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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臨川終于放開冷殤夜,有些熱,松了松領口,問: “你確定要說下去?” 【冷殤夜怨氣值加10】 冷殤夜怒視著姜臨川,像被欺負過的小獸,眼中是充滿生氣的怒意,還有些哀傷。 “你根本不了解我,也沒有經過思考,只是在情緒作用下,一時沖動?!苯R川神色沉冷,漆黑的瞳,盯著冷殤夜,仿佛不是與他在說感情問題,更像在談論學習。 “連說都不能說嗎?我不想看見你和別人在一起。我受不了!我一刻都忍不??!” 【冷殤夜怨氣值加66】 冷殤夜噙著淚,胸膛劇烈起伏,恨不得沖上去咬姜臨川兩口。 “要我怎么樣,才能得償所愿?!崩錃懸购鷣y擦了擦眼淚,控訴又祈求。 “有人來了?!苯R川從口袋掏出紙巾,給冷殤夜擦眼淚。 “別低頭,王冠會掉。別流淚,敵人會笑?!苯R川用那種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這類土味句時,有種獨特的黑色幽默,冷殤夜一下子笑起來。 “你不要討厭我。我也知道這樣不正常,你不要嫌我惡心……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你很好?!崩錃懸箵ё〗R川的腰,坐在休息室的床上,頭埋在姜臨川腰際,沉默落淚。清冽好聞的氣息一下子將他籠罩,冷殤夜心中五味雜陳。 “抱歉?!苯R川沒有推開冷殤夜,輕輕拍了拍冷殤夜的背。 別喜歡我。 任務完成度只差百分之三十。 “你好好考慮,最好不要這樣?!?/br> “你還小,未來很長,前途大好?!?/br> 姜臨川仿佛被教導主任附體,極有耐心勸誡冷殤夜。 然而冷殤夜想要的不是這些。 甚至在夢里,見姜臨川面無表情,掐住他的喉嚨,把他抵在教室墻上,鋪天蓋地吻下來,強勢又兇狠。 醒過來,只是一場令他生氣又羞澀的夢。 冷殤夜大著膽子坐起來,勾住姜臨川的脖子,想親上去…… “臨川,在嗎?” 外面傳來柳一柔的聲音。 “不在?!苯R川照?;卮?。 【柳一柔怨氣值加20】 冷殤夜僵住,他仰頭,與姜臨川對視,無聲祈求: “求你?!?/br> 或許是那雙眼睛中飽含的情緒過于熱烈,過于純粹,令姜臨川心中升起些微動容。假如我與你相識于少年時,假如我真是這個世界的姜臨川,你高于一切。 可惜現在的我,在精神病院里深造了好多年。 姜臨川低頭,在冷殤夜眉間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個吻。 “破例一次?!?/br> 即使冷同學這樣可愛,還是無法阻擋我前進的決心啊。 冷殤夜便瞬間滿足,整理好衣服,努力平復情緒,臉仍然有些紅。 姜臨川開門,柳一柔站在外面。 “有事?”姜臨川微微皺眉。 “放心,我可沒有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東西?!?/br> 柳一柔笑了,眼睛彎成溫柔的弧度,問: “你今天晚上回不回去?” “與你無關?!苯R川語氣平淡。 “打擾了?!绷蝗嵋膊欢嘌?,轉身離開,步入夜色中。 休息室門開著。 姜臨川回頭看了冷殤夜一眼,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冷殤夜說不清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想追在姜臨川身后,又擔心柳一柔會大肆宣揚。 要是傳出去一定會影響姜臨川的名譽,會有人說很多難聽的話。 他父母也不一定能接受,不提那些,冷家其他人也不會贊同。 冷殤夜注視著天邊那輪圓月,覺得月光過于皎潔,也遙不可及。 他悵然若失,注視著姜臨川的背影。 直到姜臨川消失在拐角,仍然久久未回過神來。 姜臨川好像和自己沒有站在相同的位置上,他看人或看物,偶爾帶著一些高高在上的審視,就像游走在世界之外。就像刻意剝離主觀情緒的觀察者,在尋找、思考著什么,偶爾泄露出的情緒,莫名病態,帶著糟糕又致命的吸引力。 宴會已致尾聲,冷殤夜與獨自回學校那邊的小區,坐在姜臨川門口。 不管他今晚回不回來,冷殤夜不想一個人呆在房間里。 姜臨川其實沒有回柳家。 送他回來的車停在小區外,姜臨川經過小巷時被一棒子敲暈,裝上車后座,帶到郊外。 應該是柳一柔與冷天瑞聯系的人。 姜臨川只是佯裝被敲暈,實際上清醒得很。 一共有三個人,都是男性,開車者微胖,雙臂都有紋身,左青龍右白虎。 副駕駛坐著的男人比較干瘦,不時擦鼻涕,還放屁。 負責看守姜臨川的人是個胖子,把姜臨川的手機找出來,自己玩了兩下,見姜臨川手機里什么娛樂app都沒有,從車窗丟進死水湖。 他們開了兩三個小時,停在附近荒山里的廢棄工場中,把姜臨川帶出來,綁得嚴嚴實實,然后給合作對象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姜臨川差點笑出聲。 這郊區可真夠偏的,連信號都沒有。 “大哥,咱們怎么辦?把他運回去?找個有信號的地兒?” “不行,近了容易被抓到?!弊笄帻?、右白虎的男人皺眉,重新打了幾個電話,憂愁始終環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