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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直在刷微博不是看到事情已經解決了嗎?哪里遺臭萬年了?” “解決了?是你解決的嗎?”說起這個李老先生就來氣,“你要是當初聽我的,能有這些事嗎?” 李清宴知道,這是老人在借題發揮了。 李子安也很清楚,她笑著擦擦唇,先老人一步,將他的臺詞說了出來:“不知道你倔些什么,給你找名導不要,給你投資不肯,把大路鋪在你腳下,你偏要擰巴著去走那小道,要是一開始你就聽我的,今天這事就不會發生?!?/br> 李子安的聲音柔軟,學著李老先生恨鐵不成鋼的語調,抑揚頓挫惟妙惟肖,逗得桌上所有人都笑出了聲,就連李老先生自己也忍俊不禁。 餐桌上是許久未有的歡聲笑語,李清宴身處其中,有一瞬的恍惚,當初他和徐卓的約定,除了周黎安,連爺爺和母親也不知道。上一世李清宴骨子里倔,瞞得滴水不漏,只讓家人覺得是自己任性,卻沒想,其實徐卓的不安好心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些顯露,若當時他告訴了爺爺和母親,后來說不定又是另一番境況。 笑過之后,老人提醒李清宴:“記得答應我的事?!?/br> “當然記得?!崩钋逖鐘A了一塊老人愛吃的紅燒rou,“偶爾吃塊rou也可以?!?/br> 老人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在女兒和伍嬸夾走之前,飛快將碟子里的紅燒rou吃了。 李清宴:“我覺得您說得對?!?/br> 老人剛伸出筷子,想再夾塊紅燒rou,李清宴一開口,他瞬間心虛地收了回去,眼睜睜看著伍嬸夾走最后一塊,語氣遷怒:“什么對不對?” “如果一開始我不答應我爸隱瞞身份進演藝圈,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br> 李老先生一頓:“你說什么?” “當初您和我媽不同意我演戲,只有他同意,還說會幫我勸你們,唯一的條件就是不可以曝光身份?!?/br> 李清宴話還沒落,李老先生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李子安也很詫異:“請請,你和爸爸之間有過這樣的約定嗎?mama怎么不知道?” “我和他說好不能告訴你們?!?/br> 李老先生怒喝:“糊涂!” 李子安拋開腦子里一閃而逝的想法,連忙安撫父親:“爸,您別生氣,卓哥可能也是想鍛煉孩子?!?/br> “鍛煉孩子?”李老先生推開她的手,氣得胸口起伏:“他但凡有腦子或者為孩子著想一點,就不會出這種餿主意!” 李清宴急忙起身,給老人順氣:“爺爺,是我之前不懂事,您別生氣了?!?/br> 看到老人生氣的模樣,李清宴胸口如壓重石,徐卓滲透李家和公司多年,背地里算計和手段數不勝數,偏偏又行事謹慎滴水不漏,就算是重來一世,李清宴都沒有把握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找全證據,一旦打草驚蛇,徐卓恐怕能給自己謀劃出無數條退路,而且他掌握華松的內部商業機密,一旦反噬,很難說誰輸誰贏。 拋開這些,李老先生心臟也是問題,今天這么一件小事都能氣著他,若是驟然間知道徐卓背地對李家對華松做的事情,恐怕得直接進搶救室,李清宴只能徐徐圖之。 李老先生氣順過來,一把拍開女兒和孫子的手,起身對伍嬸道:“等會兒老金來了,讓他直接上我書房?!?/br> 伍嬸連忙應聲,老人才走到樓梯,小姜就笑盈盈地通報:“金先生和小金先生來了?!?/br> 李老先生腳步一頓,李子安松了口氣。 沒等兩分鐘,氣質儒雅,相貌相似的兩父子進了客廳。 金粼粼注意到客廳氣氛不對,視線轉向李清宴,李清宴沖他使了個顏色,他才收回視線,溫文一笑:“爺爺,我們回來了?!?/br> 剛剛對女兒孫子都沒有好臉色的老人,見到斯文的年輕人,倒是露出了笑臉,“這次出差累不累?” “不累?!苯痿贼孕Σ[瞇道,“收獲頗多?!?/br> 李老先生轉向金粼粼的父親金韞,拉了幾句家常,很快就催促他們上去休息。 半小時后,李清宴敲了敲金粼粼的房門。 金粼粼剛洗完澡,打開門看見他也不意外,往里走問:“怎么回事?” “和爺爺說了點兒我爸的事?!崩钋逖缭谒赃叺纳嘲l上坐下,“老人家生氣了?!?/br> 金粼粼好奇:“什么事?” 李清宴便又將當初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金粼粼擦頭發的手一頓,扔下毛巾,大咧咧坐他對面,拿了聽啤酒,嗤笑:“難怪爺爺生氣?!?/br> 李清宴毫不意外他這和之前在樓下判若兩人的模樣,自己也拿了一聽啤酒,打開道:“我感覺他老人家當時在心里罵了我挺多話?!?/br> 金粼粼勾唇:“都是臟話?!?/br> 李清宴悶笑一聲,金粼粼:“你可別整天氣老人家了,他最近血壓有些高?!?/br> “我知道?!崩钋逖缧σ獾讼聛?,抬眸看向金粼粼,認真起來:“你覺得我爸怎么樣?” 金粼粼對上李清宴的視線,笑也淡去,放下啤酒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呢?” 金粼粼一字一頓:“暗藏野心?!?/br> 李清宴不言。 “怎么?”金粼粼挑眉:“不讓說真話?” 李清宴往后靠,染了水汽的手覆在眼上,自嘲一笑:“就是忽然明白了一些事,覺得之前的自己挺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