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拿出了手機，擺弄著什么，然后慢慢地讀出了幾個字：

    “魔壇情報局——魔界網吧開業邀請賽，sinlord黑馬奪冠”校長放下手機，沖我笑道：“這是你吧？”

    我點點頭：“是?！?/br>
    安老師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校長又說：“兩個月前，你上網吧，被政教主任抓到了，還簽了保證書，這也是你？”

    “對?！?/br>
    “還有，”校長說：“一個月前，也就是十二月一號那一天，你上午第一堂課上完，便逃出了學校，對不對？”

    “對?！蔽衣犞苟枷聛砹恕绻ｉL以這些罪名開除我，那我可真是一點辯駁的余地都沒有。

    “你逃學，去哪里了？”

    “……”我一時語塞。

    “你去了山白市二中，參加了他們學校的自主招生，而且還通過了，對不對？”

    “對?！?/br>
    “你給同桌，一個叫白紫薇的同學，寫情書追她。對不對？”

    “對……”

    “據白紫薇說，你挾持她到教學樓后面，還對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對么？”

    “不對！”我矢口否認，剛要辯解，校長便搶過了我的話頭：

    “不用辯解，這一條，我也不信?！毙ｉL說。

    “我繼續說啊，”校長說：“你正在追求一個叫柳柳的女孩子，也就是你英語老師的女兒，對么？”

    “……”我沉默了。

    “你為了追這個叫柳柳的女孩子，還去了她的家，給她送禮物。對不對？”

    “對……”

    “為了追求這個女孩子，你跟她的哥哥柳楊，在走廊里打架。你還亮了刀，對不對？”

    “對……”

    校長說完這些，把手里的稿紙放下，問我旁邊的安老師：

    “小安，這些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安老師瞪大眼睛：“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br>
    “知道多少？”

    “……不多?！?/br>
    校長說：“那你這個班主任還不夠了解學生啊?！?/br>
    安老師低了頭：“校長，這是我工作失職……”

    校長說：“也不完全是，我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多方打聽，才知道了這個叫秦歌的同學，有這么多的故事?！?/br>
    校長沒有再批評安老師，而是對我說：“聽說，你上午因為一件事情，差點兒被開除?！?/br>
    “對?！?/br>
    “上午那件事情，確實不夠開除你的?！毙ｉL說：“但是這幾件事情，夠不夠開除你的？你說?！?/br>
    “夠了……”

    “知道就好，”校長說：“所以我正式通知你，你被開除了?！?/br>
    簡直是晴天霹靂！

    我本以為經歷完了上午的事情，自己已經化險為夷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這里。

    “安老師，”校長說：“事已至此，你叫他家長來，帶他去辦理學籍手續吧?！?/br>
    “校長！”安老師說：“秦歌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

    “哦？”校長笑了：“做了這么多壞事，你還認為他是個好孩子？”校長又看看我：“你的意思是，他做的還不夠？”

    “不是這個意思，校長?！卑怖蠋熣f：“秦歌……他很有潛力。他整個高一，成績都是年級倒數，但是這個期末考試——現在總成績還沒出來，還差一科語文——目前，五科成績排名，他是年級第一名！”

    校長十分驚訝：“第一？各科成績說一下?！?/br>
    “數學滿分?！卑怖蠋熣f：“全年級，只有他一個。這次連奧賽選手董大海都只是146分，有一道題沒有做出來。所以說，秦歌肯定不是抄襲的?！?/br>
    “英語一百四十三分，光作文扣了六分?！卑怖蠋熣f：“您也知道，作文是張老師批的……”

    校長點點頭。

    “理科綜合二百七十六分。其中物理一百零六，也就是說扣了四分，化學八十，生物八十?！?/br>
    “目前總分五百五十九，這是沒加上語文分數的情況下?！?/br>
    “加上語文呢？保守估計？”

    安老師說：“秦歌的語文成績一直保持在一百一十分左右。就算按一百分來算，加上語文成績，至少也是年級前五?！?/br>
    校長看了看我，猶豫了。

    “先去吧，”校長揮了揮手：“好學生咱們學校不是沒有見過。三年前開除的孫芳菲，就是我親自下的手?！?/br>
    最后一點希望，被滅掉了。

    跟著安老師走著，我忽然百感交集：“老師，謝謝你……這一年多來的照顧?！?/br>
    安老師驀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竟然淚流滿面。

    “秦歌，你做了這么多事情，為什么不跟我說呢？”

    我低頭：“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br>
    安老師長嘆一口氣。

    “老師，我還想跟您說句話?？赡芴仆涣??！蔽艺f：“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建議您，要么馬上辭職去燕京，要么馬上斷掉跟您男朋友的聯系……”

    【服務的舉動】舔值=50

    “秦歌！”安老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嚴厲，可馬上就消失了，畢竟我已經不是她的學生了。

    “你說得對?！卑怖蠋熣f：“其實，我有考慮過。你還記得么，那天晚上，你在我的宿舍里。我當時就想，如果我的男朋友有你一半的擔當，我就去燕京?？墒撬麤]有這個擔當?！?/br>
    “秦歌，你能告訴我，你做這些，這都是為了什么？”

    “老師，如果有機會，將來我會告訴你?！?/br>
    “即使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你也不告訴我？”

    “不行，”我說：“對不起……安然?！?/br>
    安老師長嘆一聲：“走吧?！?/br>
    “安老師！”我叫住了她：“老師，你介意比自己小四歲的男生嗎?！?/br>
    【肯定的言辭】舔值=50

    “不要這么說?！卑踩荒樇t了一下：“你……和柳柳?！?/br>
    “我被開除了——所以我已經決心跟她分手?！?/br>
    “那也不行?！?/br>
    “為什么？”

    “總之……不行?！卑踩慌牧伺奈业募绨颍骸拔也荒芙邮鼙任倚〉哪猩@感覺太怪了?！?/br>
    我點點頭：“這種感覺是可以克服的?！?/br>
    “……”安然不再說話，這時候，安然的手機響了。

    “小安啊……”電話那邊是校長的聲音：“你們的手續辦完了嗎？”

    “嗯？”安然說：“我們……正在……”

    “別辦了，先回來?！毙ｉL說。

    “??？”安然看了我一眼：“帶著學生嗎？”

    “對，你們倆一起來我辦公室?！?/br>
    安然十分詫異，想了半天：“我有種預感——你不用被開除了?！?/br>
    “我也……有這種預感?！?/br>
    “走吧?！卑怖蠋熣f。

    從安然變回安老師，總感覺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一些。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忽然想到剛才說的那些蠢話，心里慌得要死，也尷尬地要死。

    “秦歌，”安老師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就當我沒聽見。行嗎？”

    我點頭：“如果我還是您的學生的話?！?/br>
    我們推門進了校長室。

    校長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秦歌啊……聽說你跟咱們學校的外教很熟悉？”

    “對?！蔽艺f：“原來的那個外教，是我的朋友?！?/br>
    校長又問：“大衛跟你說過，要把他的女兒送到咱們學校來當外教？”

    “對?！蔽艺f：“他讓我照顧他女兒?！?/br>
    校長臉上出現了一種十分奇怪的表情：“你知道她今天下午要來么？”

    “也算是知道吧，”我說：“昨天大衛跟我通過電話?！?/br>
    “哦……”校長點點頭：“你……這樣，學校委托你做一件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