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太沖動了,真的。 可是......接吻的滋味是,真香。 郁酒在原地這般那般的躊躇著,一會兒懊惱一會兒傻笑——在人來人往路過的人群里圍觀,覺得他活像個精神病人從病房里跑出來了。 直到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遐思。 郁酒無意識的拿起來一看,笑容緩緩消失。 ——他才知道自己忘記刪掉了這個號碼,蕭宴,甚至于連什么時候存上的都不知道。 這大過年的,他來找什么晦氣? 郁酒蹙了蹙眉,可想著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回去,左右也是無事,便接了起來:“喂?” “你出來?!笔捬缏曇絷帎艕诺?,比這除夕臘月的天氣還冷:“我在醫院西門的咖啡廳?!?/br> “搞笑?!庇艟评溧停骸拔覟槭裁匆鋈ヒ娔??!?/br> “因為汪星泉?!笔捬鐓s好像擁有什么底牌一樣,好整以暇的底氣十足:“你不想知道他過去的事情么?” 郁酒沒想到蕭宴居然會說這個,不由得愣了一下。 “十分鐘?!笔捬缙ばou不笑:“咖啡涼了就不好了?!?/br>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根本不給郁酒說話和思考的時間——似乎篤定了他會來。 而他的預料也果不其然。 醫院西門咖啡館離住院樓很近,甚至于不到十分鐘郁酒就到了。 推開門的一瞬間他身上裹帶著一身寒氣,郁酒穿著應景的紅色衛衣,踩著球鞋,短發的劉海有些微長的擋住額前眼角,被凍的白皙的皮膚上唇紅齒白,平添了幾分活色生香的少年氣。 蕭宴看著看著,眼神就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rou食動物的色彩。 這是一種男人對于有興趣,或者說是‘性趣’的人時才會產生的眼神。 郁酒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都沒正眼看蕭宴一眼,直接了當的說:“有話快說?!?/br> “這么急?”蕭宴抿了口咖啡,故意不緊不慢:“著急回去和泉哥過年?” “是啊?!庇艟拼蟠蠓椒降膶λ?,毫不掩飾唇角曖昧的痕跡——剛剛汪星泉急躁的都留下細小的齒痕了,而他故意沒戴口罩。 果然,蕭宴看到后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躁郁。 而郁酒很滿意他的反應。 “郁酒,你別以為我勸你離開汪星泉就是要拆散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好像是要滿足我自己的私心一樣?!笔捬绫緛硇赜谐芍竦臍馀伤查g被刺激的蕩然無存,他勉強保持著一絲風度,細長的手指卻捏緊了咖啡杯,連連冷笑—— “你對他了解多少?你覺得你適合泉哥?你算是什么,身價多少,你能彌補汪星泉身上虧欠的無底洞么?” 郁酒一愣,下意識的反問:“你說什么?” “哦?泉哥沒向你坦誠這些么?”蕭宴看著他的反應,感覺‘自信心’瞬間又被入注體內,他惡劣的笑了:“你們關系停留在一個什么程度,接吻,還是上床?總歸還沒到‘坦誠’的程度吧?” “這就不勞你cao心了吧?”如果不是涉及到汪星泉相關,蕭宴這點自以為是的道行還真不夠在他面前顯擺的,郁酒無語的嗤笑一聲:“還需要和你打報告?” “是不需要,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幫不了泉哥,你不適合他?!笔捬缡种改﹃Х缺瓬責岬倪吘?,一字一句,恍若誅心:“讓我告訴你,泉哥家里以前出過事情?!?/br> “原來汪家也是名門望族,做生意的達官顯貴,和我們家,趙家都不相上下,否則你以為泉哥這么窮,能和我們混這么熟?” 郁酒聽著聽著,并不覺得意外,只覺得自己之前隱隱懷疑過的事情成了真而已——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蕭宴趙梓藍這些富二代如此尊重甚至是敬畏汪星泉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汪星泉的窮困潦倒又是明擺著的事情,那還能是因為什么,祖上闊過唄。 見著郁酒并不驚訝的模樣,蕭宴微微一愣,眼底便閃過幾絲憤懣——說出去的事情并沒有得到希望的反應,這讓蕭宴覺得頗為挫敗。 “就這些啊?!庇艟撇豢蜌獾亩似鹂Х缺蛄丝?,被苦的皺了皺眉,只覺得蕭宴在里面報復性的加了黃連,他問:“還有別的么?” “當然有?!笔捬缒樕薨挡幻?,沉沉的說:“你好像知道這些一樣,那你知道汪星泉家里沒落的事情是因為做生意破產,欠了一屁股債,追債的逼死了他父親,導致他母親產后抑郁癥愈發嚴重的事情么?” 郁酒手里的勺子‘咣當’一聲掉進咖啡杯里。 “泉哥最難的時候,是我爸,老趙的爸爸,聯起手來幫他一把的?!比缭敢詢數囊姷搅擞艟棋e愕的模樣,蕭宴滿意的笑了起來,涼涼的說:“我知道泉哥和我三觀不合,也看不起我的行事作風,只是因為欠了我們家的人情還不起才和我交好的,我就是利用這一點怎么了?” “郁酒,我能幫他,你能么?你知道泉哥的債到現在都沒有還清么?他不光欠外債,還欠內債,當年他們家的那些親戚齊刷刷的找上門,到現在都沒有放過他,你能陪他面對么?” 一字一句,都超出了郁酒的認知,他面色勉強平靜的聽著蕭宴字字珠璣的話,捏著鐵勺的手指卻不自覺的發白。 一切都像是有了解釋——怪不得汪星泉獨自撫養汪熠濯,怪不得他沒日沒夜的連軸轉打工,怪不得他那個二姑......原來他一直在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