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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想見一個理由沒成,不慌不忙拋出下一個理由:“我其實不擅長命題創作,效果應該達不到您的理想?!?/br> 安歌又說道:“不是命題創作,是自由發揮,我們只需要敲定畫的風格,其他你完全自由發揮就好?!?/br> 俞想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持之以恒,他只能說出最后一個理由:“你和我合作,你會被粉絲罵死的,你的粉絲看我恨之入骨了吧?!?/br> 俞想本以為這樣足夠讓他知難而退了,但沒想到安歌竟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老子還就非你不可了!我是人又不是傀儡,憑什么他們說什么就做什么!” 俞想往后靠了靠,避免安歌在激動之下把吐沫噴到他臉上。 但安歌激動了半天,視線卻突然落到了俞想身上?!耙话偃f,干不干!”他指著俞想喊道。 俞想:原來被土豪用錢侮辱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好的?!庇嵯牍麛帱c頭,在一百萬的鼓勵下,沒有他不能畫的畫,沒有他不能挨的罵。 然而,下一秒,只見一個壯碩的男人推開會議室的門沖進來,對著安歌吼道:“張大嘴!你又在那胡說什么!” 他罵完安歌,又回頭朝俞想不好意思地笑笑?!安缓靡馑?,我家藝人腦子有毛病,不拿錢當錢,您多擔待?!?/br> 俞想勉強擠出了一個安靜的笑容。 直到安歌被“請”出去后,壯碩的經紀人才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他先是給俞想道了個歉,說在俞想被安歌粉絲攻擊時,安歌沒發聲其實是他的授意。 他作為經紀人肯定要以演員的利益為先,卻沒想到事情鬧得那么大。尤其是在他對繪畫有了一些了解后,他更是覺得愧疚。 這件事在俞想心里已經翻篇了,他這個人看似睚眥必報,但也是個愿意接受真心道歉的人。 安歌已經先后公開和私下向他道歉了,承擔了很多本不是他的錯誤,他對于勇于承擔的人是很喜歡的。 經紀人雖然帶著點商人的精明,但也算厚道。他正式開出了一個遠高于市場均價的價格——十萬一副買斷版權,一共五幅畫,共五十萬。 俞想對這個價格十分滿意,但他卻沒立刻答應,而是說要回去問問自己的師父。 最后要離開時,俞想說道:“我還能問兩個問題嗎?” “您盡管問?!苯浖o人說。 “您為什么叫安歌老師張大嘴啊?!?/br> “哦這個,”經紀人擺擺手,“他本命叫張彭彭,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叫張大嘴?!?/br> 俞想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這外號還真是接地氣,他話鋒一轉,又問道:“因為你和安歌都說,你們最開始不了解繪畫,后來又了解了,是有人和你們說過什么嗎?” “嗐,還能有誰,就是——” 經紀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后突兀地拐了個彎:“還能有誰,就是我們自己悟的唄!” “哦,這樣啊?!庇嵯胨菩欧切诺攸c點頭。 懷揣著沒簽字的,價值五十萬的合同,俞想走出影視園時,步子都輕快了很多。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筆“巨額”收入,雖然是商業作品,但他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視金錢如糞土了。 畢竟現在的他可是有奮斗目標的人——離開宮修筠,離開吸血的家庭,開啟新生活。 五十萬,是一個開端,但遠遠不夠。 在回家路上,俞想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他接起來,卻在聽到對面聲音的瞬間就開始生理性反胃。 電話對面是他的“爸爸”,原主的養父,俞洪。 “俞想,為什么一直不接我們的電話?!庇岷榈穆曇衾餄M是怒氣。 要是在以前,原主一定會被這個聲音嚇到腿軟。但現在芯已經換了,俞洪在俞想眼里就是只紙老虎。 “最近有點忙?!庇嵯胝f,但他實際上是只是把他們的電話拉黑了而已。 “今晚回家?!庇岷橐琅f用命令的語氣說。 俞想依舊以柔克剛:“抱歉,今晚有事情?!?/br> “你能有什么事情!”俞洪被俞想三番五次的推拒弄得十分不耐煩,“誰不知道你就是在畫你的破畫,那也不是什么正經事情?!?/br> “哦?!庇嵯肜淅涞鼗亓艘痪?,他倒不是怕了俞洪,不敢懟回去,而是他正在回師父的消息。 “俞想!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對我們這么說話了!”俞洪暴跳如雷。 而俞想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吵到了,他皺了皺眉,直接按掉了電話——順便同時拉黑這個號碼。 但世界安靜了沒兩分鐘,俞洪又用另一個號碼打來電話。 這回俞想接起來,先發制人道:“我沒時間回你們家,你們也不是真的想讓我回去,何必做大家都不高興的事情,有什么話現在說吧?!?/br> “俞想!你瘋了嗎!我和你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對我們的?” 俞想冷笑了一聲:“你們辛辛苦苦把我養這么大?那我辛辛苦苦把俞英彥養這么大,他又是怎么對我的?” 俞想從有記憶以來,就被迫承擔起“照顧”弟弟的職責。美其名曰你是哥哥,應該多照顧弟弟,但實際上,只是把他當成了免費的勞動力。 “你好好意思提你弟弟!”養母朱春霞搶過電話吼道,“你弟弟就是被你害的!他被學校記過了還不能撤銷!以后出國和找工作都會受到影響,你對得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