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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頭頂有一道淡淡的陰影密實的擋住光線,落在菜單上。 兩個人隨之抬起頭,就看到一個女人站在他們前面。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打扮樸素,臉上皺紋很明顯。女人眼神死死的盯著汪星泉,猶如不善的利劍。 郁酒一怔,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汪星泉,果然他唇角的笑意微收斂。 “汪星泉?!迸碎_了口,聲音近乎是咬牙切齒的:“你他媽還活著呢?” 這么不客氣的話讓郁酒整個人愣住了,他看著女人‘丑惡’的嘴臉,指尖微微陷入掌心。甚至還有旁邊的人聽到了,有些詫異的轉頭看。 “......暫時死不了?!蓖粜侨烈髌?,笑了,瞳孔猶如一潭死水的冷靜:“托二姑的福?!?/br> “小雜種!你就應該跟著你媽一起去死!”女人聽他這么說登時更氣了,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一巴掌就不客氣的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汪星泉白皙清雋的側臉立刻留下五個鮮明的巴掌印。 郁酒腦子‘嗡’的一聲,也顧不得什么二姑不二姑的了就站起來,一雙眼睛只比女人更兇狠的瞪回去:“你干什么呢?!” 第21章 酒會 這二姑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周圍人都嚇到了,不光是郁酒,就連一直對外界相當淡漠的汪熠濯在看到這一幕都是瞳孔急速的收縮了一下,隨后捂著耳朵就尖叫起來。 這動靜把周圍人和飯店的服務生嚇壞了,匆匆忙忙的就過來勸架。 郁酒還擋在汪星泉面前,不依不饒的瞪著這個潑婦一樣的二姑:“你為什么打人?不說明白我報警你信不信?” “報警?好啊,你他媽報??!”二姑瞠目欲裂,眼底都紅了,她破口大罵著:“賤人,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跟著摻和,汪星泉該死!他弟也該死!他們全家都是賠錢的貨色!你他媽倒是報警啊,我看你這個小賤人敢不敢!” 此刻這個二姑,強烈的發揮她這個年紀的中年婦女獨有的罵街本領。 “夠了?!眲倓偯鎸δ且话驼贫紵o動于衷的汪星泉此刻才開了口,他修長的大手從后捂住郁酒的耳朵,似乎不想讓他聽到這些污言穢語似的。 一瞬間,郁酒鼻頭莫名的有些酸。 “說我可以?!蓖粜侨粗鴿妺D一樣的女人,神色和聲音不是冷,而是像看著一個物件一樣的無動于衷:“別說我朋友和弟弟?!?/br> “要不然......”汪星泉更用力的捂住郁酒的耳朵,讓他聽不到他后面的一句話,笑容無辜:“別怪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弄死你們?!?/br> 反正他這些年,早就被纏夠了。 女人被他眼中的冰冷和殘忍嚇的一愣,喘著粗氣勉強閉了嘴。 趁著這么一個當口,汪星泉拉著郁酒和汪熠濯離開。 直到走出這個烤rou店老遠,才感覺肺里的空氣才重新鮮活起來。 “抱歉?!蹦樕弦琅f還頂著五個鮮明的手指印的汪星泉正蹲下來輕輕揉捏汪熠濯的腦袋幫他緩解驚嚇,他抬頭看著郁酒,有些狼狽的垂眸:“害的你被罵了?!?/br> “剛才有人罵我?”郁酒疑惑的皺了皺眉:“我只聽到狗叫聲了?!?/br> 汪星泉忍不住笑出了聲,寬寬的直角肩微抖。 能把他逗笑,在某種程度上郁酒還是相當有成就感的。 他松了口氣,四下賺了一圈就跑到旁邊的報亭買了瓶冰水,回來遞給汪星泉:“敷一下吧,要不然該腫了?!?/br> 汪星泉接了過來,唇角扯起一個細微的弧度:“謝謝,剛剛......” “不用說別的,我現在只關心一個事情?!庇艟拼驍嗨脑?,神色嚴肅:“不吃烤rou了,我們吃什么?” 每個人都有狼狽的過去,都有不愿意被人窺探到的隱私。 而郁酒,也不想窺探。 汪星泉按摩著汪熠濯腦袋的修長雙手微微一頓,盯著郁酒的眼神漸漸變的柔和——從剛剛的鋒芒畢露,一點點又收回到他往常的舒適安全區。 他真的很感謝郁酒什么都沒有問,汪星泉笑了笑:“火鍋吧?!?/br> 吃完飯自然而然的分開,郁酒回家洗漱完,等到晚間躺在床上的時候收到了汪星泉發來的一條微信——好不容易加上的微信。 他們平常不怎么聊天,微信齊刷刷的都是轉賬記錄,今天汪星泉倒是給他發了兩個字:[謝謝。] 簡言意要的,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廢話。郁酒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半晌,最終還是把輸入框里已經打好的‘不客氣’三個字逐個刪除。 他什么都沒有回。 * 會所彈鋼琴的兼職時下午三點開始,之前面試的負責人特意告訴了郁酒要提前半個小時到位換衣服什么的,所以郁酒兩點半就到了會所后臺了。 這家會所是烏瀾一區為數不多的‘酒莊會所’,格調自詡為高雅上層,來參加酒會的也都是商圈名流非富即貴的人物。 郁酒被人囑咐了要低調,換上了一身黑色常規西裝,他翻閱了一下今天要彈的幾首譜子,等到兩點五十左右的時候悄悄的從后臺進了會所內。 今天要求彈的幾首鋼琴曲都是他拿手的,沒什么緊張的情緒,就是上臺之前郁酒的右眼皮猛的跳了兩下,莫名其妙的。 他指尖輕輕揉了揉,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彎身上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