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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周家如何,陸秉行的心情卻是非常不錯,想到馬上又要去見媳婦兒。 他對著坐在燭火下看書的林老爺子道,“叔,我把藥箱拿到我房里了啊,晚上洗完澡,我自己給額頭上藥就好了?!?/br> 老爺子扶了扶破舊的老花鏡,抬眸,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卻沒出聲,只輕輕點了點頭。 初春的夜空很黑,月亮薄薄的灑下一層銀輝,周圍散落著幾顆零落的星子,幾乎起不到什么照明的效果。 陸秉行背著藥箱跟在秦文熙后面,除了偶爾微風拂過林梢,只有樹枝不斷敲擊地面的“啪啪、噠噠”聲。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倆上山,走的是野草亂石遍布的小路。 南方多蟲蛇,尤其是現在已經過了驚蟄,萬物復蘇。 來之前,陸秉行已經在兩人身上都撒了硫磺粉,但為了安全,還是人手拿著一根棍子,不斷的敲擊身前和兩邊的草叢。 好在路途不算太遠。 林場建在半山腰,牛棚則建在林場和東北角的最外圍,靠近后山懸崖,平日少有人來。 踏上平地之后,陸秉行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抬眼看向不遠處隱隱搖曳的黃色燈火,暗淡地幾可忽略不見。 聽見他們倆走來的聲音,等在牛棚外的人影,立刻松了一口氣,同時急切地迎了上來。 “文熙……” 說著,容宴抬頭看了眼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陸秉行,見他肩膀上背著一個藥箱,立刻睜大了眼睛,呼吸頓時也變得急促了幾分,“這是……” 秦文熙低低“嗯”了一聲,朝容宴點了個頭,而后,便迅疾帶著陸秉行往牛棚里走去。 牛棚四周圍了厚厚的一圈稻草,但依舊有零零碎碎的涼風,透過縫隙吹進來。 棚子里擺著一張大木板床,此外還有一個歪歪斜斜的桌子,其中一只桌腿下面墊著塊方形的碎木頭,木桌上面放著一盞生銹的油燈,燈火閃爍明滅,顯然油快要燒完了。 牛棚里面的視線十分模糊。 破舊的木床上躺著一個體態瘦弱的人,呼吸清淡,時有時無,無端透露出絲絲哀亡死氣。 陸秉行快步行至床頭處,看清了此人的長相。 先前,聽秦文熙的介紹,這位馮先生其實不過才40多的年紀,只是就此刻,看他的臉色身形,卻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殘燭老人,唯有高燒燒出的滿臉通紅,顯示他仍舊不屈,在與命運抗爭。 “文熙來啦……” 馮先生艱難地掀開眼皮,嘴角微微勾起,臉頰上緩緩浮現出一絲清淺的微笑,顯然苦難并沒有讓他絕望。 只是,就這么短短的的幾個字說完,他就立刻忍不住捂著心口,咳的撕心裂肺。 “不算大病,但現在也很嚴重了,發炎導致的高熱,再晚幾日……” 陸秉行半蹲在地上,看向馮先生纏滿紗布,詭異扭曲著的右腿。 他抬手輕輕解開紗布,伴隨著“嘶”痛聲,可以看見幾乎要刺出皮rou的斷骨,以及因為沒有好好消炎包扎,而發黃腐爛生蛆的傷口。 容宴和秦文熙見狀,不約而同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幾乎瞬時紅了,難以忍受地撇過頭去。 據來得路上,秦文熙所言,馮先生是在林場砍樹時,不小心掉下來,摔斷了骨頭。 當時如此潦草地處理,也算應急了,不包扎處理的話,馮先生幾乎當天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現在至少還能治。 只是,這累日的斷骨割rou之痛…… 嘖,念及此,陸天才也不由得,再度深深看了這位所謂的馮先生一眼,憑他一介文弱書生,竟能忍受病痛至此,不悲不哀,不惱不縱,倒也算是個可欽可敬的人物。 因此,陸秉行難得主動開口夸人,“你雖然干活有點笨手笨腳的,但性格倒很不錯?!?/br> 聞言,馮先生忍不住“呵”一聲笑了出來,雙手青筋暴起,緊緊抓著身下破爛的棉絮,費力回道,“謝……謝……夸獎了”。 聽著兩人對話,容宴輕咬嘴唇,眉頭卻微微舒展開來。 秦文熙則眉頭一跳,內心七上八下。 他最開始,怎么會以為,趙思清只是個忠厚少言的老實人。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一出口就噎人,所以才被叮囑過了,在外面要少說話吧,不然每天至少要挨三頓打跑不了。 牛棚里的油燈太過昏暗,還是陸秉行花功德點,從系統商城兌換了一個手電筒,讓秦文熙一直舉著,才能光線明亮地進行手術。 反正,剛剛手術時很多消炎、止血藥,也是他從系統買的,現在外面管理這么嚴格,想要弄到西藥太難了。 把手術工具收拾好,陸秉行好人做到底,又偷偷從醫藥箱里拿了一小袋大骨出來。 這是他從林家拿的,一直放在系統空間。 還好寶貝媳婦兒,答應他的追求了,不然這次,堂堂天才可要做一次虧本生意了。 ……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16 14:04:04~20200717 15:05: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avlova 5瓶;nonoat 2瓶;染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6章 神醫X知青(四) “拿去熬湯, 有助于骨頭恢復?!标懕袑⑹种械拇蠊沁f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