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2
我斟酌了很久,用我慣用糊弄人的坦誠:“一般吧?!?/br> “喜歡他?” “不喜歡?!?/br> “不喜歡?”岳嵩文語氣里帶點荒謬,很不能理解我似的,像之前他問我和李振華關系的時候。我怕他把話說全,問我問什么不喜歡他還找他開房,我先說了:“我覺得他像我爸?!?/br> “你……”岳嵩文只說了一字,后面沒有在說。我替他說清了,我說:“我可能有點戀父?!?/br> 岳嵩文說:“每個人都有點私人的取向,不算是錯?!?/br> 是,我也不想愛年長男人,我也想獲得正常普通的愛,我也想不靠sm來獲得存在的感覺。我也認為這不是我的錯。 一段沉默,岳嵩文依舊在為我按摩著后背,他很擅長做這種事,像做飯,像其他一些,他擅長取悅女人,或者說擅長安撫招攬女人的心。我等過這一段沉默,問老岳:“你不管是嗎?” 岳嵩文說:“小程,你開心就好?!?/br> 我說:“為什么上次你知道我和李振華,你就管了?” 岳嵩文坐到椅子上,他按了有一會了,應該是累了。他將兩手放在扶手邊垂著,背抵著椅子,從眼下懶懶看我,他說:“小程,李振華太年輕了?!?/br> 他說他懼怕年輕。換以前我就信了,現在我不信。 我說:“你這么大本事,怕他一個毛頭小子?” 岳嵩文說:“青春是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的,我只會一直老下去,不會再次年輕的?!?/br> 我枕在床上,回頭看岳嵩文說這話時的神情,岳嵩文當然表現出了他應表現的:一個中年男人的自卑和失意,可惜演得太好,總不像真的。從前我憐憫他貪花慕色愛戀青春,但那一次憐憫后我就受了教訓,我因為憐憫老岳而愛老岳,現在只剩下愛了,因為沒有窮人會憐憫富人太過富有,這個自大的一無所有的可憐蟲該得到她太過狂妄的教訓。 我將頭扭回去,“你不要說這些,我不信你真這么想?!?/br> 岳嵩文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很憂郁無奈,“小程,我就是如此?!?/br> 我坐起來,抽出身底下的浴巾,拿在手里,在床邊穿上拖鞋,到岳嵩文前蹲下來,用浴巾的角擦凈他沾著精油的雙手。一根一指頭一根指頭的擦,指縫里也擦干凈,岳嵩文垂著眼,享受我給他的服侍。我說:“你還是教訓一下我吧,像上次一樣?!?/br> 岳嵩文說話像神給信徒顯現布施:“這對你來說是獎勵,不算教訓?!?/br> 他真是把話說開了, 我說:“那這樣,我保證我今天不會得到快感,你怎么高興怎么來?!蔽艺f話時觀察他的神色,他經??刂谱约罕砺冻鲆恍┥駪B來給我指示,但現在沒有。我心里還是不信他是因為金培元,我不相信他這么在乎我是否對他忠誠,他是不用靠獨占我而獲取征服感的,他擁有的已經足夠多,足夠到讓他杜絕一切不必要的低級情感。而我也鮮少嫉妒那些他擁有的女孩子,只是太過熱烈的愛自然就帶了獨占欲。今天老岳沒有對我提示太多,他的神情看不出端倪,只是在聽了我的話之后站起了身。 “好?!彼喍痰恼f:“來吧?!?/br> 他讓我去挑東西。衣柜里有一只便利的小手提箱,里面有一部分工具,我拿了根散鞭,岳嵩文搖了搖頭,我拿起一只長方形寬大的橡膠拍,岳嵩文還是搖頭。我仔細看了里面,沒有多駭人的,所有的我基本上都能承受。我說:“你來選吧?!?/br> “可以?!痹泪晕恼f:“你到床上去?!?/br> “要用繩子嗎?”我爬到床上,不知道要擺出什么樣的姿勢配合他,我心態馴服,因為這種游戲不失是一種情趣,對我來說得到的快樂也比一般的性層次豐富。我還帶點玩樂心思,躍躍欲試著仰面倒在床上。 岳嵩文自那個小工具箱里抬頭瞥了一眼我,“你可以枕兩只枕頭?!?/br> 我拿來另一只枕頭,兩只迭在一起枕在腦后,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因為我不確定這次會持續多久,結束可不是由我來說,岳嵩文要盡興,我該多為自己打算一點。岳嵩文在床上不是不照顧人,他時時刻刻關注你的感受,并提出一些引導性的提議,就算你已經受不住了,他還是會指導你去挑戰極限,一階一階往上走。不想這些了,我的心砰砰跳,又懼怕又期待。 岳嵩文沒有用多長時間就到了我旁邊,因為他把整個箱子都提了過來。我的視角掃不到他的動作,岳嵩文抓住我的手,一并拷在床頭上。我蹭了蹭床單,岳嵩文從我頭低下抽出一個枕頭,塞在我的背后,這樣頭和背成一條直線,著力綿綿軟軟,身體第一時間感到些許松愜。岳嵩文從他那行李箱底部抽出一張長方形的厚軟皮革,和一只打氣筒,剛剛這皮革鋪在箱底,我沒注意過。他把這兩樣東西當做組合放在一邊。他綁我的繩子很短,只束縛住手,我的腿是自由的,他剛剛應承下我的請求時非常利落,此刻卻慢條斯理,根本不急于動作。他從那個小工具箱里拆開一張酒精片,擦了他的雙手,然后我聽到油狀物擠出來的聲音,他像是證實我的猜想,又像是自言自語說些無意義的嘮叨,“只有硅基的,可能不是很好清理?!?/br> 他涂抹了某物,然后用一只手點著我的膝蓋讓我分開。我仰起脖子看見他手里的東西,緊張起來,“你要用這個?” 岳嵩文說:“不是讓我選?” “……說好了不用讓我爽的。你別用這個了?!鄙洗我驗槔钫袢A的短信岳嵩文給我來了這么一次,當時并不好受,我害怕這種鞭打加強制高潮的組合,尤其岳嵩文站在旁邊主導一切,讓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感覺把什么都交付出去,留給自己所剩無幾,這種感覺不好受。我說:“真別用這個,你隨便教訓我,我不會喊痛的?!?/br> 岳嵩文側著頭凝視我,“傻孩子,我哪里我舍得?!?/br> 我執意的把腿閉起來。岳嵩文濕潤的手掌放在我的膝蓋上,他也沒說什么,不過十幾秒我就放棄抵抗了。我沒那么掃興。岳嵩文扯下我的內衣,掛在膝窩。我自然蜷起了腿,因為膝蓋不方便打開。他把那東西放進來,它不是很大,潤滑也足夠,所以一點不適也沒有,順順暢暢的,身體自然而然開始尋求享受。還沒有完,岳嵩文另拿了一個山字型的,或者說圓潤云朵一樣的跳蛋。開關已經打開了,在他掌心嗡嗡的震著,他手里涂滿潤滑,握住它要加一點力氣,他先把勒在我膝蓋處的內衣拉回去,原來已經在體內的那位被好好兜住,頂著往里送了一下。我喘一聲,岳嵩文一指頭從側邊挑開布料,把他另一只手里一只握著的跳蛋塞了進去,之后他抬起頭來仔細觀察我的反應,把跳蛋放置到最合適的位置。內衣布料緊致有彈力,兩樣東西被固定的很牢。 兩種一起,讓人不那么能招架。岳嵩文做完這些轉身離開了,我帶點怨的問他:“你去哪了?” 岳嵩文說:“收拾了一下客房?!彼f這些話時,已經在箱子里挑出一樣東西來。 細長柄的馬鞭,黑色,前端包裹一小塊方形的皮革。 岳嵩文問:“還好嗎?”像醫生問病人。 我說:“能不能把這些關掉,您換個更厲害點的鞭子,我受得住的?!?/br> 岳嵩文搖了搖頭,并不贊同我的提議,他食指中指并著擦過手拍的鞭身,然后把拍子放下了。我恨死他這樣拖延,就看他又折身出去,我聽他一直走到廚房,然后他回來,手里拿瓶蘇打水,我買的,又不聽他話偷偷凍進冰箱里。 他擰開瓶蓋,再蓋回去一圈,沒有說一聲就傾倒了瓶身,冰水淅瀝瀝流下來,他均勻的灑遍我的上身,我被冰水激得四處躲縮,手在頭頂拷著,終究躲不了。水漫浸床單,挨到了腰側,濕冷。 半瓶水沒倒完,我已經氣喘吁吁,岳嵩文把水放到一邊,瓶身上聚著小水珠,匯流到底聚成一小灘。我知道岳嵩文怎么去收拾客房了,這張床事后躺不了人了。 岳嵩文又拿起潤滑劑,依舊是倒轉瓶身,擠了一大洼出來。像給熱狗擠美乃滋。我還沒為這個比喻分點神,岳嵩文大發慈悲伸來一掌,給馬匹梳毛一樣將潤滑劑均勻利落的涂抹開。我還沒來得及感受他手掌的撫慰,他另一只手飛快抓了馬鞭,狠狠一下。 我痛叫一聲,馬鞭不抬太高大臂是掄不太痛的,水和潤滑劑貼在皮膚上,加大了痛感,而且我沒有準備。岳嵩文低著頭,“打重了嗎?” 我說:“您隨意?!?/br> 岳嵩文自然開始隨意。我身上遭受鞭打,內里浸在濃重的情欲里。兩重天,又合在一起,是道強力摜擲著我一道神經。我還是不能習慣如此,岳嵩文的“懲罰”勢必要我痛又愛,恨又感激,叫罵又求饒。他還總臨岸觀察我溺亡的全程,絕不施以援手,但他對我情欲和痛苦的掌控已經是種救贖了。他也說過喜歡我,但既愛我又要打我,既讓我好又讓我痛,這是說不通的,我人生里上一個這樣做的人,是強jian我的哥哥。他開始是愛護我的,后來和其他人一樣對我動手。說到鞭打,在沒有正式的工具前,他有一把繪圖尺,一米多長,我曾用它和哥哥一起在墻上的地圖上測量過中國到底有多寬,故鄉離北.京有多遠,那時候可沒想到和這把尺子今后有這樣一段宿緣。哥哥將它在我身上抽段,較長那截60多厘米,斷掉的地方很尖銳,劃過我很多口子。但因為那時候太小,最終愈合得好。他會一面打我,一面和我zuoai,他zuoai的時候善于贊美人,贊美我任何身體的細節處,這是使我迷惑的地方:我不沒明白喜愛一個東西為什么要把它弄壞。 日后我稍稍明白,獨占欲強又更愛自己的人對于愛的欲望就是這樣的,我之后有段時間更愛岳嵩文,那時我希望他死去,或者遭逢什么意外,讓他成個廢人,那時我能真正擁有他,我們有天傍晚在湖畔公園散步,他在一棵松柏底下提到了他的姑母有類似癡呆癥或者什么別的精神疾病的病史,在那棵樹下,一種幻想的快感擊中了我,使我在后半段的散步路程里不斷的想象岳嵩文患病的樣子,我打包票我當時是恍惚而腳步輕快的,岳嵩文似乎看透了我,他和我保持一兩步的距離,閑適的觀察我狂迷的體態。和他在一起時間長了誰都會發瘋,像他一樣那種瘋。岳嵩文這種特性和我哥哥是一樣的,他們都是能把人生布置得很好的人,我有在過年的聚餐上聽到他留學工作的種種消息。 這是之后的我了,和現在很大不同。我現在是傾向于我的哥哥是騙了我,他連篇的謊話就是為了哄我在床上乖一點。這樣就說得通了。他打我打上了癮,神情狂熱。我對于挨打還是很畏懼的,但等他打上行頭,展露出動物性的猙獰神情時,我就不太怕了,我不是最需要感到羞恥的人,他比我更陷入病態。我混過一段圈子,但沒真認下什么主,因為他們都是像哥哥這樣,總在下達命令時先與我表現出躍躍欲試的激情,這讓整個游戲都變得好笑了。岳嵩文不是,他沒有這種神色,反倒是我一直高漲著情欲,我是動物性的,我在他眼前不知展露多少丑態,我是全無保留的的,這種單方面付出讓我很難離開他。 岳嵩文冰涼涼的手貼上我的臉,他在我眼下撫摸了一把,手里盡是水痕。 “又哭了?!痹泪晕恼f:“小程,你有點過于嬌氣了?!彼f:“這不算什么吧?” 當然不算什么,我感到快樂,又感到痛苦,兩種都是普通的程度,像一鍋水剛冒了氣泡就關掉火,根本不算什么。痛不是最最最痛,爽不是最最最最爽,但這兩項迭加起來對于我在心理上的打擊遠遠大于心理。我約調時堅持無性調.教,約炮時又只去選溫和好看的對象,因為這兩樣對我來說是分開的。像金培元,金培元施虐是為了發泄壓力,我受虐是為了感覺存在。他cao女人時只想到身下女人美麗,我cao男人時也只考慮他是否對我口味。這是不能混淆的。我感覺我人生好不容易重新搭建起來的條理讓岳嵩文五次叁番的胡亂攪和了!我很委屈。在他觸碰到我的淚水后,我就不再抑制的大聲抽泣,肆意宣泄我的情緒。我一直的抽噎著,臉上淚水縱橫,一定看上去可憐凄涼。我同時也氣昏了頭,因此對岳嵩文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罵了他,還問候他祖宗。但這些話沒有刺激到岳嵩文半點,他小臂上肌rou線條繃得略微緊實,沒有數額,這場責打隨他盡興。 我很想停止,瘋狂的想,我是真受不了。老岳期間暫停了一會,但他留下那些玩具沒有停過,保持蛇一樣往身體里鉆的動勢,大腦里已經昏昧了,跟著這些被電力支使的玩意一齊嗡嗡的發著噪音。我想掙開束縛著的我的東西,手腕很痛,應該擦出了血。岳嵩文拿個東西回來,我猜還是口銜,他不讓我吵,結果是別的。 岳嵩文說:“你太緊張了,放輕松?!?/br> 他擰開那小罐子的蓋子,在我鼻子下面逼我吸進去一大口。他的手指愛惜的撫摸我手腕上的繩索,傷口像貼到了冰,他的手怎么這么涼。我吸進去那東西后腦子里不再有嗡嗡的震感,或者說震感已經不大重要了,岳嵩文好像在使用那支打氣筒,把那張皮革包吹起來了,我都猜不到它用作什么,感覺來的太快了,我漸漸什么也思考不到,倒是很輕松的感覺。我不再擔心束縛我的東西,已經沒有困擾了,只有快樂滿意。 岳嵩文把鼓起來的充氣枕墊在我的腰下,它比枕頭高上一倍多,我的胯骨不由自主的高抬,一直緊繃著仰起來的脖頸倒回枕頭上,肌rou不再用力,綿軟軟的床鋪托舉著我,我漸漸發現我身處之地其實很讓人安心,連被綁在床頭的手也是,舒服的隨時都可以睡過去,但不可以睡,因為睡了就不會得到清醒時的快樂。因為這只充氣枕,那些東西貼得我更緊迫了。岳嵩文的手順著我手臂的線條下來,他重新握住了那根手拍。岳嵩文問:“現在是不是好些?” 我問:“這是什么?” “充氣枕?!痹泪晕幕卮?,很真誠:“下身抬高會更敏感一些?!?/br> 我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回答,然后等來一陣顫栗,顫栗后我再組織了語言,說出來時都快忘記要問什么了:“我說,你給我聞的什么?” 岳嵩文說:“只用一次不會有影響?!?/br> 致幻劑?春藥?我覺得都有可能,大概是什么新型的玩意,岳嵩文玩得真開。幾只性玩具和單調的鞭打,并不能讓人多么多么快樂,生理的極限是要使用一些竅門輔助的。小小的東西,溫柔的香薰,欲揚先抑,或是承上啟下,像修辭一樣優美。我能感受到所有,藥物再把它們最大化,我躺在床上,但也像投進銀河里,或者卷入什么大風暴,一切都好,非常好,岳嵩文打得我yin叫連連,我這輩子還沒有這么不知廉恥過。人要能拋開自尊、廉恥等等等等,應該也不算是個人了吧。我此刻應該是一個物體,人造的機器那樣的物體,如果真是如此,我就是岳嵩文創造的。 我的造物主站在床邊,以一種閑適的情態注視著我,他揮起的小臂,襯衫袖子卷到一個紳士彬彬有禮的高度,落下時卻有角斗士一般兇狠暴躁的力度,我不能描述他此刻有多令人傾倒,致幻劑讓我飄飄欲仙的同時又感到伸出抵御的恐慌驚懼,老岳有這樣的好玩意來助興,像男巫為他的魔幻藥水添配一劑猛料,我沸騰著發出奇怪泡沫:咕嘟咕嘟……所有幻想的意象,真實的意象此刻都重迭了,沒有分別的,岳嵩文溫柔又殘酷的神情和我那幾乎已忘了面容的堂哥哥一起重迭了。堂哥哥會打我,不是因為我不聽話,只是因為他覺得會增添性趣。他不是不愛我,他打完會幫我認真的上藥,他的零用一部分購買了琳瑯的yin具,一部分購買了昂貴的藥品,他的母親掀起我的衣服檢查我時,看到了被好好對待了的、上過藥的傷口:鞭痕或奇怪的橢圓形的印記,她把衣服放下,扭頭對漫不經心的哥哥說,“不要總分心在這上面,你還要考試?!?/br> 我天生就是一只yin具,哥哥的母親語氣平常的像從他床底下收出一卷皺巴巴的色情雜志一樣簡單。 意識還沒全斷開的時候,我又求了一次老岳,我說的是:“老師,您親自來吧,我不要這些東西。您進來?!?/br> 岳嵩文沒有應答,只輕微搖搖頭,以此拒絕了我。我猜他已經清楚了我的門閥在哪。他是真懲罰我,當然不是爭風吃醋,他對我的懲罰是讓我更深的依賴他,他知道我已經夠愛他了,但他要讓我愛得更沒有廉恥,更沒有保留一點。他用跟性有關的手段,往我身體里插入他的觸手,牢牢攥住我的心口命門,我當然能再四處奔波跑動,到哪里都沒有關系,但我心里永遠離不了岳嵩文。我被同學孤立時是伏在他膝蓋上哭的,我被金培元狠整也是他送出去的,我是被他馴服了的,我被唯一的朋友推下樓梯,是他把我帶回家養的,我能體驗到的最大的快感或者最大的傷心,也是他、只有他能帶給我的。 他像楔子一樣插在我二十歲這年。他這一刻替代了我哥哥。 油性的潤滑劑需要認真清洗,岳嵩文沒有讓我黏濕的和床鋪一起爛在臥室,他帶我去洗澡。我力氣盡失,比上次慘多了。但他這次在我身邊,我不用自己強撐著用發軟的腿走路,我賴在床邊說我好累,岳嵩文就微微低下了身子,讓我伏在他的肩膀上,他半攙著我。 岳嵩文的身體不是能將我抱起來的。也可能他可以抱起來一些形體纖瘦的女孩,比如我之前穿過的那件吊帶裙的主人。我有意將所有重量都壓給他,岳嵩文眉頭都沒有皺,顯得我很無聊。 他親手在我的身上打好泡沫,拿著我常用的粉紅色貓爪的沐浴球搓洗我的皮膚。他身上的襯衫也半濕透。我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嗅到他衣領下頸部皮膚的一點濕涼汗味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冰冷的和甜蜜的味道。 我說頭好痛,會不會是藥物副作用。岳嵩文沖凈了手指,為我按摩太陽xue,一下又一下的,我感覺舒服和困。手已經沒力氣了,還伸過去摸索他的腰,他按住我,我仰頭問:“你不要我嗎?”實則眼睛都睜不開了。 岳嵩文搖頭,我問他為什么,他說我該睡一覺,現在已經很晚了。還說我不是頭痛?明早起來就會好的。 我說那你就不需要我了嗎?岳嵩文說需要的,他要我和他一起去休息。對他來說今晚的節目盡善盡美,再多是畫蛇添足。他把我帶去客房,新的被子已經鋪上了,很松軟,帶香氣,我很快睡著了,睡前抱著岳嵩文的胳膊。游戲只有參與的人才會獲得快樂,岳嵩文獲得了什么?他對進一步掌控我的安心嗎?我很清楚,他今晚得到的和我是不一樣的東西,我更加愛上了他,他卻在這方面不會給我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