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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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鏟雪,其實也是接著這個過程,跟身邊人過招。最后看誰身上雪多,那就是最近沒好好修煉。 他們遠遠瞧見掌門人,一個個停止嬉鬧,肅立道:“掌門,單長老,大師姐?!?/br> 單長老擺擺手,說:“你們先忙,今日有貴客,吵鬧聲別太大?!?/br> “知道了,長老?!?/br> 掌門人帶著一行人繼續走。 可宋伸手悄悄回指了一下自己,道:“我也去嗎?” 單道長說:“一會兒說話時你先在外面候著,應該要叫你進去?!?/br> 蘇苒之全程都沒閉過眼睛。但可能是因為可宋身上變數牽連太多,導致蘇苒之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越來越多跟可宋有關的畫面,甚至不僅是對未來的推演,還有她幼時的場景。 她心想,我這算是什么情況,熟知別人的過去和未來,那豈不是像城隍爺的功德簿? 不對,就算是功德簿,也都是算鬼魂生前功過的。 蘇苒之心中倏然浮現出一個疑問——數萬年前的她是不是借著這雙眼睛推演到了什么,才有了將王母等人困在大殿內,逼他們做決定的事情? 畢竟以她的性子,不大可能那么專橫獨斷。 然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當初的她失敗了。 別說是‘河清海晏’的目標,就連她自己也差點被原著《大道仙途》中的男女主給‘替’了命。 蘇苒之落座于矮桌前,指尖按在桌沿上。 不是她想不通原著中曹子年和陳若沁身上的特殊之處從何而來,她其實早早就有所懷疑,但是沒提出來。 因為她不能為這些發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閉目可見’‘清除魔氣’‘凝聚功德’‘落筆成真’這幾個能力單單拎出來一個都是常人可望不可及的。 如果曾經的她能將這些能力發展到極致,怎么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 因為,具備這些能力的人,就算是被人暗算……都不大可能。 如今,‘推演天命’這個能力逐漸浮現,再加上蘇苒之偶爾夢到的前塵往事,她終于能從中拼湊一個大概的過往。 雖然細節有待填充,但大致因果已經理順。 剛想到這里,蘇苒之身上那兩根還未完全凝成的金線陡然將她渾身功德吸納進去,正在逐漸補全! 單長老那邊熱茶還沒捧上來,驟然感覺一股令人心生懼意的威壓從頭頂碾壓下來。 他突然一歪,眼看著茶水都要灑出來。 秦無不知什么時候起身,單手穩穩的托在茶座一側,穩住了即將傾倒的茶具。 ——又是兩根金線同時凝成。 原來蘇苒之欠缺的不是信仰、不是功德,而是敢直面過去的道心。 所謂紅塵煉心,不僅是體味世間離合悲歡,更要能正確的看待自身。 可宋未曾修行,按理說感知不到這股威壓,但因為她天生符師體質,是天地的寵兒。 對氣息變化體會的格外明顯,因此,她心底的害怕比師父都要強烈一點。 蘇苒之定了定神,壓下那些擴散的威壓,看向外間的可宋。 中間分明有屏風阻隔,但可宋感覺那目光實質性的落在自己身上。 有那么一瞬間,可宋感覺自己近日來的憂慮和煩擾都被看穿了。 她不禁走到正廳,直愣愣的看著蘇苒之。 第187章 掌門人和單長老修為較高, 在功德威壓擴散的時候,對其感知也很失眠瑞,因此不禁有些腿軟。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可宋已經走近了。 可宋迎著蘇苒之的目光, 剛剛被那磅礴功德威壓掠過的類似于滅頂的恐懼感還未消散, 但她仍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前。 單道長終于重新凝神, 嘴唇翕動:“宋兒, 不得無禮?!?/br> 可宋‘哐當’一聲跪在蘇苒之面前:“求仙長救救可宋?!?/br> 她這一聲說出來, 嶺南影的兩位長輩倒是再沒空去想那滅頂威壓的事情。 蘇苒之被眼前不斷閃過的種種畫面弄得心虛散亂,來不及阻止可宋的大禮。 聞言,她伸手一拖,可宋便感覺有一股力量強撐著自己站起身。 蘇苒之道:“姑娘不必多禮。沿途, 掌門已經說了不少姑娘現在的情況。我與夫君既然來到貴地,那便是我們有緣, 我愿盡綿薄之力, 解姑娘煩憂?!?/br> 可宋聽到這里, 又想跪下感謝。但這回蘇苒之托著靈力, 沒讓她再行大禮了。 單道長曾經被蘇苒之出手教訓過一次, 深知蘇仙長并非那種可以被‘道德綁架’的老好人。 現在聽到她對可宋說‘我們有緣’, 便不由得看向可宋——難道他這弟子出身有什么辛秘么? 他不禁有些羨慕。 自己資質平平, 全靠努力修行到了現在這地步, 想再進一步已是極為艱難。 而那些資質上佳的人, 輕輕松松就能修煉到這種地步不說,還能與仙長結緣。 但可宋是單道長的徒弟,這種羨慕在他心里繞了一圈又消散了。 掌門人倒沒想那么多,但是心里也開始回憶,蘇仙長好像沒對自己說過‘緣分’這件事。 足以見他們可宋真的有機緣在身! 可宋落座于單道長下首, 她腰桿兒挺直,腦袋卻微垂,不敢去看自己的師父和掌門,說:“自打從石山回來后,我就感覺有點不像自己了?!?/br> 此言一出,單道長和掌門人心里一緊。 單道長到底是擔心弟子的,他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一下。 他不是因為話語的內容揪心,而是……這些話可宋最近都憋著沒說,估計是他和掌門給孩子的壓力太大了,她漸漸的開始報喜不報憂了。 蘇苒之微微頷首。 可宋喝了口茶,燙得她直呲舌尖。 但好歹有勇氣將自己的情況全然描述出來:“我有符師資質,從小不能跟隨師弟師妹們按照傳統方法修煉,大部分時間就是聽師父講道,或者在藏書閣看書。按照書中所講,符師在遇到絕境時可以封七竅,閉五感,斷絕與外界聯系,達到假死效果?!?/br> 掌門人說:“是,在石山你就封閉了五感,我們當時都察覺不到你的呼吸?!?/br> 可宋手指捏著微燙的茶杯,道:“在假死過程中,我的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但我卻沒睡著,我很清醒。我、我感覺自己好像回到小時候……”她看向單道長,“師父,我來門派時已經八歲了,卻不記得幼年的事情。在這次假死過程中,我很清晰的看著自己小時候的那些往事?!?/br> 她好像察覺不到燙一樣,說:“可、可我看到的小時候……居然是五百年前!” 要知道,她今年才二十出頭! 可宋說完,松了很大一口氣。將近日憋在心頭的惶恐不安全都吐露出來。 這些天她把自己繃得太緊了,一方面她覺得五百年前的事情很親切,母親溫柔,父親慈祥,哥哥在外調皮搗蛋,在家卻對她很好,她不忍心拋下這一串回憶;但另一方面,理智告訴可宋,那一切可能是其他東西的回憶,或者就是石山山神因為她拒不成親,留給她的教訓。 廳堂內安靜一片,外面不遠處弟子們鏟雪的聲音都能聽到。 掌門人雙手撐著膝蓋,其實可宋近日來的變化他都看在眼里。 雖然他不知道可宋具體看到了什么,但他能感覺到可宋的反常,之前他也問過蘇苒之同樣問題——可宋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蘇苒之給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可宋身上沒出問題。 蘇苒之轉向掌門這邊,詢問:“您對可宋姑娘的身世,了解多少?” 單道長不禁抓住自己袖角,呼吸有一絲的粗重,但很快被他掩飾下來。 果然如他所想,自己這位有符師資質的弟子,居然有什么大來頭嗎?! 掌門張了張口,斟酌幾番,道:“蘇仙長,可宋的具體身世我不清楚,但她的來歷確實不同尋常?!?/br> 根據掌門所述,十七年前的某一日,他正心無旁騖的入定修煉。 沒想到卻在入定中做了個夢。 他夢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位師叔祖,她牽著一個小姑娘,說:“可宋是個好苗子,可惜我大限將至,沒法教她。跟她沒有師徒緣了?,F將她托付于你,希望你好生教導?!?/br> 掌門人趕緊應聲。 師叔祖笑著說:“她啊,身上牽連著幾個大人物的機緣,待她誤打誤撞做完事,屬于她心心念念的造化也就來了?!?/br> 當時,掌門人從入定中醒過來,還沒大明白師叔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就聽到外面傳來喧嘩聲。 原來他們學堂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睡著的小姑娘。 身上沒有一絲靈力,看起來像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正在教導弟子們詩書的單道長讓大家繼續念書,自己出去將可憐兮兮的小姑娘抱了起來,順便給她診脈、熬藥。 掌門人是個寬宏大度的性子,見師弟老單對可宋這么上心,就沒提讓可宋當自己徒弟的話。 自那以后,單道長成了可宋的師父。 而掌門人因為天道限制,說不出‘師祖托夢’的事情,以至于單道長至今還不知道可宋到底怎么來的。 掌門看著堂前的蘇苒之和秦無,目露驚愕,他其實已經做好說不出話的準備,哪想到當著仙長的面,居然毫無阻攔的就說完了。 蘇苒之眼睛微瞇,她用茶盞撥弄了一下茶葉,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 比起可宋,帶她那位師叔祖所說的話才更加耐人尋味。 ——‘等她跌跌撞撞做完事,屬于她心心念念的造化就來了?!?/br> 畢竟,蘇苒之現在坐在這里,的確是為了解可宋之煩憂,送她一場造化的。 正好跟師叔祖的話對上…… 還不等蘇苒之仔細思考其師叔祖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眼皮微微跳動,又開始自發的推演起當年情況。 五百年前,方沽酒、方可宋同為農戶之子。 不過那會兒兩人還都不叫這個名字,按照習俗喊狗蛋和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