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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一劍的本意是沖著他來的, 換到沈硯身上正好巧妙地避開了他的要害, 而且,雖然沈硯閃現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葉英都沒有來得及收住劍,但是沒有來得及收住和完全沒有收那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況且,沈硯再怎么說也是大羅金仙即便他的身體條件不像祖龍那樣得天獨厚,但是修為到了他們的這種層次,生命力絕對不是一般的強盛。 所以,葉英的劍意雖然厲害,但也絕不至于將沈硯一劍置于死地。 在這樣的前提下,當看到沈硯的手勢時,元鳳自然是有多快跑多快,有多遠跑多遠咯~ 不過,沈硯此時卻已是失去了更多地關注元鳳的動向的精力,畢竟——被人一劍穿胸是真的疼??! 雖然說那么多世界,光死法沈硯就已經體驗過不止一種了,但沈硯也不得不承認,自從和葉英重逢以來他真的是被葉英慣壞了——他不僅學會了任性,還學會了拿自己去威脅他。 沈硯抿了抿唇,真的很疼,他并不是一個善于忍受疼痛的人,畢竟他只是一個來自和平國度的普通人,而之后豐富多彩的經歷雖然看起來驚心動魄,但實質上在系統的開掛與葉英的保駕護航之下,沈硯也無法背著良心說自己經歷過磨難——至少在他看來,這一切對比起原本的[現實]的殘酷,他所經歷的一切已經美好地像是一篇童話了。 但……沈硯看著驚恐地松開劍柄,顫抖著連退數步的葉英,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他順勢松開輕擁著葉英的手,抬手握住自己胸前的劍柄,一咬牙,快速地將它抽離了自己的傷口。 剎那間,血涌如柱。 葉英的臉色瞬時明顯白了三分,下一秒,原本嚇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的他立刻快步上前,手足無措地抬手便往沈硯胸前按去。但他又想堵住沈硯的傷口讓他的血不要再流,又害怕自己力氣太大碰疼了沈硯的傷口,再加上因為緊張與恐懼雙手不住的顫抖,所以,直到他的雙手被鮮血染得血紅,他也依舊沒能幫沈硯止住血。 “……阿硯……對不起、對不起……”葉英一邊不住顫抖著一邊低聲喃喃著,他眼中的淚水不自覺的奔涌而出,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突然間,一雙手附上了葉英顫抖的雙手,葉英眨了眨眼,定睛望去,只見沈硯抬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背上,葉英不由自主地一抬頭,只見面色明顯比往日蒼白了七分的沈硯沖他露出了一抹虛弱的微笑,隨之一道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量壓著葉英的手碰觸上沈硯的傷口。 只聽沈硯輕聲嘆道:“不用說抱歉——阿英,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不是嗎?” 沒事當然是不能真的一點事都沒有的,但是,沈硯這一番動作也終于算是暫時安撫下了葉英的情緒,至少讓他再度擁有了最基礎的判斷力——沈硯的傷口雖然看起來可怕,但是這點傷在他強悍的身體素質的加持下已經開始緩慢的愈合了,也就是說,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這個傷口便不會對沈硯產生任何影響了——至少他并不用擔心他一不小心殺死了自己的摯友了。 事實上,葉英的劍意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劍道取四季輪回之意,直指時間、生死等大道,因此這也是葉英所造成的傷口即便是祖龍也愈合困難的原因,但是沈硯又不是祖龍,他與葉英相識于微末,他們探討劍道、相互切磋、共同進步,可以說他們都見證了彼此的劍道的成長。也正因為此,他們的劍意所附加的特殊效果在同樣精通此道的對方身上,幾乎是完全沒有效用。 所以,在傷口無法一擊必殺的情況下,沈硯的生命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但是,這一切是站在沈硯的角度來看。 而站在葉英的角度,對于葉英本人而言,雖然沈硯不會出事的消息可以令他心頭一松,但那也絕對無法洗刷他心中的負罪感與內疚感——他竟然傷害了他發誓要用一切去守護的人! 葉英是萬萬無法接受這件事的。 他的劍是心劍,也是守護的劍。最初,他的劍為守護家人而生,為守護大唐而不斷強大,為追尋沈硯、守護沈硯而在無盡的磨煉之中臻于完美。尤其是在與沈硯同行經歷過那么多之后,他的劍本就是為了守護沈硯而存在著的。 可是,如今他卻用他為了守護沈硯而習練的劍法刺傷了他一直所想要守護的人——這對他的劍心又是何等沉重的打擊??! 甚至可以說,這一劍刺傷的不僅僅是沈硯,更是打破了葉英一直以來所堅守的信念——他甚至有那么一瞬產生了一種想法——如果沒有他,沈硯會不會生活得比現在更好? 葉英的疑問注定得不到解答,因為他與沈硯的人生早已糾纏在了一起,自沈硯離開自己的世界來到第一個世界開始,自沈硯遇見他的那一瞬開始,他們就已經注定再無法分離…… 葉英此時的心境是無比復雜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面對被他傷害過的沈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與沈硯繼續相處下去——因為他可以感受得到,即便到了現在,即便沈硯的受傷使他勉強找回了理智,但他心中所隱藏的那些惡念,那些欲望,卻從來沒有任何的削減。 他依舊渴望著親近沈硯、獨占沈硯,甚至即便這樣的行為會傷害到沈硯也在所不惜,因為……他原因與他一同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