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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這次的有驚無險,衛云萱知道自己更有了盡情作的資本,因為這是太后的賜婚,韓嘉琦不可能拿她怎么樣,他們是注定要相守一輩子的人。 衛家門楣比韓家高,又有百年世家陳家做后盾,所以衛云萱是傲氣的,看韓宅地一切,都帶著一股高高在上,就連吃飯,都要自開小廚房。 除了對韓嘉琦,其他的一切壓根也不關心、也不花精力。 這樣驕縱的閨閣做法,這樣完全不把他們當一家人的做法,使得韓家其余人等對她完全沒有好感。 關注夫君,當然沒有錯,若是在普通百姓人家,這樣已是合格的妻子了。 但這是在官宦之家,她這般任性散漫,導致韓嘉琦明明已經成家立業,府里主持中饋等等一切大小事宜,卻全都還要由韓母拖著年邁的身子奔波。 韓嘉琦的meimei韓嘉怡,原本也是很敬愛這個嫂嫂的,覺得她敢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很勇敢。 可是某次,她看見自己送給嫂嫂的東西,卻出現在衛云萱的貼身丫鬟身上,然后,還偷偷聽到丫鬟當著嫂嫂面,直接對他們韓家各種奚落和瞧不上。 而這場景中,竟沒一人覺得奇怪,甚至就連嫂嫂也只跟著笑笑,并未出聲阻止或是嚴懲她們。 不難想象,這情形或許早是常事,已在背后不知發生多少次? 那一刻,韓嘉怡的心情可想而知,哥哥本來就不愿娶衛云萱,是她自己使盡百般手段,最后求了太后懿旨才嫁進來,現在卻又如此嘲諷和看不起韓家,簡直太不靠譜、太下流了…… 哥哥最在乎的便是韓家名聲,最想做的便是重振韓家,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居然在背后如此看待韓家、輕賤韓家,不知會是何心情? 哥哥這些年寒窗苦讀的辛苦,她看在眼里,因此,她越是心疼哥哥,便也就更加討厭嫂嫂! 而這些微妙的變化,衛云萱卻仿佛一無所知,她所有的精力,依舊放在韓嘉琦對她的冷淡上,放在無休止地糾纏和控制韓嘉琦身上。 就在這并不平和的時光中,韓嘉琦因為辦差妥帖,接連升官,韓家的境況越來越好,而衛云萱的娘家衛家和陳家,卻出現了不小的變數。 當今太后垂簾聽政多年,反對者聲音漸起,而其中絕大多為世家大族。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世家傳承百年,其間齷齪無數,不是是先帝還是太后,都早想對他們動手,故本朝多啟用寒門出身,或者是沒落家族出身的科舉新官,韓嘉琦也是因此而得以平步青云。 皇室多年籌謀,一朝得成。 在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東陵國幾大世家都遭到了或查封,或降職。 綿延近百年的世家,就此沒落。 陳氏在江南經營多年,是首要清除的那批,而陳氏做主之人,便是京城陳家,也就是衛云萱的外公家這一支,他們是陳氏族中最有權勢的人,衛云萱的大舅,正高居兵部尚書一職。 江南是有名的物阜民豐之地,油水厚重無比,官場種種齷齪極多,光販私鹽、逃鹽稅一事,就有說不清的齟齬,更別說圈地害民等等諸事,等到一切大白于天下,砍十個腦袋都不夠。 而陳氏一族從江南得到的大部分好處,幾乎都拿來反哺京城陳家了,這樣一來,陳家人豈有膽量束手就擒? 于是,包括衛云萱的舅舅和表兄在內的一群人,他們在家丁和衛兵的掩護下,直接潛逃了出來。 抗旨不尊,同造反何異? 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京城陳家這一系列saocao作,確實保全了主脈,卻將那些遠在江南的支脈之人,直接推進了地獄,本來他們參與不多,按理只會清繳家產,頂多再判個流放,現在卻直接成了反叛死罪。 就連原本牽連不到的姻親之家,也頓時人人自危。 不過,短時間一下拔出那么多世家大族,朝中、地方的人手,亦有不足,太后便當堂下令,不做額外牽連。 如此一來,才算稍稍安撫住人心,但仍日夜惶恐,怕自家會重蹈覆轍。 逃脫出來的陳家主脈之人,境況也不好過。 不過,陳家先祖曾跟戍邊的定遠蕭家,有極深的故交之情,他們一群人便欲打算前往燕地投奔蕭家。 燕地遙遠苦寒,他們出行匆忙,不管是路引或者銀兩補給,皆有不足。 但太后搜尋嚴密,幾個外嫁女家也看守嚴密,他們無奈之下,便獨辟蹊徑,去找了衛云萱,這個他們向來疼寵的外甥女幫忙。 畢竟衛云萱所嫁的韓嘉琦,彼時正受太后重用,五城兵馬司那些人,對韓府還沒有布下密集人馬。 但大意的是,他們蹤跡不嚴,被韓嘉琦的meimei韓嘉怡發現了,韓嘉怡本來就因為種種前事,對衛云萱深惡痛絕,現如今發現她居然膽大包天勾結欽犯,眼看就要連累自家,那如何得了? 她跟母親商量后,便直接派人向五城兵馬司告發了。 等韓嘉琦下朝回來,才發現家里亂成一團。 她的妻子竟然拿著匕首,要殺她的親meimei。 他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有些神色難明,這事確實做得很絕了,日后怕是難見岳家。 衛云萱口口聲聲,希望韓嘉琦能為她做主,幫她教訓韓嘉怡,甚至直接趕走韓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