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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技巧,畫面本身也堪稱完美。 一副是參賽作品的畫風,一副是超寫實畫風,兩邊互不干擾,利用等待水變干的時間完美雙線cao作,最終呈現的作品也近乎完美。 最后一筆落下后,俞想小心翼翼撕掉紙膠帶,將畫面展示給各位評委。 他畫了一幅風景和一幅人像,風景是自創的西式教堂,教堂前有河水蜿蜒流過,畫面靜謐且溫柔。 人像則是一位貢多拉船夫,正在威尼斯的河道上撐船行駛。他的背后是被夕陽染紅的水面,泛著暖色的波瀾。 船夫的膚色黝黑,臉上有淺淡的皺紋,但余暉卻恰到好處地溫暖了每一道褶皺。 俞想作畫時極致專注,完全沒聽到任何感慨和議論。 但當他交出這兩幅答卷時,他甚至不用看評審的表情,也不用看麒麟的畫,他就知道自己會贏。 他從不吝嗇自信。 反觀麒麟,他的頭低得很深,甚至沒有勇氣將自己的畫舉起來。 在催促下,他不得不把畫紙從畫板上揭下。只見,他畫的依舊是風景,和參賽作品用的一個畫風。單看還算不錯的一幅畫,在俞想的對比之下顯得平平無奇。 “這還用比嗎?”依舊是那位山羊胡子的評委說道。 駱金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他只看了一眼俞想的作品,就移開了視線。 但山羊胡顯然不打算放棄這個能打壓駱金的機會。 他走近細看俞想的畫,一邊感慨著:“嘖嘖嘖,看這色彩,看這個筆觸,這份功力,在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身上確實是少見?!?/br> 他每說一句,駱金和麒麟的臉色就更沉一分。 麒麟依舊舉著自己的畫,但他的頭越來越低,仿佛信心正在被一點點擊垮。 而就在這時,有人敲門走近,是比賽的一名運營,同時也兼任熱線接線員。 “怎么了?”見到有人進來解圍,駱金連忙問道。 對方看了看屋里的陣仗,神情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 “快說,”駱金催促道。 “呃……剛接到實名舉報,林鴻博選手的入圍作品……抄襲?!睔夥諢o比安靜,他吞口水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什么?!”駱金率先喊出聲來,“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抄襲!” 他一時間顧不得威嚴,更顧不得形象了,上去就要搶接線員手中的舉報記錄:“讓我看看是誰舉報的,他有什么證據?!” “不用看了,”俞想突然出聲,他朝麒麟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看他的反應還不知道嗎?” 駱金回頭,看見麒麟的臉色一片灰敗,嘴上還在嘟囔著:“我沒有,我沒有抄襲,是他抄襲我?!?/br> 但同時,他的雙手也在劇烈地顫抖著。 下一秒,手中的畫紙緩緩飄落。 畫紙的一角不偏不倚地掉進洗筆筒中,顏色被沖開成斑斕的一片,一幅畫瞬間毀于一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來晚了一點,我來負荊請罪了 第8章 左鴻禎 因為是實名舉報,舉報人的名字、聯系方式和舉報詳情都清清楚楚地記錄在案。 “冉振?”山羊胡接過檔案翻看著,“沒聽說過這個人,是同行嗎?” “冉振!”俞想突然從原主的記憶庫中搜尋到了這個名字。 這是他的高中同學,也是他的好朋友。 原主在高中時就愛上了畫畫,上課時會用水筆在草稿本上偷偷畫,放學后會跑到附近的畫室自學畫畫,這些事只有冉振一個人知道。 但畢業后,俞想和冉振之間的聯系漸漸少了起來,因此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再次聽到這個名字。 “你認識的人?”駱金猛然回頭看向俞想,眼神中滿是兇狠。 但在俞想看來,他現在就是只紙老虎而已。 于是他從容點頭:“是,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舉報?!?/br> 接線的工作人員適時地說道:“舉報人稱,他昨天看到了網上關于俞想抄襲的紛爭,以及林鴻博入圍的作品,他聲稱有五年前俞想創作的同類型作品,因此認為不是俞想抄襲,而是林鴻博抄襲?!?/br> “五年前?!”駱金喊道,“他有什么證據,倒是拿出來看看,不然就是空口白牙造謠?!?/br> “老師……”這時,麒麟喚了一聲,但駱金沉浸在憤怒中,沒有聽到。 俞想聽到了,他不悲不喜地看了麒麟一眼。 麒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頓時看了回來。 他的眼神中滿是怨懟和仇恨,仿佛將俞想視作了他的仇人。 面對這樣的眼神,俞想只是勾了勾嘴角。 這一切都是麒麟自作自受的,當初是他抄襲,又是他反咬一口。因此現在的惶恐、害怕,被戳穿后的后悔和絕望,也都是他該承受的。 工作人員拿出一張打印的截圖,“這是五年前他發在社交平臺上的畫,正是俞想畫的?!?/br> 眾人圍上前一看,只見畫正是同樣風格的作品,而且因為有了社交網站的記錄,時間根本沒有作假的可能。 也就是說,之前所爭論的誰先誰后,是不是偽造的時間線根本沒有意義。 因為時間線瞬間被推到了五年前,而且證據確鑿,麒麟已經沒有任何狡辯的可能。 “這不可能,不可能……”麒麟的雙手無力地撐著桌子,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只剩下嘴上還在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