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番外四百二十九 羅德斯島戰記.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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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納協魯其實是什么? 芙勞絲降低音量如此問著。 由于注意到了周圍的視線,她的臉頰不禁有點泛紅。 是野獸。 貝魯特這么說著。 那么彬彬有禮的年輕人?這個詞不應該是比喻你的嗎? 芙勞絲笑著將臉頰貼在貝魯特的胸膛。 如此一來她就能聽見貝魯特的心跳聲,也仿佛能聽得見他的內心。 而且比我還像。 貝魯特繼續說著。 把自己的母國賣給別人,跑去抓了只野生的龍回來,這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人該做的事嗎? 那是因為狀況使然的啊 芙勞絲試著提出反論。 如果世界一直保持和平的話,納協魯肯定會以小國名君的身份接受騎士的效忠、獲得人民的愛戴,并且迎娶像拉妃妮雅一樣美麗的女孩結束一生的。 納協魯之所以需要作戰,只是因為父王犯下了解放魔神的罪行,而認為必須要親自為自己的父親贖罪罷了。 那只是因為你看不到納協魯的真面目。只不過或許只有我才看得到就是了 貝魯特說到這里才想起來,應該還有其他的生物也能看到納協魯的真面目。 貝魯特緩緩地抬頭眺望著天空。 天上的烏云越積越厚,小小的雨滴也一顆顆落了下來。 貝魯特不禁心想,那只現在在天空自在翱翔的幻獸,或許也會同意自己的看法吧? 4 在綿綿細雨之中,柳瑟郊外的高原上響起了戰斗的怒吼聲。 然而吼叫的只有聯合騎士團以及龍炎騎士團的騎士們。王城中出現的史卡德軍團沒有任何人說話,就這么默默地、慢慢地朝摩斯的騎士們接近。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史卡德這邊的軍隊中沒有人類,甚至連魔神都沒有。 組成軍隊的是由古代樹枝創造出來的擬似生物、尸人或骸骨等不死生物、還有以樹枝或石塊制成的魔法人形。 連我的槍都差點要腐爛掉了! 以騎士槍貫穿一只尸人的巴藍,隨即回頭對身邊的兩個隨從如此說著。 巴藍身穿的白銀鎧甲上,刻著以龍與火焰為造型所設計而成的盾型紋章,其中龍代表著摩斯公國,火焰則是代表著哈肯王國。這個紋章的存在告訴世人,目前的巴藍屬于摩斯聯合騎士團的成員之一。 巴藍在這場戰斗之中的身份,是負責輔佐名譽將軍柳瑟國王。 然而他的個性本來就喜歡站在前線指揮,因此他讓親衛騎士負責保護柳瑟國王,自己則是親自沖入敵陣與敵人作戰。 如今在巴藍的周圍蠢動著的,便是包括尸人及骸骨等各式各樣的不死生物。 以死靈魔術使人類尸體復生而成的尸人,眼球都已經快要脫落,耳鼻也幾乎已經是腐敗不堪,同時全身散發著極為濃厚的尸臭,光是稍微接近一點就令人作嘔。 解決掉吧! 身后兩個忠實的隨從馬上遵照命令,以鉾槍朝著被騎士槍貫穿無法動彈的尸人攻擊。 把手腳砍下,腦袋劈成兩半,完全停止尸人的活動機能。 尸人的動作雖然遲鈍,不過因為早已經沒有生命,因此要完全破壞之后才能阻止其動作。他們都沒有武器,只是揮動手腳或是以嘴咬的方式攻擊,就像是嫉妒還活著的生物,試著要將其拉到死者的陣營中似的。 這種戰斗根本就沒有名譽的問題。 巴藍不禁丟下了這一句話。 您說得一點都沒錯。 其中一位隨從如此應和著。 巴藍所騎乘的棕色駿馬身上滿是尸人身上噴出來的腐臭液體?;蛟S是面對死亡時會本能性地引起恐怖吧,即使是身經百戰的馬匹,在這場戰斗中還是變得相當的害怕,如果沒有好好鼓勵與安撫的話根本就不敢面對敵人。 尸人都是農夫、商人等一般城鎮中的居民,其中甚至還有穿著女性服裝的尸人。 究竟是將已死的人作成尸人,還是為了作成尸人而殺害他們的! 巴藍感到了無比的憤怒。 無論如何,這樣的行為都是天理所不容的。 另一位隨從如此說著,同時輕輕詠唱了至高神之名。 的確如此。 戰爭只是政治上的一種手段,這一直是巴藍心中不變的信念。 然而在這一陣子一直與魔神戰斗的過程中,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樣的信念。如今他也稍微能夠體會,為什么有騎士愿意舍棄國家以及自己的身份,而自愿加入百之勇者與魔神作戰了。 純粹的憤怒。這樣就足夠與魔神作戰了。 人類絕對無法與魔神及cao縱魔神的人共存。唯有消滅以及被消滅兩個選擇。 (也因此才能在戰斗中乒除所有的雜念。) 戰斗沒有什么正不正義,只是為了爭奪財富與權利的一種斗爭?;蛟S有時候會因為思想及宗教的不同而有所爭執,然而對身為王族的巴藍而言,他并無法理解這些人為何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大動干戈。 他知道一般人都會認為發動侵略的一方是不對的。然而在巴藍的想法中,被侵略的一方也有不對,因為他們放縱國力落為允許被侵略的狀況 然而在這一場戰斗之中,他開始有了這是一場圣戰的實感。只不過他也知道這是種相當危險的想法。 要說這場戰斗為圣戰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戰斗本來就需要有一些大義名分。然而如果當事人過度沉迷于這樣的名分之中,將會使得戰斗成為唯一的目的,而失去了之所以戰斗的真正意義。 雖然戰斗沒有什么絕對的正義,不過一定存在著邪惡的戰斗。巴藍也相信即使在一般的戰斗中戰勝,也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 (不過這場戰斗卻有勝利的意義。) 朝著新敵人揮動騎士槍的巴藍如此心想。 這是場摩斯諸王國保護領土的戰斗。這樣的意義對各王國而言就已經足夠了。另外人民也是需要保護的,畢竟沒有了他們,土地絕對不會憑空生出任何的財富。 巴藍輕松地打倒了一個像是老婆婆的尸人。 (話說回來還真是無窮無盡。) 巴藍已經沒力氣去數他打倒多少敵人了。 光從人數上來看的話敵人比己方多得多。然而沒有智慧的不死生物或魔法生物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統率,也完全沒有掌握任何作戰的要領。 因此接受過嚴格訓練,同時慣于實戰的摩斯騎士團是絕對不會占下風的。 不過敵方也不是能夠輕忽的對手。畢竟這些魔物不但不知道什么是恐怖,同時也不知道什么叫疲勞,戰斗在他們全滅之前是不會停止的。 就像是為了后續的勇者隊殺出血路似的。 以騎士槍刺碎骸骨頭顱的巴藍,不禁露出了苦笑如此說著。 即使失去了頭顱,骸骨仍然舉起手上的棍棒朝這里走來。 拿長錘來! 看到突刺用的武器沒什么效果,巴藍命令身后的隨從為他更換武器。 聽到命令的隨從,從背了數種武器的背后取出一把前端附有鐵球的長柄武器,將主人手上的長槍換了過來。 巴藍將長錘輕輕一揮做個確認,然后朝著骸骨揮了下去。 這強力的一擊使得骸骨從肩膀到肋骨都被打得粉碎,脊椎也在胸口與腰間斷了開來。 骸骨就像是被打碎的陶瓷玩偶般,就這么被打倒在地上停止了動作。 即使主人您再怎么立功,最后似乎也只能造就勇者隊將軍的名聲了。 說得也是。雖然有點不甘心,不過那個小子大概就是擁有這樣的運氣吧。 巴藍知道命運是無法違背的。 看清時代的動向并跟隨潮流,正視身負著哈肯將來的巴藍所必須負責的任務。 (那么時代將會怎么演變呢?) 巴藍期許自己不只是注意魔神戰爭的演變,還必須要看清所有大環境事物的現況。如果一有任何的疏忽,在未來等待著自己的將只有毀滅一途,唯有看清大局才能開創出光明的未來。 羅德斯最強的騎士們! 巴藍盡可能以最大的聲音喊著。 在勇者隊抵達之前把他們解決掉吧,就當這些尸體跟玩偶是練習對象就行了! 周圍的騎士紛紛發出了回應的聲音。 他們都是基于龍之盟約而從各國聚集到這里的年輕人。然而他們的確已經漸漸團結了,或許將會把對祖國的忠誠完全轉移到對整個摩斯公國的忠誠也不一定。 (真不希望這樣的力量會跟著魔神戰爭一起結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而且他覺得不只是他會這么想而已。 (比方說) 哈肯王子不禁心想,如今必須要考慮魔神戰爭結束之后的事情了。 ※※※ 由于敵人數量很多,加上他們根本就不會撤退,因此戰斗比巴藍預測的還要冗長許多。 而在戰斗結束之后,龍騎士納協魯所率領的勇者隊也抵達了。 戰場上四處散落著魔神兵被打倒之后殘留下來的黏液物質、再度變成尸體的不死生物遺體、樹枝以及石塊等制作魔法生物的材料,以及騎士跟士兵們的尸體。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異臭,和隨從一同視察戰況的巴藍不禁頭痛了起來。 巴藍王子! 納協魯就這樣一個人騎著馬,從山丘上勇者隊休息的陣地趕了過來。 你們終于來啦? 巴藍以冷漠的語氣迎接勇者隊的負責人。 這么晚才抵達真的是十分抱歉! 納協魯坦承下馬謝罪,同時也稱贊著巴藍與騎士團戰勝的功績。 這那算得上是戰斗。 巴藍拉下臉來如此說著。 騎士團的騎士以及士兵們,如今開始在高原上挖洞處理戰場上的殘骸,這樣的作業大概會持續到日落以后吧。 敵軍的嘍啰已經處理掉了,剩下的就只有城里的魔神跟人類而已,你們就好好大干一場吧。 我們一定不負騎士團的奮戰! 納協魯深深敬了個禮之后再度跨上馬背。 由于太陽開始西下,因此已經沒有什么多余的時間了。他們必須在日落之前攻下柳瑟王城。 那么我就此告辭。 納協魯回過馬首正準備回到勇者隊的陣營。 等一下 然而巴藍似乎想起來什么似地叫住了他。 納協魯回過頭來看著這位哈肯王子。 為了那些無辜遭可恨魔物殺害的柳瑟人民,你們一定要贏。 巴藍說了這幾句話之后,不等納協魯有所回應便轉過了身去。 之后便大聲指示著騎士們并逐漸遠離。 在下一定銘記在心。 看著逐漸離去的巴藍身影,納協魯再度對他深深低下了頭。 他應該不是擅于激勵別人的人,因此這樣的舉動令納協魯有點意外。然而這也確實使他看到了巴藍的內心。 納協魯命令馬匹全速回到勇者隊的陣營。 并且高聲對百之勇者發布戰斗開始的信號。 喔喔~~! 隨著納協魯的呼喊,勇者們之間響起了像是怒吼又像是歡呼的聲音。 接著就輪到勇者隊的攻擊了。 5 勇者隊的戰士以及魔法使們踩過細雨綿綿的高原,穿過一片寂靜的柳瑟街道朝著王城前進。 如今他們來到了建筑在小山丘上的王城城墻前面。 城中放出了像是豪雨搬的弓箭與石塊,許多勇者都被這樣的攻擊所打倒。然而加入勇者隊的魔法使們,也朝著城墻上的敵人使用強力的攻擊魔法予以反擊。 火球一個個爆發、電擊在各處流竄。炎之嵐席卷四處、龍卷風也響起了怒吼。 勇者隊以魔法進行的猛攻,就像是要一口氣報復魔神昨晚的偷襲似的。城墻上的敵軍就這么一排排被魔法打倒。 竟然能使用這么大規模的魔法 人們不是很討厭魔法使嗎? 聽到荒野之賢者渥特半開玩笑的這番話,侍奉大地母神瑪法的高司祭妮斯如此對他說著。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然而馬上想起了現在的狀況而恢復嚴肅的表情。 渥特與妮斯站在山丘下方。由于距離城墻還有好一段距離,因此敵方的射擊用武器并打不到他們。 您想多了吧? 渥特如此反問著。 荒野之賢者穿著平常用的長袍,不過由于為了避雨而穿了件連帽外套,因此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 事實上對無法使用魔法的人而言,魔法以及cao縱魔法的人的確是他人所畏懼的對象。然而他們也同時對著魔法使們抱持著敬意。 只有在因而受惠的時候就是了。 渥特露出了諷刺的笑。 真是的,您又這么說了 妮斯則是露出困惑的表情。 長長的黑發早已濕透,水滴不斷沿著她的額上大地母神的圣印滑落臉龐。純白的神官服也吸滿了水,緊貼著她纖細的身體上,衣服的裙角則沾上了地面彈上來的泥水。 然而看著被細雨淋浸的這位圣女,渥特認為她的靈魂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污點的。 (總覺得跟圣女小姐講話的時候,就會變得跟小孩一樣愛頂嘴呢。) 渥特不禁如此心想。 或許是認為她困惑的表情是最可愛的吧。眉尖會微微向下,并且隱約浮現少女應有的面影。 他甚至會認為,自己是為了要被妮斯責備才故意這么說的。 (都已經活了三十年了說。) 渥特露出了自嘲的笑。 (真希望不是因為自己身世的關系) 他差點就要沖動地告訴妮斯自己的身世,然而很快就壓下了這個念頭。他不需要特意去揭露自己過去的瘡疤。 渥特認為妮斯果然是位圣女。連自己這種警戒心強的人都會忍不住懺悔地想對她告解。 渥特的父親終究也是位魔術師。 他并不屬于亞拉尼亞的賢者學院,而是在羅德斯中部的都市國家樓蘭經營私塾的獨立魔術師。 在他步入中年的時候,當時未滿二十的母親被他以魔法束縛內心,同時強迫完成了親事,渥特就是這樣被生下來的。 父親只把母親當成是一個道具。 只是個誕生后代用的道具、照顧自己以及家庭的道具,所以道具是不需要有心的。然而對一個小孩而言,心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身為母親的這位女性,仍然會夸獎或是責罵渥特。 然而這只是針對渥特的一舉一動所做出的客觀評價,甚至只能說是反射性的反應。如果她擁有自己的心,就可能會因一些無謂的理由而生氣,或是因為自己的心情好而稱贊渥特。 然而內心被束縛的母親,根本不會有這種感情的變化。 (我的體內同時存在著對人心的恐懼與憧憬。) 渥特是如此分析自己的。 這矛盾的想法成為了自己成長的基礎。 據說妮斯高司祭能了解他人的內心,這大概是一種與他人內心同理的感覺吧。 而對渥特而言,他只能依照知識或經驗來推測他人的內心,然而他的推測幾乎都不會落空。例如雖然每個個體的內心是混沌難分的,然而仍然會在形成社會這樣的集團之后被平均化,進而變成容易予以預測,并輕易了解人們的想法以及動向。 但是渥特卻無法靠自己使他人有所行動。 這是因為他缺乏為此所必備的某樣東西。這樣東西或許從他出生以來就沒有,或者是在小的時候不幸失去,總之是沒有辦法再度取回的。 而渥特也認為他沒有取回這個東西的必要。 反正人類原本就是不完整的。自己缺乏的東西可以請他人幫忙,而且渥特已經找到這樣的人了。 魔術師不會因為被討厭而變得自虐的。 渥特在經過長長的思考后如此對妮斯說著。 我看事情時總會朝著負面的方向,這是我自己的壞習慣。不過我很難去信任別人的好意,畢竟與其期待他人的善意因而失望,倒不如預測惡意并且試著反過來利用,這還比較合我的個性。 那么對我而言也是如此啰? 妮斯清澈的眼眸直視著自己。 渥特現在才察覺到,自己的心中一直希望能夠告訴她一些事情。 她似乎真的能夠看見他人的內心。只不過不知道是源自于她的聰明或是純真。 渥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個可以回答妮斯的答案,不過他總覺得都不適合說出來。 結果渥特什么都沒有說,就像是要避開她的視線般朝城墻的攻防戰看去。 很明顯的勇者隊在戰斗中占了優勢。他們已經開始朝著正門以騎士團借他們的攻城錘進攻,試著阻止他們的敵軍攻勢也逐漸弱了下來。 好象沒有看到魔神耶? 妮斯就像是忘了剛才的對話般如此問著。 真的完全撤退的話可真是件好事。不過他們可能躲在城中的某處,也可能已經暫時撤退并且準備在夜晚偷襲。 無論如何都是不好的結果呢。 妮斯無意識地縮起了身子。 我們畢竟在和魔神作戰,會有犧牲也是在所難免。如果說殘酷一點,只要能夠戰勝的話,無論會出現多少的犧牲都無所謂。而且只要攻下城堡解放柳瑟的話,這場魔神戰爭就算是勝利了。 我們能贏嗎? 應該可以贏的。 渥特接著妮斯這句話肯定地說著。 納協魯真的做得很好。他為了讓勇者們認真作戰而刻意使他們陷入困境。以一般的狀況來說,這種下午才開始的戰斗不可能會在日落之前結束的,他在這一場可說會左右羅德斯命運的戰斗中,還真的是做出了一個相當大膽的決定呢。 為了使不可能變成可能,百之勇者們團結一致并全力奮勇作戰。 舍棄王國的自由騎士、身經百戰的傭兵、搜索遺跡的冒險者、守護光之諸神教團的神官戰士、以及森之妖精族跟大地之矮人族。勇者隊雖說是東拼西湊而成的軍隊,然而每個人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這么多優秀的戰士拼命地戰斗,勝負可說是顯而易見的。只要百之勇者真正發揮了自己的實力,納協魯可說是已經掌握了勝局。 即使敵軍躲在這么堅固的城堡中? 看來妮斯仍然無法相信。 嗯。城堡的確是相當堅固,可是守衛部隊的人數太少了。要讓城堡發揮出最完整的守備能力,就必須派遣符合其守備力的部隊來駐守,人數過少的話反而會降低原有的守備能力。像現在勇者隊開始進行包圍之后,敵軍肯定必須分散兵力,而且會因而出現守備的破綻。 雖然渥特這邊看不清楚,不過或許已經有少部分的勇者潛入城中了。如今還站在城墻上的士兵就是這么的少。 如果需要有人守護城墻的話,剛剛不要讓不死生物或魔法生物出擊不就好了嗎? 能cao縱不死生物或魔法生物的只有創造他們的魔神。讓他們留在城中不但沒用,還可能成為累贅,所以派它們出擊是正確的決定喔。 原來如此 妮斯點了點頭。 渥特每一句話都相當簡潔有力,但也因此容易造成他人的不安,因為會使人認為他總有一天會站在敵方那一邊。不過在妮斯的眼中,這個人是個足以信賴的人物,也希望他能永遠站在自己這一邊。 妮斯知道光憑信仰是無法拯救眾人的。由于人類是生活在社會中的生物,因此必須要有政治以及法律。 大地母神的教團大多對統治階級抱持否定的態度,因為這樣的人幾乎都只想著要怎么榨取自己的人民。善良且有能的統治者對人民而言是絕對需要的,然而妮斯也知道,這樣的期望終究只是一種幻想罷了。 所以她對統治者總是保持批判性的態度,希望藉此使得統治者能夠稍微自覺到自己的立場與責任,并且好好對待自己的人民。 荒野之賢者很明顯擁有成為統治者的野心。 他有著成為一國宰相,充分發揮手腕以治理國家的欲望,而且他也有能耐可以將國家統治得比別人都好。 然而在那個時候,即使會稱贊他的優秀能力,妮斯以及大地母神的教團仍然會站在否定統治者的立場 (最后我終究無法一直站在你這一邊的。) 妮斯在心中悄悄想著。 讓羅德斯恢復和平、使人們都能獲得幸福。即使愿望相同,妮斯與渥特的立場仍像是光和影、表與里。不過也因此她才能夠安心。因為在她的力量所不及之處,仍然還有另一位跟她擁有相同愿望的人。 雖然城門附近的守備相當的堅固,不過要攻破也是時間的問題了。 渥特繼續冷靜地分析戰況,似乎沒有意識到妮斯正悄悄地在旁邊看著他。 時間的問題是嗎? 看著城門口一進一退的戰局,妮斯并無法真正相信渥特的這一番話。然而荒野之賢者所說的話常常像是預言,再怎么無法令人相信的事情都會依照他的說法而發生。 渥特悠然地握著他總是用來作為魔法發動體的大魔術師之杖,并且從懷中取出了一顆魔晶石。 您要詠唱魔法嗎? 妮斯見狀如此問著。 你認為站在這里還太遠了是嗎? 妮斯坦誠點了點頭,并且等待著渥特的下一句話。 魔法也分成不同的種類,而且有它的話可以擴大魔法的攻擊距離。 渥特以兩根指頭捏起魔晶石朝天空看去。透明的水晶中有種像是青白火焰般的光芒閃爍著。 這個光芒來自于萬物的起源,也就是萬能的力量瑪那。 依據創始神話所記載,諸神藉由神圣語編織魔力并創造了世界。 即使人們再怎么排斥,這個世界依舊是魔法的產物。因此魔術師也自負于魔法正是唯一的真理。 事實上即使是使用精靈魔法或是神圣魔法,魔晶石都能夠降低術者的精神消耗。雖然系統不同,但結果魔法終究是要經由瑪那才能發動的。 這都是多虧了您。解放金鱗龍王的詛咒之后所獲得的古代王國財寶中,包含了龐大數量的魔晶石,即使分給勇者隊中所有的魔法使都還有剩呢。 妮斯對此并沒有任何回答。 與守護太守密寶之古龍對決的那兩次經歷,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回憶的事情。 繁星閃耀的虛空叫做星界,雖然rou眼可見,但卻是決不可能到達的異世界之一,而這樣的星界有著許多再也無法閃耀的星子 在像是吟詩般的說明之中,渥特進入了詠唱咒文的準備動作。 妮斯凝視著準備使用魔法的荒野之賢者,并且放慢呼吸以避免打亂他的精神。上位古代語的詠唱、復雜的手部與身體動作。即使同為魔法,跟只要對神祈禱便能發動的神圣魔法仍有明顯的不同。 吾在此召喚汝等,化為打碎大地的熾熱流星! 渥特的咒文完成了。 在下一瞬間,一條紅色的光芒貫穿烏云飛越天空。這道光芒最后朝著城門口的樓閣射去,并隨著轟的聲響噴出火焰。 妮斯屏息看著眼前的樓閣逐漸崩塌。 這就是那徹底打倒魔神將的 沒錯。隕石召喚,召喚魔術中的究極的密術。 渥特調整著因為詠唱咒文而紊亂的呼吸并如此說著。 手中的魔晶石早已變得粉碎。成為透明沙粒的魔晶石沾滿了被淋浸的左手。 記得剛才您不是還說,他們不應該使用大規模的魔法不是嗎? 妮斯看著藏在外套頭巾中的渥特如此說著。 森林是隱藏落葉的最佳場所不是嗎?他們都已經用了這么多大規模的魔法,所以我這么做只算是稍微錦上添花罷了。 渥特快樂地笑了出來,同時也開始跨步向前。 真是如此嗎? 妮斯歪著頭跟在渥特的身后。 兩人都知道攻城戰已經結束了。然而真正的戰斗現在才開始。 妮斯與渥特兩人,就這么緩緩登上了被雨水浸透的山丘。 6 巨大的門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而倒地。 王城的城門終于被攻破了。 剛才不知是誰所詠唱的魔法破壞了守衛城門的監視塔,而勇者隊當然也不會錯過敵人停止反擊的這個絕佳機會。連負責以投射武器對抗守城士兵的勇者們都一起加入了攻城的陣容,抱著破城錘以渾身的力量朝城門撞去。 其中還包括了瓦利斯原圣騎士隊長法恩。 我們攻進去! 將攻城錘放在地上之后,法恩拔出了自己的愛劍,同時也取下了原本放在背后的盾牌握在左手。 魔神一定在城里面,各位要謹慎行事! 接在后面的是被魔神所毀滅的種族,南方矮人族族長弗雷貝的聲音。 他也是最后一同攻破城門的成員之一。 光是要突破這道城門,就已經有近百名勇者喪失了生命,周圍也滿是犧牲者的尸體。然而這是為了勝利而無法避免的犧牲,勇者們仍然接二連三地加入陣容,不斷持續著進攻城門的作戰。 這樣的犧牲終于有了回報。 要讓大軍攻進城內。就一定得突破這唯一的城門。 其實城內從剛才就傳出了打斗的聲音。應該是有少數的勇者們使用魔法,或者從守衛薄弱的地方翻墻潛入城內的吧。 然而這樣的作戰方式決不輕松。為了不讓他們白白送死,一定要盡快制壓整座王城。 法恩輕輕將劍一揮,和身邊的勇者們使個眼神并朝城內進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中庭。左右各自蓋了馬廄或倉庫,高聳在正面的正是主要城塞。這里的入口也是警衛森嚴,要從正面突破應該是相當不容易的。 準備發射! 隨著這樣的叫喊聲,左右的建筑物上芳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敵兵,而且各自都拿著投射用的武器。 他們毫不留情地以弓箭或巖石朝勇者們攻擊。 先打他們! 雖然沒有時間確認,但法恩與弗雷貝很有默契地分別朝兩邊的建筑物前進。 如果在這里停下腳步,后續的部隊就無法進入城中了。 法恩所率領的是從羅德斯諸國集結而成的自由騎士們。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舍棄自己的王國而前來的,其中有人是主動向國王請愿暫時離開國家,也有人是前來調查摩斯的現況。 騎士們都身穿堅固的鎧甲,還握著相當厚實的盾牌。只要憑著這幾乎可以守護全身的方形盾牌前進,不夠強力的弓箭是絕對不可能貫穿的。 雖然還是有幾個人被射中,但其他人都猛然朝著敵軍攻了過去。 敵兵也丟下了投射武器改以刀劍應戰。然而只要成為近身戰,他們根本就不是重裝騎士們的對手,因此敵兵的攻勢很快就崩潰了。 一些人去把剩余的敵人一網打盡,其他的人攻進去! 法恩將沾滿血跡的長劍高高舉起,并以雄壯的聲音如此說著。 不斷飄下的細雨沖洗著血紅的劍刃。 勇者隊的戰士們穿過城門,就像是雪崩般朝中庭涌了進來。 法恩在確認了狀況之后開始沿著城墻前進。 一些還在城墻上的敵人就這么三兩成群走了下來。他們都早已失去了戰意,紛紛丟下武器或說愿意交出所有的財產,只求法恩能夠饒他們一名。之后法恩讓這些騎士或士兵統統集合在一個地方,并且派了十幾個人保護他們。 不然的話,一些對敵人不會留情的勇者們早就把他們通通殺掉了。 也因此法恩落后了其他的勇者們一些。 我本想要帶頭攻進城塞里的呢。 一個年輕人如此對法恩說著。 這個人是瓦利斯的騎士候補,在聽到法恩的消息之后便舍棄國家來到了這里。 不用急著搶功。在這場戰斗中最重要的,是要打贏而且活下來。 這可不行??!法恩先生一定要在魔神戰爭中獲得更大的功績我無論如何都要讓您登上下任國王的寶座! 年輕人以真摯的眼神如此說著。 在這番話的背后,當然也隱藏了他自身的野心。 不過法恩卻認為年輕人本來就應該如此。 其實法恩自己在騎士中已經算相當年輕的了。然而他小時候雖然在眾人的殷切期盼下成長,他自己要奮發向上的意識卻有點不足。 之前之所以愿意留在納協魯的住處,是因為他覺得他終于能夠找回了真正的自己。那是他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擁有自由的立場,周圍許多值得信賴的人也使他擁有安全感。貝魯特與渥特的個性與想法都跟他完全不同,然而這對法恩而言卻是相當吸引他的一種刺激。 他們都已經獲得最佳的名聲了。然而跟他們真正的實力比起來,這樣的名聲仍然不足以媲美。 要打贏魔神戰爭的話,他們的力量絕對是不可或缺的。即使自己真的喪失了生命,只要他們仍然活著,就不會有無法戰勝的不安。因此法恩才能夠像這樣站在前線,以自己的劍為這場戰爭盡微薄之力。 (跟他們在一起久了之后,自己是瓦利斯人的意識也變得稀薄了。) 法恩并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國家原本就只是個稱呼,其本身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最重要的仍然是居住在其中的人民個體。由此推論的話國境也是沒有意義的,君主制或共和制等政治形態亦是如此。 如果忘了國家代表的意義,那么國家本身當然會自然消滅。如今他們所面臨的時代就是如此,魔神所帶來的威脅也正是那么的強。 在想到這里的時候,法恩所前往的城塞入口突然爆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同時冒出了鮮紅的火焰。 是火球之咒文。強力而無情的破壞之魔法。 看來魔神終于出場了 法恩如此輕聲說著。 好幾個原本正朝城塞進攻的勇者們就這樣被爆炸波及,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了。 破壞之魔法又接著爆炸了兩次,每次都使得好幾位勇者因而犧牲。 如果爭著搶第一的話,或許就會變成那樣了。 騎士候補的年輕人就像是開玩笑般輕聲說著。 雖然這樣的說法相當不謹慎,不過這只是逞強的表現罷了,事實上他的內心早已恐懼得想要拔腿逃跑。 然而騎士的名譽正是要穿越這樣的危險才能獲得。 在戰場上舍棄理性的話會好一點。 法恩對年輕人如此說著。 短暫進入瘋狂狀態的話,不只能夠脫離死亡的恐懼,還可以擺脫殺人造成的罪惡感。然而這樣的話就不是騎士的戰法了。 如今法恩必須扮演能夠理性作戰的角色。 集中自己的精神,如此一來體內的魔力自然會提高,相對增加魔法的抵抗力。 我、我知道了 騎士候補的年輕人蒼白著臉點了點頭。 魔神們的魔法攻擊仍然持續著。通往城塞入口的斜坡逐漸堆滿了勇者隊戰士們的尸體。 像是怒濤般前進的勇者隊也不禁停下了動作。 不要怕,我們前進! 法恩如此對勇者們說著,同時帶頭以盾牌為守護,一口氣沖上了還冒著黑煙的斜坡。 幸運的是,魔神們之后就沒有以魔法攻擊了。 取而代之的是城塞的門突然打開,魔神一個個走了出來,同時朝著帶頭的法恩瘋狂地攻擊。 邪惡的異世界種族!我將奉至高神之命討伐你們! 法恩如此高聲喊著,同時鎖定其中一只魔神進入了迎擊態勢。 別落后白銀騎士了! 隨著某人的叫喊聲,勇者們在法恩的兩側一字排開。 勇者們就這樣正面跟魔神們對戰,其他人則沖進了開著的城塞門口。 由于天候不佳,夜晚比想象中來臨得早,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了。 一些細心的勇者紛紛點起了火把。手中的火把因為細雨而冒出了裊裊蒸氣。 (入夜的話對魔神就有利了。) 法恩當然相當了解這一點。 然而都已經進攻到這里了,當然不可能臨時撤退,即使要通宵也必須持續作戰。 雖然不知道城里有多少魔神,然而只要確實地一只只打倒,不只是為了今天的戰斗,也將會為魔神戰爭整體帶來最后的勝利。 請讓我助您一臂之力。 雖然并沒有陷入苦戰,不過那個瓦利斯的騎士候補還是前來助陣了。 站在法恩面前的是青銅色的下位魔神,法恩跟這種人形的魔神有過好幾次的作戰經驗。它能自由自在地以尾巴跟擁有魔力的武器進行攻擊,雖然仍是要注意的角色,不過在魔神之中算是容易對付的一種。 不可以光顧著注意魔神每一次的攻擊,就像是在欣賞一幅畫時必須觀察整體的構圖,戰斗時也必須將敵人的動作全部納入自己的視線范圍,并且藉此讓身體做出最適當的反應。 如此叮嚀著身邊勇者的法恩,自在地以手中的劍展開了攻擊。 首先砍下魔神的尾巴,再攻擊左手跟右腳。青黑色的體液不斷噴出。緩緩沾浸了魔神腳下的地面。 雖然每次受傷魔神都會發出奇怪的叫聲,然而它仍然像是沒受傷似地繼續展開攻擊,只不過它的動作終究是逐漸遲緩了下來。 法恩退后了幾步讓那個年輕人負責解決它。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勇者正被有翼魔神的火焰攻擊的景象進入了他的視線范圍。 那個勇者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就這樣整張臉中了魔神吐出的火焰。 勇者不禁倒了下來,雙手遮住燒傷的臉在地上翻滾。 法恩毫不留情地朝有翼魔神砍了過去。雖然魔神也以火焰朝法恩攻擊,但卻被法恩的盾牌輕松擋了下來。 而且法恩的第六感也告訴他,火焰攻擊只是魔神牽制用的手段。 銳利的鉤爪從火焰后方伸了過來,試著要撕裂法恩的身體。 法恩提高了五感的敏銳度,看穿了這個攻擊并且由下方將劍一揮。隨著手中的確實觸感,劍忍深深砍進了魔神伸出來的手臂中。 然而魔神的鉤爪卻繼續前進,在法恩的鎧甲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