗得死去活來的，她好開心。

    葉近晨生怕妙靈兮看得入迷，忽略了自己給她看宮斗劇的初衷，一邊咳嗽，還不忘給她解說。

    說得多了，葉近晨也累了，咳嗽的聲音，一直沒停過，他怕影響到妙靈兮看電視，起身去洗澡了。

    少年步履蹣跚，仿若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妙靈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癢癢的，好像有小蟲子在爬。

    …

    葉近晨關上浴室的門，連脫上衣都特別困難。

    他粗重的喘著氣，身體微微顫抖，一呼一吸間，像是拐了山路十八彎，摩挲得胸口不住泛疼。

    好在頭發已經沒了，省掉了好多時間。

    鏡子里，少年蠟黃的面色，形同殘燭。

    視線向下，少年胸口處，巴掌大的傷口，泛著醒目的光澤，葉近晨知道，是他咳嗽得太厲害，讓傷口崩開了。

    他拿了一塊濕毛巾，想要擦拭血跡，傷口最邊緣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了。

    要不是有女媧石的加持，或許在軒轅劍刺進身體那一刻，他已經死了。

    別說，還真疼。

    鏡子里的少年，緊緊咬著牙，一點點把身體上的血跡擦干，蒼白的臉上，不一會兒，便爬滿了厚厚的細汗。

    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的春風滿面，葉近晨無奈的勾勾唇，他現在笑不出來，實在笑不出來，扯動臉皮的動作，不過是象征性的做個樣子。

    “傻逼…”

    對著鏡子，葉近晨暗罵了一句。

    然后接了一盆水，打算把頭上的碎發，清洗干凈。

    葉近晨艱難的把頭沉進水里，他動作很遲鈍，一不小心，生水灌進口鼻的沖擊感，讓大腦短暫空白了一兩秒。

    葉近晨低著頭，恍惚中，好像有誰進到了洗手間，走到他身后。

    他沒有去看，或許是他瀕死前的幻覺，又或者，是他聽錯了。

    艱難的抬起手，在洗手臺上尋找洗發水。

    滋溜一下，潤滑的液體流進掌心，葉近晨熟練的把手往回收，開始在光禿禿的頭皮上摩擦。

    沒了頭發，他還是很不適應的。

    好在指尖的輕松，讓他緩了過來。

    將死之人，沒必要講究這么多。

    葉近晨抹了一把臉上的泡沫，準備沖洗干凈。

    手掌習慣性的伸向記憶中的位置，空空如也。

    嘆了口氣，葉近晨再次把腦袋沉進水底。

    這種類似自殘的行為，能緩解傷口的疼痛。

    大概過了半分鐘，浴室里再次傳來響動，葉近晨微微抬起頭，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是他剛要睜開眼睛，一張干凈的毛巾，蓋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