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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前郁酒被劇透過渣攻有‘追妻火葬場’情節。 那現在倒是省事了,他追、不、到。 郁酒拐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冰涼的池水拍擊在皮膚上的時候,混沌了小半天的腦子才能微微的放松了一下。 隨后,點了根煙——是之前路過小賣部買的。 他現實中已經步入職場多年,養成了抽煙解乏的習慣,現在就算重回學生年代一時半會兒沒那么容易戒掉。吞云吐霧中郁酒盯著鏡中的自己,竟然忍不住笑了笑。 睡了一覺居然變他媽的年輕了十歲,也不能說完全是件壞事。 一根煙抽的并不消停,未燃盡就聽到有逐漸走近的腳步聲。 郁酒下意識的側頭看了過去,正巧對上一雙鏡片背后的桃花眼,是那個蕭遲相當尊重,名叫汪星泉的男人。 他瞳仁漆黑,形狀優美,郁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也不躲不閃的,繼續抽著煙。 汪星泉沒有要上廁所的意思,同郁酒短暫的對視了一下就站到他旁邊洗手,那水流劃過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時,郁酒就在旁邊大大剌剌的看著。 “抽煙?!蓖粜侨烙艟圃诳此?,于是頭也不抬的淡淡問了句:“成年了么?” 郁酒一挑眉:“沒成年不能抽么?” 汪星泉洗完了手站直身子,輕輕的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才側頭看著他,就簡短樸實的兩個字:“傷肺?!?/br> 說話的時候黑眸里仿佛是帶著笑意的。 郁酒覺得這男人有些奇怪,周身好像浮著一層淡淡的冷,似乎和周圍有看不見摸不著的隔膜一樣。 但一雙桃花眼分明卻又有些溫柔繾綣的模樣——大抵是因為這雙眼生的太好。 他收斂回自己打量的視線,把煙頭按滅扔進垃圾桶里:“還有三個月十八?!?/br> 等高考過后就成年了,這是書中郁酒的年紀。 只是郁酒很好奇一個事情。 現在他這身子到底是書中郁酒的,還是他自己本人的?因為書中的郁酒似乎沒有筆墨描寫眼角這顆淚痣,而他卻是有的。 如果這是他自己年輕時候的身體,那書中本來的郁酒呢? 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禿,但無論他是魂穿還是身穿,總歸他這模樣和原來的郁酒長的一模一樣,這點總不會錯的。 郁酒總歸是要被迫繼承這身份活著。 繼承原書中主角留下來的一堆爛攤子,逆風反擊。 第二天去學校之前郁酒已經想好了蕭遲和他那些狗腿子會來找他的麻煩——因為這些人在原書劇本里,都是些‘炮灰’般的存在。 炮灰配角是什么?是工具人,是主角路上的絆腳石,是活脫脫膈應人的存在,他們如果不找主角麻煩的話,那作者在書中設定配角也就沒有意義了。 所以當同班同學吳文柏來找他陰陽怪氣的時候,郁酒一點也沒意外。 這貨在書里就和主角受相當不對付,不來找麻煩是不可能的。 “郁酒?!眳俏陌乩淅涞目粗?,雙手抱肩的嗤笑質問:“你昨天怎么不等我們,自己先走了也不說一聲?” “我覺得我在那兒氣氛會不太愉快?!庇艟贫⒅?,直白的說:“所以就先走了,有問題么?” ...... 吳文柏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一時間有些失語,半晌后才皮笑rou不笑的蹦出來一句:“沒,都是同學,關心你一下?!?/br> 郁酒唇角的笑容漸漸擴大:“那謝謝了?!?/br> 他一雙眼睛又黑又大,輪廓精致,眼角一顆淚痣做點綴顯的很‘柔軟’,笑著看人的時候又單純又無辜。 然而這樣的眼神卻讓吳文柏莫名的心虛,輕咳了一聲回到班級。 等吳文柏轉過身,郁酒眼神變戲法一樣的冷下來,跟著走進教室。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蕭遲,此人嘴里咬著根筆,翹起的二郎腿‘桀驁不馴’的踩著旁邊的凳子一抖一抖——那凳子是他的。 跟這么個人坐同桌,真是少活十年。 郁酒無奈的走過去,眼神掃過看著他十分挑釁的蕭遲,嚴肅的說:“經常抖腿是陽痿前兆,建議你去醫院看看?!?/br> “......”蕭遲登時不敢抖了,臉一下子漲紅,氣急敗壞的瞪著他:“你瞎說什么呢?!誰...誰那個了!” 十七八歲的少年,大多都很把‘陽痿’兩個字直白的說出口——蕭遲覺得郁酒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我又沒說你陽痿,我只是說這個行為很容易造成陽痿?!庇艟坪堋w貼’的笑了笑:“這是有科學依據的?!?/br> ...... 就因為這么個科學依據,蕭遲氣的半節課沒跟他說話。 正中郁酒下懷,樂得自在。 “喂,你答應給我寫一個月作業來著?!卑牍澱n后,蕭遲又蠢蠢欲動的挑釁他,手肘一推:“昨天卷子做了沒?” 他動作沒收力,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懟了一下,郁酒沒有防備手中的筆被他懟的在書本上畫了一條長長的筆道。 蕭遲見了,反倒是愉悅了不少,他手側撐著頭,毫無誠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啊,你重寫吧?!?/br> 他這幼稚的模樣,讓郁酒腦子里忍不住浮現了‘智障’兩個字,當真是連氣都懶得生。 “寫了?!庇艟茝臅锬贸鲆环菸迦嚲磉f給他,淡淡的說:“之后一周的卷子我都幫你抄了,下周再拿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