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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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年后又有一場天災嗎?” 蘇苒之沒有進門,甚至也沒有讓這些仙人碰到自己衣角,她微微后退一步,手上的花枝晃了一個圈,跟其他五人拉開距離。 她的笑容溫和中夾雜著梳理,說:“我與夫君修行還未結束,此時上來,不過是因為我的桃樹等急了,諸位,失陪?!?/br> 說罷,她和秦無轉身離去。 而那一句‘夫君’在其他人心里炸了個滿堂彩。 “大人跟那魔……成親?” “大人居然能成親?” 最后這句算是說到大家心頭了。 且不論秦無是不是魔,單單說蘇苒之的身份,居然能成親? 旁邊的小仙娥們垂手而立,大氣不敢出,而五位神仙則目瞪口呆的驚訝于當年那個魔居然能與大人的命格匹配。 “這、這件事王母知道了嗎?” “咱們快去通知王母吧?!?/br> “還有兆恩老君?!?/br> 仙娥們匆忙要出去傳話,結果仙人們說:“不用,你們跑腿太慢,我們自己來就行?!?/br> 說著,他們在大殿內掐著法訣,將蘇苒之跟秦無成親了的消息傳給兆恩和王母。 “奇怪,按理說兆恩老君早就到了,今兒怎么還不出來?” “還有娘娘……她一般也不會遲到的?!?/br> 王母雖然很講究排場,喜歡壓軸出場,但她一定卡在開宴前到,不會像這次一樣晚來這么久。 大概一炷香功夫,大殿內五位仙長突然沉默下來。 因為他們發現,不論是自己給兆恩,還是王母傳的信,全都宛如石沉大海,沒有一個回應。 一時間,就算外面陽光明媚,手掌大小的仙鳥撲閃著五彩的翅膀繞著光柱、云朵飛行,看起來美妙絕倫,但在場五人都感受到了風雨來襲前的沉悶與窒息。 “這……到底怎么了?” “就算是王母所說的輪回將來,但好歹還有數萬年,早著呢。咱們總能想出對策,不會跟上次一樣?!?/br> 這兩句一出,殿內又安靜下來。 那么強大的魔氣爆發,除了躲起來保全自己,還能有什么對策? 出去跟魔氣一戰?看看蘇苒之和秦無現在的情況就知道了——強大如蘇苒之都做不到自我保全,而秦無自己就是魔氣本身,還不是被沖擊的半死不活? 緩了好一陣子,就在大家都沒胃口吃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一位仙長突然說:“如果,我說如果,魔氣少年的回歸不是輪回的開始呢?” 在場其他八只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 在數萬年前那場災害中活下來的仙人們都聽王母說過——輪回的起點是大人帶回來一位魔氣少年。 這才有了后來魔氣控制不住,最終爆發引起三界崩塌的事情。 即便無人能解釋魔氣少年與魔氣爆發有因果聯系,總不能因為兩者都沾了魔氣便強行扯聯系——但總得有人承擔責任。 因此他們決定先把這口鍋扣在秦無和蘇苒之頭上再說。 這個道理其實很多人都能想明白,但他們自己做不到承擔責任,便只能隨大流的跟著王母的說法走。 如今,還是第一回 有人提出王母曾經的話是錯誤的,是經不起推敲的。 沉寂片刻后,立刻有人說:“你說得這是什么渾話?” 即便明知真相與其無關,但依然要裝聾作啞。 “我……我想說這些很久了。輪回是一個環,他沒有開始和結束,他的每時每刻都是在往最后的毀滅中走去。但是,毀滅的盡頭,是新生??!所以我、我想說,大人帶著伴侶回來,不是毀滅的開始,而是新生的開始!你們莫不是忘了,大人當初為了救大家做過什么?!” 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仙娥們跪了一地,連呼吸都刻意壓到最輕。 不敢打擾到眾位仙人。 如今大人重回天庭,本該主持蟠桃宴的王母音訊全失,而兆恩老君也不見回應,這其中有什么糾葛,讓人很難不多想。 “我老早就覺得大人早該回來了,以她的修為,不可能咱們這群廢物都醒了七千年,她還沒動靜……” 更別提,七千年前天庭重建,王母一口一個‘是大人帶回魔氣少年才引起三界崩塌’——這根本是沒道理的事情。 王母也不過是仗著大人不在而已。 如今大人一回來,她怎么就連露面都不敢了?! 那位仙長義憤填膺道:“如果下次還有災難,我第一個跟大人沖上去——” 縱使粉身碎骨。 他說完甩袖就走,留下其他四人面面相覷。 而與此同時,盛裝打扮的王母坐在寢殿內,她面前不遠處有一個三足小鼎。 打眼一看平平無奇,但仔細聽去,會發現鼎中不斷有水流聲。 可這鼎口恐怕才四個巴掌大小,著實有些袖珍,也不知道怎么裝得下那些不斷引入的瑤池水。 王母鬢角的發絲梳得一絲不茍,端莊大氣,即便她微微垂著腦袋緊盯水面,也沒絲毫偏斜。 不知道王母看到了什么,她手擱在腿上,身子微微前傾,那小鼎居然咕嘟咕嘟的開始沸騰起來。 水泡沸騰,卻沒有絲毫熱度。 伴隨著沸騰的狀態,鼎中出現了不少氣泡,每一個氣泡上都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些人影不盡相同,有曹子年、陳若沁、小沙彌,甚至連大和尚都在內。 王母的神色有一瞬間放松。 她想,苒苒啊,就算你即將恢復全部神力,但你一樣會敗。 她唇角勾著端莊的笑,眼神柔和的看著那些起泡,像逗趣兒小動物一樣的說:“你最大的弱點就是心善。曹子年、陳若沁這兩個跟你稍微有點‘沾親帶故’的人,即將因你而死,就看你救不救?!?/br> 救了,就會把自身能力轉接到他們身上; 不救…… 王母胸有成竹:“你一定會救的?!?/br> 她話音剛落下,鼎中所有的起泡上只剩下曹子年和陳若沁兩人的身影。 然后她拔下頭上發簪,從中挑出來兩顆。 隨著王母的動作,那起泡與鼎水分開。 待其徹底分離時,兩顆起泡驟然化為兩個切切實實的人! 而鼎中之水在陳若沁和曹子年出現的時候,好像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壓力一樣,徹底沸騰消散。 陳若沁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她前一瞬還在跟師父一起拜見半仙方前輩,怎么突然就到了這么一個雍容華貴的大殿里? 她尚且沒來得及說話,眼神中也滿是驚恐,就被王母用用術法封住全身,扔在一邊。等蘇苒之找過來。 而準備逃跑的曹子年得到了同樣待遇。 王母不是喜歡廢話的性子,她不論做什么都很有目的性。 從不浪費一分一毫的口舌去給無關緊要的人解釋什么。 以陳若沁和曹子年的修為,平日里王母連正眼看一下他們倆都不會。 要不是那位大安國長公主能跟蘇苒之牽扯上一點親緣關系,而曹子年又是皇帝上輩子的兄弟,長公主是皇帝的meimei。算下來曹子年跟蘇苒之也有點親緣關系——雖然這真的可以稱之為八竿子打不著,一親三萬里的親緣。但那也是實打實的親緣。 恰恰符合‘請替’的條件。 不然王母也不會大費周章的綁了這兩人來。 她從數萬年前就開始布局,自然防備著這兩人萬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自己留有后手。 王母將兩人扔在鼎邊就開始閉目養神,等蘇苒之和秦無找過來。 她覺得曹子年和陳若沁太廢物。 當年她已經拼著修為受損,用功德之筆給這兩個人創造了得天獨厚的機會——讓陳若沁借機分開蘇苒之和秦無,并將最開始并未踏入修行一途的蘇苒之趕出門派。這樣就給曹子年‘替命’創造基礎。 卻不料他們連一個未曾修煉的小姑娘都搞不定,還硬生生被蘇苒之找回了功德之筆和鈍劍,就連秦無…… 王母眼中閃過狠戾之色,這個當年被蘇苒之撿回來的少年,他不懼魔氣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能做到輕而易舉的使用魔氣? 要知道,如果魔氣可以為人所用的話,那么數萬年前的那場天災也不會出現了。 “秦無是一個變數?!?/br> 王母端坐著,口中振振有詞,“不過不要緊,只要蘇苒之沒了,他也決計鬧騰不出幺蛾子?!?/br> 說完后,王母微微揚起下巴。 從她的宮殿處,能看到那瑤池之水也因為她的舉動而在不斷減少。 被她勒令閉門思過的兆恩老君不知何時出現在瑤池邊,他看著那不斷下沉的水面,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看不出喜怒。 兆恩驟然轉過頭,好像在與王母對視。 片刻后,兆恩舉步往宮殿內走來。 王母沒有絲毫懼色,看著步步逼近的兆恩,發傷的珠釵都不帶晃動。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先開口的一般是弱者,是求饒之人。 兆恩以一己之力讓所有蟠桃早熟兩日,終究敵不過全盛時期的王母,他漸漸有些扛不住王母的威勢,道:“你還想替命?”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蓖跄秆劬ξ⒉[,她這次沒有像在桃園內那樣否認,臉上也沒有絲毫怨毒之色,胸有成竹道,“你以為自己提前兩日將她召喚回來,就能阻止得了我嗎?” 兆恩說:“據我所知,她在不在天庭,根本不會對你的身份有任何影響。她也從來沒想過要掌握權利?!?/br> “所以我和她和平相處了數萬年啊?!蓖跄复丝逃X得兆恩這些話有些天真,她抿唇一笑,說,“要不是后來她將我們困于那破房子里,逼著我們出手,我也不會有想除掉她的念頭?!?/br> 假兆恩這下全然明白了王母的心思。 她一個人作為天下共主,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柄,無人敢反駁、忽視她的話數萬年,結果身邊那個閑散只會種藥、烹茶的神仙有朝一日居然將他們都困起來,逼著她改決定。 那凌駕于王母權利之上的絕對武力讓王母嫉妒到幾乎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