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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顧驚白本以為喝完這一碗就沒事了,沒想到在隨后的三天里,還有二三四五六碗等著他。一天兩頓,頓頓不落,再好喝的甜湯也喝膩了,就在顧驚白發現自己差不多已經把嗓子養好,決定將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的第一句臺詞留給“我不要喝甜湯”時,李屠戶家的小兒子回來了。 李屠戶一共兩個兒子,大兒子給他生了個孫子,就是那天撞了顧驚白還惡人先告狀的小胖子李寶,小兒子叫李問道,在山下離村子很遠的縣城求學,是難得離開尋山南去探索外面的人。 李問道學的不是文章,而是如何在二十年一次的收徒法會中脫穎而出。 ——白玉京的修真門派,有個每二十年共同收徒一次的傳統,收徒標準是五十歲以下有仙緣靈根之人。 李問道今年二十又一,二十年前他剛出生,雖然被檢測出來了三靈根,卻因為太過年幼被婉拒了。但所有人都知道,當下一個二十年來到時,李問道是一定會被修真門派看中的。他可是三靈根,其中一根金系靈根細瘦得宛如沒有,很好洗掉,若成了,那可就是火木雙靈根了。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這樣相輔相成的雙靈根,都是很難得的資質。 不敢肖想能拜入坐忘心齋那樣的正道魁首,但努努力,總可以進個二流門派吧?甚至稍微沒落一點,但名聲猶在的老牌門派,好比玄天宗,也不是不可能啊。 李家欣喜若狂,下了極大的本錢培養李問道。 靈根只是敲門磚,具體能被什么門派看中,還要看個人本事。民間專門針對收徒法會而設立的學院多如牛毛,但也魚龍混雜、教學水平參差不齊,李問道去的是李家所能送他去的最好的縣學,據說背靠真正的修真世家,很是厲害。 李問道剛剛到家,李家上上下下都開心得猶如過年,連出門與村民說話,腰桿子都仿佛直了三分。 自認為有了倚仗,屠戶娘子便再次作起了妖,趁著丈夫不在,對小兒子嘀咕起了外姓之人蘇樓的不是。說他橫行霸道,魚rou鄉里,他家那個傻子撞了她的寶貝金孫不僅不道歉,還讓李屠戶反過來道歉。 “你說說,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邏輯?娘的乖兒子啊,你再不回來給娘撐腰做主,我們一家就要被欺負死了呀?!?/br> 李問道其實也就是表面風光,在村子里高人一等,去了縣學只能給修真世家的分支子弟當小弟,就這,還是他好不容易才謀求來的。心胸狹窄眼界小的他,哪怕對自己親娘慣愛夸張護犢子的性格心知肚明,仍決定去“伸張正義”。管他別人無辜不無辜呢,他就是法,他就是道! 當下,李問道就帶著侄子上了蘇家。 蘇樓一看一身深灰色道袍的李問道氣勢洶洶而來,就知道來者不善,整個人……瞬間激動了起來,來了,來了,終于來了。 千錘百煉大道就是這樣,麻煩總會自動上門。 哪怕躲在某個犄角旮旯的山頭里宅著,說不定也會天降正義,勢必要讓他明白人間至苦。 但強買強賣不是買賣,蘇樓本人并不想走什么苦情娘道,甚至十分抗拒。因為他自認為沒那個容納四海、原諒世界的胸懷,所以,他果斷決定陽奉陰違,成為別人的人間至苦——不是他不走這條道,他也想配合啊,奈何對手太弱,實力不允許。 俗稱,和天道耍無賴。 我走苦情戲走得就是這么爛!理直氣壯給自己手動點個贊! 顧驚白坐在蘇樓給他做出來的兒童餐桌上,準備目睹一代“流氓大師”的誕生。蘇樓以一種近乎迫不及待的心情,去迎面遭遇他命中注定的第一劫了。 李問道心下疑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眼前這個村子里人所共知的老好人蘇先生,在隱隱用一種期待的眼神準備和他對線。不,不可能,蘇樓只是個普通人,他不應該也不可能怕他。李問道穩了穩心神,開口便道:“你家的小傻子欺負了我侄子,你可認?” “不認?!碧K樓的聲音果斷干脆而又洪亮。 “……”這和李問道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普通人在他開口之后,怎么會不怕?他有些錯愕,卻也覺得不打緊,繼續自說自話道,“你家的小傻子撞倒了我的侄子,不僅不道歉,你還強逼我父親賠禮道歉。蘇樓,做人不要太過分!” 蘇樓聳肩,他就知道,會是這么一個對方根本不聽他解釋的局面,但該說的他還是會說:“是你侄子撞了我家咕咕,你不用費這個口舌顛倒黑白,這點小事天道不會看在眼里?!?/br> 李問道這回是真的震驚了,蘇樓看出了他要干什么! 天地之間有桿秤,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修道之人其實遠比普通人要更受天道束縛,需要遵守的規則更多,任何不經意的小惡事,未來都有可能會成為心魔。做的惡事越多,心魔便越重,修煉之路就會更加舉步維艱。 但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空子可鉆,還不少。從一開始就倒打一耙,把鍋甩給對方,讓自己師出有名,只是這里面最淺顯、最低級的一種。 可無論如何,普通人都不應該知道。 李問道第一次正視起村里的說書先生,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出眼前之人的深淺,他聯想到蘇樓當初來村子時渾身是血、燒傷嚴重的落魄模樣,莫名又對自己有了一些信心。李問道自覺自己可是已經直接跨過后天、先天武境,邁入了煉氣期的人,還跟在分支子弟身后“喝湯”,學過不少法術,對付一個病秧子還不是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