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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想到剛剛蕭遲說到的汪星泉。 郁酒早已經想到汪星泉也是烏瀾大學的,對于他是計算機系的學生也并不意外,畢竟計算機專業在什么時候都是大熱專業。 他意外的是蕭遲的的態度。 蕭遲對這個‘泉哥’的態度可不是一般的尊重,而是尊重到了近乎有些崇拜的地步,像他這么一個自大的二世祖...... 想到這個世界里男男婚姻合法,同性戀和異性戀一樣普遍的背景設定,汪星泉腦子里驟然略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蕭遲。 后者正好喝完一盒牛奶,被郁酒‘鋒利’的視線一盯,有些發愣:“看什么?” “你剛剛說的泉哥,你跟他很熟悉么?”郁酒一挑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的打聽著:“看你說的要去烏瀾大學,也要考計算機系,像是追隨對方腳步的小粉絲似的?!?/br> 他說完,竟然看到蕭遲那臉皮厚如城墻的家伙居然耳朵紅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蕭遲氣急敗壞的瞪著他:“郁酒!你欠揍了是吧?” 郁酒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毛。 他只是隨便的試探,可蕭遲的反應卻這么大......那看來他剛剛的猜測沒有錯了。 蕭遲這家伙,估計是喜歡著他那個泉哥的。 只是郁酒在發現這個之后,心里并沒有想象當中那樣掌握住了‘蕭宴秘密’的喜悅,反倒是‘咯噔’了一下。 很輕微的,并不重。 被蕭遲這樣的人喜歡上,郁酒莫名有些替那個汪星泉感到悲哀。這種情緒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并不分明,就像是見到了只癩□□,短暫的膈應了一下。 周末休息的時候,郁酒去了烏瀾大學。 不愧是全國前三所的存在,整個校園占地面積巨大,應有盡有,校風卻是古樸而嚴肅,名校氣氛很足。 大學生在周末的時候很少在學校,估計趙梓藍十有八九也是不在,但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郁酒還是過來了。 誰讓他平常沒有假期呢。 不過他今天的運氣,特別好。 烏瀾大學金融系區域離校內圖書館特別近,幾百米不到,郁酒走過去的時候就正巧碰到兩個個高腿長的男生走出來,嘴里面興致勃勃討論著的名字,好巧不巧正是他想‘偶遇’的趙梓藍—— “一會兒出去吃火鍋吧,給老張和梓藍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去不去?!?/br> “他倆應該不去吧,不在宿舍?!?/br> “不在宿舍窩著?那去哪兒了?” “梓藍好像帶著老張去校外那個酒吧了?!?/br> “那個貝殼酒吧?他怎么老去,一周得去三四次吧?” “嗨,據說朋友在那兒,那小子愛玩兒唄?!?/br> ...... 說著說著,兩人逐漸走遠。 雖然他們嘴里從頭到尾沒完整的提過趙梓藍只說‘梓藍’,但郁酒直覺他們說的就是他想找的人。這兩個字又不算特殊,要做到同名也不容易吧? 看來他運氣還算不錯,郁酒笑了笑,轉身離開校園,打算去那個貝殼酒吧。場地不在校園在酒吧,制造‘偶遇’就更方便了。 就是他這身打扮來酒吧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一進去烏煙瘴氣五光十色的貝殼,郁酒就受到了門口酒保頗為無語的注目禮。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幼齒的白T恤和牛仔褲,了然的笑了笑。 雖然這酒吧是在學校周邊開給學生的,但估摸著也鮮少有人穿的如此‘純情’——來酒吧要穿的辣一點,就像是某種默認的潛規則一樣。 郁酒之前是混跡職場的老油條了,并不是不知道。 他沒有在意酒保鄙視的眼神,直接走了進去。 只是想在這雜亂無章的偌大酒吧里找到趙梓藍不是件容易事,郁酒四下轉了一圈一個類似的影子都沒找到,便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吧臺前的高腳凳上。 吧臺里有服務生問他,聲音低沉好聽:“喝什么?” 郁酒呆呆的望著人影似乎都糊成一團的舞池,失去了靈魂的回答:“瑪格麗特?!?/br> “沒成年呢,就喝酒?”剛剛問他的服務生聽到后卻輕笑了一聲:“換成蘇打水吧?!?/br> ......嗯?郁酒愣了一下,然后慢半拍的扭過頭去,就看到了汪星泉那雙含著笑意的漆黑桃花眼。 這男人從那天在燒烤店穿著白襯衫的干凈少年,不知怎么搖身一變成了酒吧的酒保,一身黑色的廉價西裝都穿的挺括修長,冷白皮上清雋分明的五官在酒吧這種魑魅魍魎的打光之下都好看的耀眼。 汪星泉修長的手指拿著透明的高腳杯,眉目淡淡的看著他。 郁酒莫名的感覺呼吸一滯,頗為不自在。 加上這次才見過這男人兩次,但不知道怎的,他就是對汪星泉印象深刻,一秒鐘就認出來了。 “本店不給未成年提供酒?!蓖粜侨娝麤]反應,又問了一遍:“蘇打水,檸檬水,喝哪個?” 男人清冽的聲音讓郁酒回了神,他喉頭滾動了一下:“......檸檬水吧?!?/br> 汪星泉聽到了之后就開始切檸檬,削冰塊,話很少,動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練過的。 郁酒以前去過不少次酒吧,夜總會這樣名利場談事的地方,對于做酒的酒保手法嫻熟程度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