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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抬頭死死盯著蔣夢瑤,眼中簡直如同猝了毒一般。 蔣夢瑤咬咬牙齒,偏過頭去,知道跟李婉的仇怨沒有緩解余地,干脆不再繼續爭辯,轉身欲走。 趙田突然揚聲道,“啊忘了告訴你,你那間城西的宅子,現在也是我的了,包括里面的所有擺設家具!” 蔣夢瑤猛地回過頭,難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趙田雙手叉腰,“哈哈,說到這個,你還得多謝謝我,你恐怕不知道吧,其實那宅子是最先抵押給我的,但我一直好心沒聲張,白讓你們一家人多住了這么些時間呢?” 蔣夢瑤下嘴唇都咬出了血,好心? 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方便慢慢餐吞食盡蔣家吧? 也怪她愚蠢,那間宅子她本就是打算給家寶的,所以地契是直接交給他保管的,所以自己到現在才知道這一切…… “你們的那些破東西衣服啥的,還有蔣家寶那個廢物,都給扔在門口了,你們趕緊去撿走吧,不然明早別被收夜香的扔糞桶里了!” 蔣夢瑤臉色巨變,盯著趙田和李婉的面孔,目光如刀似劍,仿佛要把它們刻在心里。 趙田完全不在乎,李婉卻很興奮,蔣夢瑤越生氣越好,生氣才代表心痛啊,可就算如此,這又哪里及得上她當初的萬一…… …… 陸秉行微微挑眉,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那么柔弱,又那么堅強。 許溪見顧平安盯著李婉目不轉睛,臉頰微鼓,伸手拽了他一下,“回去了,馬上天黑?!?/br> 陸秉行點點頭,反手牽住他,“好?!?/br> 把南菱縣的一切事情處理完畢后,陸秉行跟許溪就甜甜蜜蜜去舒州城了。 至于蔣家的結局,他早不關心了,反正絕對不會好過的。 走得時候,村里一大半人都到村口來送他們,都知道顧平安是去考舉人的,將來說不定還能當大官。 “平安啊,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啊,不要想家??!” “怎么還叫平安呢,現在是秀才老爺了,叫秀才公,真的是,不懂事!” 說著,那人舔著臉笑起來,“平安啊,我跟你你爹是至交好友,叫名字顯得親近啊,你可不能忘了王叔??!” …… “秀才老爺,讀書讀累了,記得回村啊,嬸子們殺雞給你補??!” “是啊是啊,大家都會掛念你的,秀才公,還沒出過這么遠得門吧?” “肯定沒有,以前都在縣城對吧,去府城也就考試幾天,這會聽說要一年對吧?” …… 陸秉行郁猝。 到底是誰把他離開的消息說出去的,知道這件事的人,村里應該就他們自己和林大夫才對。 人群中的李嬸子抹抹眼睛,心想,平安肯定很感動吧,她找了這么多人來送他,這可是她細心觀察出來的! 希望平安以后對許小子好點吧,舒州這人生地不熟的,許小子被欺負了,都沒人可說的? 哎,不對,他在村子里的時候,被欺負之后,好像也不怎么跟人說話…… 哎,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 陸秉行和許溪乘船去了舒州后,找當地中人租了個小院子住下。 白天陸秉行去州學上課讀書,許溪在家里制香。 晚上陸秉行積極運動,許溪被迫一起運動。 卿卿我我,神仙日子……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一年時間很快過去,此時,州學里的幾乎所有老師,在純學識方面,都已經比不上陸秉行了。 而隨著州學里的一次次考核排名,顧無疾這個名字亦越來越響亮,迅速在整個舒州和江南道的讀書人中間傳開。 八月鄉試開考之前,各大賭坊甚至還開了盤,賭他和另外幾個大熱學子,誰能在此次金陵的鄉試中,奪得解元。 江南道十八州府,其中蘇州某一學子和他一樣,都是連中小三元的,所以他們賠率最低,相差不遠。 開考前,陸秉行也帶著許溪去賭坊,給自己奪解元的盤押了大半身家,許溪對于他這種自信心爆棚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 雖然顧平安平日里看著不太正常,根本無法正常交流,甚至每天都想錘他三百遍? 但是,他真的很強,很聰明。 …… 在州學求學期間,有不少致仕大員和州長官、學政,慧眼識珠,主動要收他為徒,卻都被婉拒了。 在這個禮教深重的年代,他傻了才找個人來拘束自己,老師打死弟子,旁人不會多言,學生膽敢反抗老師,卻能活活給你噴死。 要是天下老師都跟秦夫子那樣不正經,倒還好點,誰也管不著誰,但事實上老古董老學究才是社會主流。 金陵離舒州不遠,坐船兩三個時辰就能到。 陸秉行和許溪提前五天過去,不過這次王銳沒有跟他一起,他自覺積累不夠,想要再多等三年。 陸秉行沒反對,本來上輩子,他也就是三年后那一屆才赴考的。 王銳乃是有大才之人,跟他在一起考了縣試、府試、院試,反倒被壓制住了光芒。 三年后,他當能按原劇情鄉試奪魁,并最終高中狀元。 如此一來,南菱縣接連考出兩個狀元,必將成為口耳相傳的人杰地靈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