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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中點本來就是一本很難做的練習冊,里面的難題,更是競賽級別的。因此做完第一道題,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了。我正準備給薛婉講題,卻只見薛婉正安安心心地在寫字。她的睫毛很長,眼見垂下來,睫毛一抖一抖的,特別好看。 我心想,還是全做完,一起給她講吧。 于是連續做了四道題,過去了兩個小時,感覺頭有點暈,精力不夠了,于是準備站起身來,去外面透透氣。這時候,我看到薛婉卻一動不動,她低著頭,似乎在筆記本上記著什么。 我湊近了看,是一首詩: 我的頭腦里填充著稻草 思維閃著火光,將其點燃 而我趕到的時候 只看到了灰燼 我看著這首詩,心有悵然。 “這是你寫的?”我問道。 薛婉嚇了一跳,抬頭看我:“你……你做完題了?”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你寫的嗎?” “嗯?!毖ν顸c點頭:“隨手寫的,不值得看。你題做完了吧?” 我依舊沒回答她的問題:“你喜歡現代詩嗎?” “不喜歡?!?/br> “那為什么還寫?” “這不是詩啊,這是文字游戲?!?/br> 我點點頭,然后問她:“那詩和文字游戲的區別在哪里呢?” “詩歌要有格律,要……押韻,要有內涵?!?/br> 我坐下來,問她:“你看我寫的,是詩,還是做文字游戲?”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 上面爬滿了虱子 “這是張愛玲的……” 我沒理她,繼續寫道: 從領口點一把火 虱子四散而逃 袍子上的火光妖艷 虱子身上散發著太陽的味道。 薛婉仔細地看著這坨文字,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微笑: “你這是文字游戲,不是詩?!?/br> “承蒙夸獎?!?/br> “那這首呢?”我又隨手寫下: 鏡子 一個人在看我 打破他的眼睛 碎了一地 大大小小的眼睛 都在看我 這首? 薛婉有點變了臉色:“你寫的?” “嗯?!?/br> 薛婉說:“我能抄走么?” 我有點驚訝:“這首不是垃圾?” 薛婉很鄭重地說道:“不是?!?/br> “那你抄吧?!?/br> 薛婉笑了笑,然后拿出筆,很工整地在本子上把這首小詩抄下去。然后問我:“你的題做完了嗎?” “只做了四道?!蔽艺f道:“你現在有時間聽嗎?” 薛婉說:“當然,都閑了兩個小時了?!?/br> 于是我給薛婉一道題一道題講解,講完之后,她又自己重新做了一遍,終于差不多都懂了。 依我看來,薛婉的智商其實很高,怎么也得有130吧,因此我給她講題,一點就透。 【服務的舉動】舔值=60 【服務的舉動】舔值=70 【服務的舉動】舔值=80 【服務的舉動】舔值=70 根據題目難度的不同,所獲得的舔值也有不同。 讓我很意外的是,【浪漫的陪伴】舔值=50 這倒是始料未及的,因為我和薛婉只呆了兩個小時,舔值竟然這么高。中午,我爸親自做飯,讓薛婉在這里吃。出乎意料的,薛婉也沒有推辭,就在我家里吃了午飯。然后又躺在我的床上,睡了個午覺。 我是不需要午睡的,于是把這些舔值加了幾個屬性點: 360智商測算助手恭喜您: 您的邏輯智力擊敗了全國90%的地才!您的積分余額為230! 360智商測算助手恭喜您,您已成為“邏輯天才”。 這樣看來,我現在的邏輯智力,已經擊敗了99.9%的人,算是一個“天才”了。 自從自己成為了“天才”以后,薛婉給我留下的那幾道題,我更加容易地就看明白了,兩個小時,我就順手做了六道題,還呆呆地看薛婉熟睡的模樣,看了半個小時。 薛婉越看越好看,以至于我發現,自己光看著她,就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我看其他女生所沒有的。 面對柳柳,我心里充滿了激動,面對楚謠,我心里只是緊張,面對孫芳菲,我心里滿是邪念……只有面對薛婉的時候,我心里特別特別心動,同時又心安。 薛婉其實挺能睡的,我把她留給我的題全做完了,她才醒。醒來以后,她站起身來走向我,看到我已經把練習冊翻到了最后一頁: “你全都做完了?” 我點點頭:“我給你講吧?!?/br> 薛婉十分震驚地看我:“其中有三道題……” 我打斷薛婉:“我知道,特別難?!?/br> 薛婉說:“我們老師都做不出來。那三道題我本來沒想問你的!” “那很正常?!蔽艺f:“我也是琢磨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那三道題做出來的。不過其他題都還好,看一眼,大概就知道思路了?!?/br> 薛婉嘆息道:“你……本來我今天來,沒指望你能把這些題全做出來的,我想,你隨便給我講幾道題,就算沒白來??磥砦野终娴臎]騙我,你真是個天才!” 我嘿嘿一笑:“承蒙夸獎?!?/br> 就這樣,一個下午,我給薛婉講了七八道題,加起來有五百舔值。 到了晚上,薛婉終于要回家了,走的時候我有點不舍,問她:“你明天上午還來嗎?” “不來了?!毖ν裾f:“所有題都解決了……” “那明天來學習吧?!蔽姨笾樥f道,我是真希望她來。 “我……我明天要去跟一個朋友告別?!毖ν裾f:“不過我們下午可以一起去學校,還得讓你幫我扛行李?!?/br> “哦……”我心里隱約有點不爽,就想問薛婉,你要告別的那個人,是男是女?跟你什么關系? 當然我沒有說出口。 其實我也有想要告別的人,就是金香。我已經兩多月沒有去看金香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剛吃過早飯,便直接去找金香。 其實前天我就想去找金香來著,然而我爸說,金香現在不在家,在街上的大篷車里,跟師父學掌鞋。我當時一陣悵然,心想這么好的年紀,怎么就學這個了呢?然而轉念一想,金香沒什么文化,能學一門手藝,也是一件好事。 “哥!”我一進大篷車,金香便驚喜地喊道,直接把手里的鞋放在一邊,好像要給我一個擁抱,然而她卻沒有這樣做。因為狹小的大篷車里還坐著另外一個人——薛婉! 我和薛婉面面相覷,是我先打破的沉默:“你……要告別的朋友,就是她?” 薛婉點點頭,又問我:“你為什么要來?” “我來修鞋……”我指了指自己手上拎的鞋,已經掉底了。 這雙鞋我還不舍得扔,畢竟我可不是闊少,一旦自己將來沒有鞋穿,應急的時候,還可以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