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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們的親生母親,而且他們都已經成年了,如果你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這么多年就白帶他們了?!敝砬昧巳麻T,推門而入,徐卓淡淡打斷肖珊還想說的話:“我很忙沒空再和你說,就按照我說的辦?!?/br> 助理恭恭敬敬等徐卓掛斷電話,才上前一步:“徐總,這是上個季度的財務報表,出了點問題?!?/br> 徐卓恢復了平易近人的表情,他接過報表仔細看了看,剛剛松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兩器分廠的負責人瞞著廠長和我們的員工吃了回扣……”助理道:“不多,只有七十多萬,但是這件事金總已經知道了,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們這邊的賬面上有五千萬的項目款對不上?!?/br> 徐卓臉色微變,又不動聲色掩飾了下來:“我記得之前金額總數都是對的?!?/br> 助理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錯,所以之前幾次都沒有發現問題,還是今天金總突擊財務部才查出來的,兩個月前有人從將分廠購買新設備單的尾款里挪了五千萬出去,后來設備運輸出現問題就延遲了付款,我們一直沒有發現這期間錢被人劃走過一次直到交付尾款那天才重新劃回賬上?!?/br>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br> “好的?!?/br> 等助理離開,徐卓才倏地沉了臉,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怎么也沒想到他隱藏得如此完美的賬面竟然在這個時候被查出了問題。 * 西市,環球金融中心八十八樓。 李清宴坐在恒溫泳池邊的躺椅上,身子側著,邊桌上放著筆記本,手指不停敲動。 周黎安游了幾圈上來,拿浴巾隨意擦了擦頭發就往李清宴身上一扔,等他瞇起眼看過來才惡人先告狀:“我好不容易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安慰你,你卻一點都不理解我的苦心,還在我面前工作,到底有沒有良心?!?/br> 李清宴呵了一聲:“第一,是你打電話求我救你于周總的嚴密監控之中;第二,我沒看出你的苦心,看熱鬧不嫌事大已經寫在你臉上了;第三,我百忙之中抽出的時間都得在空隙里補上;最后,我的良心早就被你吃了?!?/br> 周黎安踹他小腿一腳:“你他媽罵誰是狗呢?!?/br> “誰應就罵誰?!?/br> “沒良心?!敝芾璋苍谒赃呑?,往后一躺,全身散發著悠閑舒適的氣息,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聲,還晃了晃大腳丫子:“這何輕可真是個人才啊?!崩钋逖缡种敢活D,沒有說話。 周黎安也不在乎:“這網上腥風血雨一片,他怎么就一點也不憐香惜玉,這是想把你那個meimei往死里逼啊?!闭Z氣里帶著譴責,臉上確實慢慢笑意:“不對,應該說,他這是想把徐卓在外面養的那一家子都給逼死?!?/br> “你說說,你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藥,人家這么純真善良的一個弟弟怎么就為了你搞得和大反派似的呢?” 自從知道河宴科技幕后的人就是何輕之后,周黎安可謂無處不感慨,只要是有李清宴在,不管是電話還是網絡還是見面,他都必須提一提何輕,充滿了謬贊和欣賞,只是在這之中,又隱含忌憚。 周黎安第N次問道:“你和他就真的是十年前給他送過一個娃娃的關系?” 李清宴也第N次毫無波瀾地回答:“是?!?/br> “不至于啊?!敝芾璋苍趺聪攵加X得邏輯上說不過去:“就是在人群里多看了你那一眼,收下了你的娃娃就成了你的愛慕者,而且當時他還沒有十歲?怎么牛批?” “你要是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就走了?!?/br> 李清宴合上筆記本,作勢要起身。 周黎安嘖了聲:“別啊?!彼戳搜劾钋逖?,倏地笑了笑,又抬抬下巴:“行吧,說正事說正事,每次說起他都惱羞成怒,何必呢?!?/br> 最后那句話似乎是喃喃自語,但聲音絲毫沒有收斂,迅速收到了李清宴帶警告意味的白眼。 “說吧,網上鬧得這么大,老爺子肯定知道了,他怎么說?!?/br> 李清宴微微抿唇,最開始他想過利用徐念將事情牽出一點苗頭給李老先生看,讓他一點點察覺,然后慢慢接受,但是他沒想到何輕在背后推波助瀾,哪怕是徐卓都沒能壓下他的推動,直接將這件事推到了一個無法控制的局面,打破了他最初的計劃。 但事實證明,比起他的瞻前顧后,何輕此舉反而讓一切都更加順利。 李老先生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給李清宴打了電話,詢問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李清宴聽老人家似乎沒有太大的波動,就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了他,李老先生直接應下,淡淡安慰他兩句,回頭就派人去查徐卓了,不僅僅是肖珊那一家人,就連這么多年他在公司做過的事情也都在查,現在一旦徐卓真正出軌,李老先生要的不僅僅只是徐卓凈身出戶,而是要徹底搞垮他。 今天他收到金粼粼的消息,就是找到了徐卓挪用公款的蛛絲馬跡,只是那筆錢并不是劃到徐卓的賬上,而是他的下屬,這筆錢的去向和證據還需要時間去查,但是李老先生顯然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事情的進展順利得不可思議,仿佛根本不需要他再多隱忍謀劃,徐卓很快就會被趕出李家。 而這一切,都歸功于何輕。 如果沒有何輕派人暗中引誘肖勛,金粼粼想到找到徐卓挪用公款的蛛絲馬跡絕對沒有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