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陣法，擋住了我?！?/br>
    憤怒像是撕碎一切的利刃，帶著可怕的寒意，直接將司南身上劃開一道口子。

    布偶應聲倒地，身體沒有了，司南從布偶中鉆出來。

    模樣清秀，眼中卻滿是小心翼翼。

    他再也不能觸怒妙靈兮了，要不然，就要魂飛魄散了。

    “你是說，小饅頭是因我而死？”

    混亂，頭部陷入一種說不出的渾濁。

    妙靈兮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初衷，可還是敵不過心底的自責。

    是啊…

    他說的沒錯呀…

    如果她沒有離開…

    如果她堅持留下…

    如果沒有這多余的畫地為牢…

    如果她愿意多花點時間權衡利弊…

    小饅頭…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所有的發展，像是一雙有力的大手，無形中將妙靈兮往自責的深淵推送。

    痛苦…

    怎么能不痛苦…

    躺在她懷里的小女孩這么天真，這么善良，這么可愛…

    她的純真甚至比至高無上的權力還要難得。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純真，卻扼殺在了自己的手中。

    妙靈兮側過頭，再也不敢看葉漫漫。

    無聲，仿佛無形的大網，妙靈兮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眼角干澀…她想哭，卻發現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果然，軟弱只會被人欺負！

    忍讓是一種縱容！

    “我…沒有騙你，那個人很了解你，知道你會做的所有事，就連今天的結局，他也猜到了七八分?！?/br>
    司南再也不敢說出任何關于葉漫漫因為妙靈兮而死的話了。

    身體已經沒有，就算靈魂再厲害，也難保不被別的修仙者看上，抓他去增進法力。

    “…”

    妙靈兮沒有說話，摩挲著葉漫漫的秀發，像是抱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小心仔細。

    而后，妙靈兮似是怕吵醒她一般，又拍了拍她的肩，貼近她的耳朵，哼著小調在哄她…

    麻木，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那她知道我接下來會做什么…”

    “…”

    妙靈兮的狀態還是有些嚇人的，司南遲了半秒，立馬收到對方的眼神恐嚇。

    “說！”

    妙靈兮不想廢話，她真恨自己剛才為什么不下手快一點，把那個家伙的靈魂全部吃光！

    就算違反天規又怎樣？

    天界之上，誰又能奈何得了她？

    大不了回到冥界，自立為王！

    “她說…你會殺到冥界…”

    司南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被妙靈兮打斷了。

    “呵呵，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破壞陰司法度，可不是輕罪，上一個這么做的，據說被關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她認為我會為此犯險，對嗎？”

    面對妙靈兮的反問，司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沉默了，室內的氣氛，再次凝滯下來。

    短暫的沉默，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種感覺并不好，安逸中夾雜著危險，像是豬圈里天天就知道吃喝拉撒睡的豬。

    根本不知道越是安逸，對它們來說，越是危險。

    “所以，你打算退縮了？”

    聲音冷冽，帶著突如其來的寒風。

    寒風吹動門板，咣的一下，門打開了！

    陰影之中，渾身是血的少年站在門外，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