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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左說的是,這倒沒錯?!?/br> “是啊是啊?!?/br> 大家連聲附和著,俞想也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想給大家留下個不卑不亢的好印象。 但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只聽原本有序的觀眾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sao動,伴隨著一聲尖叫,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舉著一瓶透明液體沖了出來。 他高舉著瓶子,將液體朝前方甩了過去。 “師父小心!” 這一瞬間,俞想的腦中閃過無數種想法。但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是張開手臂護住了左鴻禎,用背部面對著來人的方向。 “?。?!” “是硫酸!”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有人受傷嗎?” 各種各樣的喊聲,在俞想耳邊雜糅成一團混沌。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也無法做出反應。 因為緊張過度,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僵硬肢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受傷。 在變故發生的瞬間,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擋在了左鴻禎的前面。 而現在,他睜開眼睛看向左鴻禎,見左鴻禎沒有受一點的傷,他就放下心來。 “師父,你沒事吧?!?/br> “我沒事,你呢?”左鴻禎擔心地看著俞想的周身。 “我也沒事?!庇嵯敕畔率直?,但手臂后側卻突然傳來一陣灼燒的疼痛,他沒有防備,倒吸了一口涼氣。 “受傷了!你受傷了!”有人驚呼道,俞想這才忍著疼痛,咬牙抬起手臂一看,只見他的手臂后側濺上了兩滴飛濺的濃硫酸。 濃硫酸強烈的腐蝕性瞬間燒透了衣服,在皮膚上散發著熱量。 “快拿水來!”左鴻禎見俞想受傷了,急得眼睛都紅了,朝著周圍大喊道。 很快,有人拿來了幾瓶礦泉水,往俞想受傷的部位倒去。在大量流動水的沖洗下,熱量很快被帶走,俞想只是表皮起了兩三個小水泡,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 但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就又聽見一聲驚呼傳來。 “畫!畫毀了!” 俞想循聲望去,只見他的畫被潑上了一瓶硫酸。 油畫因為有畫框,而且畫的最外層會涂保護劑,外加左鴻禎始終覺得玻璃護罩的反光會影響視線,所以畫布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的。 而被一瓶濃硫酸結結實實地潑上,布制基底的畫布在硫酸的灼燒下變得漆黑,畫面中女郎光滑的背部呈現出了一個可怖的洞。 可想而知,這樣一瓶硫酸潑到人身上,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俞想卻上前了一步,伸手試圖觸碰畫面破洞的邊緣。 “小心!”“別動!” 身邊幾個人同時拉住他,不讓他碰到殘留的濃硫酸。 “沒關系,畫毀了還能再畫,人沒事就好?!弊篪櫟澃参克?。 “我知道的?!庇嵯氪瓜率?,也低下了頭,不忍去被毀掉的畫。 他的那一低頭,眼中的難過和痛楚任是誰都覺得覺得心痛。 俞想緊握著拳頭,回頭看向被趕來的保安按住的人。 他一看,就發出了一聲冷笑:“原來是老熟人?!?/br> 只見這被按在地上的狼狽樣子,這咬牙切齒的尖酸樣子,這蓬頭垢面的狼狽樣子,除了麒麟還能有誰? “你認識?”左鴻禎指著麒麟問俞想。 “您見過的,”俞想說,“之前那次水彩的比賽,他是駱金前輩的學生?!?/br> 左鴻禎用力回憶了一下,然后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哦哦哦我想起來,就是那個抄襲還反咬你一口的人。要是沒有他,我也不能有機會收你當徒弟?!?/br> “俞想!”麒麟見兩人就這樣聊起來,甚至完全忽略了自己,他氣得破口大罵,“俞想!你不得好死!讓你逃過一劫是你的運氣,但我和你沒完!” “行了,別喊了?!庇嵯雲拹旱匕櫰鹆嗣碱^,“我雖然不知道我會怎么死,但我知道,我的死相肯定會比你好看很多。而你想和我沒完?等下輩子吧?!?/br> “俞想!你根本不配!”麒麟還在破口大罵,“要是沒有我,你根本不會有現在的成就!你是踩著我上位的,沒有我你們根本不會認識,你憑什么參加這個畫展!” “別給自己貼金了,”俞想不等他說完,就說道,“就是沒有我,你也只是個躲在陰溝里見不得人的臭蟲,除了抄襲什么都不會,唯一的一點腦子都用在了算計別人身上。你這樣的人,注定不會成功,甚至連失敗,對你們來說都是奢侈的,因為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br> “俞想!我他媽怎么就沒毀了你!”麒麟拼盡全力掙扎著,仿佛一條瀕死的魚。 俞想微微一笑:“但你已經毀了你自己?!?/br> 麒麟嘴上的罵聲始終沒停,而且越罵越難聽。 左鴻禎本想讓人將他的嘴堵上,但俞想卻拒絕了。 “讓他罵,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而且我都錄下來了,在刑事責任外,還能起訴他誹謗?!?/br> 麒麟的罵聲戛然而止,俞想說完后,他竟一時間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罵了。他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很快,麒麟就被警察帶走了,故意傷害、故意損壞公司財物、尋釁滋事,總有一個罪名能治他。 因為這一場風波,畫展提前結束了。左鴻禎送走了一眾老友,讓保安關閉了展館。等他返回的時候,俞想站在毀掉的那副《窗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