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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少總是一身西服,沈云棠也只好學著穿。 等他磕磕巴巴穿好,才發現這身衣服分外貼身,將身材線條完全凸顯出來。不管是那雙筆直修長的腿,還是線條完美的肩頸,都分外好看。 “再來一次。做好準備沒有?” 姜臨川又要開始演了。 “嗯?!鄙蛟铺奶崆白龊眯睦眍A示。 我忍!我忍! “不過一個戲子而已,小爺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姜臨川這次化身惡霸,表情兇狠。 沈云棠第一次看見自己臉上露出這種表情,覺得特別滑稽,努力忍笑。 “你躲什么躲,小爺不但要抱你,還要親你!” “云棠,你真是長在爺的心尖尖上......” 沈云棠突然忍不住,笑起來,捂著肚子。 笑得直發抖,牽動了頭上的傷口,隱隱一痛,笑意才平復下來。 他現在竟不覺得這句話刺耳,也不覺得生氣。 只想笑。 看著姜臨川用自己的身體說油腔滑調的話,別提多滑稽了。 “你怎么回事?快敲我的頭,快點!” 姜臨川不耐煩極了。 難道我演的人間油物不夠出色嗎? 你笑什么笑? 你現在應該拿個東西,狠狠打我的頭! 沈云棠隨手抄起一把矮凳,發現還挺沉。 “黃花梨木,重,不趁手?!苯R川解釋。 沈云棠又放回去。 這個矮凳還挺貴重。 他看向新擺上的花瓶,十分素凈。 “汝窯的?!苯R川隨口一說。 “之前那個?”沈云棠已經想不起來之前那個花瓶長什么樣子了。 “唐代的梅瓶?!苯R川倒還記得。這個是他手滑,摔碎的。 當時那瞬間甚至想到,這瓶子還值不少錢。 “有沒有什么便宜的......” 沈云棠雖然不窮,明顯不能和姜臨川比身家。 “沒想到你這么節儉?!苯R川投去贊賞的眼神。 【沈云棠怨氣值加10】 “枕頭便宜?!苯R川視線投向床上的那對軟枕。 “蘇繡,還是失傳的針法?!鄙蛟铺膶@些,有不少了解。 整個屋子一打量,就連地毯都貴得嚇人。 之前染血的已經換掉了,現在這個仿佛要更貴一些。 “我去外頭找根棒槌去!” 沈云棠往外走,暗暗咬牙,該死的有錢人! “你拿著棒槌是要做什么?” 【姜承麟怨氣值加60】 姜承麟打算睡前看看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在做什么,正好發現弟弟鬼鬼祟祟出了院子門,便稍稍跟在他身后。沒想到一路根到浣洗房,眼睜睜看著“姜臨川”挑挑揀揀,拿了一根趁手的棒槌。嘴角還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起來十分欠揍。 沈云棠現在已經對這個聲音產生了條件反射,甚至有些驚恐。 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或許這就是二少爺的本能。 “帶回去捶背?!?/br>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想找東西捶背,去庫房。偷偷拿人家的棒槌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錯了!”沈云棠忽然宛如姜臨川附體。 沒錯,我現在就是厚臉皮的二少爺。 隨口說兩句怎么了? “再叫我發現你心懷不軌,就把你打成棒槌?!?/br> 姜承麟默默把這頓打記下,打算等姜臨川好了再動手。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br> 沈云棠認完錯,發現姜承麟和顏悅色,似乎有意放他一馬,心中頗為復雜。 以前他學唱戲的時候,錯了就是錯了,少不了一頓打,說再多軟話都沒用,久而久之也不說了。 這一刻,忽然起羨慕起姜二少,還有個相依為命的親人。 而他孤身一人,別無親長。 拿著幾個專門用來捶背的小木錘回房間。 一晚上反復多次,用小木錘敲打姜臨川的腦殼,毫無作用。 知道姜臨川睡著,沈云棠還迷迷糊糊拿著小錘子在敲。 當晚,姜臨川就做了一個自己變成木魚的夢。 ...... 姜二少爺在醫館呆了大半天,又從醫館拉回去,祁城流言四起。 “姜二少爺怕是活不了多久啦,聽說腦袋上撞出一個碗口大的洞!血流了一地,腦漿子好像都流出來了,那叫一個慘啊......” “老大夫都說盡全力了,看來真的不行了......” “姜大少行事雷厲風行,對手下犯了錯的人從不留情,沒想到對二少也這么狠?!?/br> “子不教,父之過。二少是大少一手帶大的,長兄如父,被打一頓也正常,這回大少怕是氣得狠了?!?/br> “還能活嗎?該不會辦后事吧......也不知道沈云棠會不會被牽連?!?/br> “沈公子那頂頂出色的人物,就是運道不太好。唱了那么多場戲,怎么就倒霉遇到了姜二少?” 李暄當時沒上車,傳言大多是,姜二少太不著調,惹怒了大少,被打個半死,沈云棠如今留在姜家照顧他。 每次他聽到那些流言,就忍不住憂心沈云棠的安危。 姜大少爺行事嚴謹,賞罰分明,倒不必擔心他會苛待沈云棠。 姜臨川向來不著調,怕是會為難沈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