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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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那就是燒死淑妃,永絕后患! 龍椅上,隔著一層冠冕琉璃珠,帝王的臉色愈發陰沉,如風雨欲來的天際,布滿危機與陰厲之色。 宋相很準確的拿捏著時機,到了這一刻,他終于安耐不住,手持象牙笏板出列,廣袖挑起,深作揖,“為了大周與百姓,老臣懇請皇上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褚彥薄涼的唇微抿。 好一個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褚彥目光望向了大殿內面色肅殺的溫澤。 他二人等的就是宋相這句話了。 溫澤出列,沉寂了五年的少將軍,如今已是鋒芒畢露,仿佛隨時隨地就要爆發出深藏已久的潛力。 “皇上,臣有奏?!?/br> 褚彥頷首示意,“溫卿,你可直言?!?/br> 溫澤嗓音醇厚,仿佛是擔心宋相一黨年老體弱,耳力不足,遂嗓音拔高了好幾個度,“皇上,宋家長公子宋勤也已染上瘟疫,臣已命郎中確診,為免瘟疫擴散,臣已將宋公子單獨安置,倘若宋相執意要燒死淑妃娘娘,那臣懇請,也順帶燒了宋公子?!?/br> 宋相,“……?。?!” 溫澤的聲音在殿內回蕩。 宋相產生了片刻的耳鳴,“你、你休得胡說!” 溫澤又道:“皇上,此事千真萬確,臣可宣郎中上殿作證?!?/br> 宋相的雙腿頓時發軟,再一聯想到宋勤是被溫澤帶走的,他立刻氣血翻涌,差一點就在大殿失態。 這時,帝王的聲音緩緩響起,“宋相,你還覺得,直接燒了患者才是抑制瘟疫的最好法子么?” 眾位大臣算是看明白了。 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終究還是皇上贏了! 方才還揚言要燒死淑妃的大臣們,瞬間意識到他們方才不過只是被宋相當做了棋子! 皇上……應該不會記仇吧?!眾人兩股顫顫…… 宋相腿一軟,雙膝重重磕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勉強的繼續□□著,“老臣……老臣不敢!” **** 禮官唱禮退朝,文武百官列隊而出。 宋相叫住了溫澤,“侯爺請留步?!?/br> 溫澤站在漢白玉石階上,望著不遠處的蓮花庭中,側過身子,冷冷問道:“相爺有何事?” 宋相走上前,憑借權臣的威嚴穩住了心態,否則他真會揪著溫澤衣襟,斥責他為人卑鄙。 “侯爺,犬子彼時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侯爺莫怪,不知……侯爺可否將犬子送還?”宋相已經太多年沒有對人如此卑躬屈膝,因為強忍著盛怒,表情猙獰。 相反的,溫澤卻是一派淡然,只是這份淡然之中也透著鋒芒與陰狠。 “丞相,瘟疫之事非同小可,一旦令公子的病情擴散,整個京城都會陷入重重危機,為了大周與百姓,還望丞相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宋相頓時噎住。 溫澤這是在拿他的話,打他的臉。 溫澤忽的靠近了一步,冷笑了一聲,不再做任何偽裝,“丞相,你信不信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而現在,宋家的報應來了?!?/br> 丟下一句,溫澤唇角揚起,笑意不可謂不囂張,這便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宋相如同行尸走rou,不知不覺走到了宮外,相府小廝上前相迎,忽的,宋家血液上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相爺!相爺您沒事吧?!”小廝急喚。 宋相抬袖抹了把唇角血漬,沒有答話,跌跌撞撞爬上了馬車,視死捍衛尊嚴。 **** 得知宋相在宮外吐血,褚彥心頭的郁結總算是有了一絲好轉。 行至軒彩閣外徘徊良久,褚彥還是打算進去看看。 他是天子,必得天佑。 他的帝王氣數旺盛,瘟疫理應奈何不了他。 剛要邁步,李忠噗通跪地,一把抱住了帝王大腿,“皇上吶!不能??!您不能進去!” 李忠心有余悸。 幸虧他提前就有預感,皇上果然放不下淑妃娘娘。 褚彥心頭的念想一起,就很難打消,“放開!” 李忠抱得死緊,“老奴不放!老奴知皇上憂心淑妃娘娘,但以老奴之見,殘害淑妃娘娘之人,最終目的恐怕是沖著皇上,皇上若真是著了道,誰給淑妃娘娘報仇呢!” 褚彥抬手掐了掐眉心。 他在做什么? 為了去見嬌嬌,就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想了?! 他不僅僅是褚彥,還是大周帝王,將來不久之后遲早要稱霸天下的男人,可他卻想與紅顏一道共赴黃泉去了。 褚彥陷入一刻的沉思,“……” 他真的對嬌嬌用情至深了…… 默了默,褚彥沉聲吩咐,嗓音悲切,“來人,取一根笛子過來?!?/br> 他年少時也曾鉆研過音律,一早就想給嬌嬌吹奏一曲,但礙于帝王的顏面與威望,從未實施過。 來日方長純屬無稽之談。 世事難料,無人能保證所謂的來日方長。 帝王懊惱自己前幾日對溫舒宜的冷漠,便在軒彩閣外吹了一曲,他以為,憑著自己與嬌嬌的深情,嬌嬌即便昏迷不醒,也必然能聽見他的笛聲,且一定能明白他的一腔深情。 一曲畢,帝王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這廂,徐嬤嬤忙給溫舒宜掖了掖被角,見溫舒宜秀眉微蹙,不免憂心。 娘娘這幾日都是昏昏沉沉,時好時壞,方才好不容易睡安穩,皇上這真是…… 哎喲,叫人一言難盡。 **** 如此又過了兩日。 軒彩閣已被圍困的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故此,皇宮還算安全。 但褚彥不得不考慮整個京城的安危,于是叫來了溫澤問話。 得知宋勤不會死,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帝王陷入了強烈的糾結之中,“溫卿,瘟疫之事不可小覷,既然瘟疫是從宋家傳出來的,那宋勤必然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你眼下執掌麒麟衛,莫要辜負了朕的信任,也不要辜負了傅大人的委托?!?/br> 溫澤,“……” 皇上的意思,是他的想的那個意思么?! “是!臣領旨!” 溫澤離宮后,直接吩咐了手底下人,“宋公子那邊可以停藥了?!?/br> 迎面吹著初春寒風,溫澤一步步邁在青石鋪制而成的冗長夾道上。 他忽的勾唇一笑。 虧得皇上提醒了他。 他沒有必要與惡魔談人性。 他不是菩薩,沒有寬恕一切的寬大心胸。 有仇必報,有怨報怨,如此才不枉此生,也對不起父親與母親的在天之靈! **** 入夜十分,一眾護院騎馬在城中疾馳,最終停在了麒麟衛大門外。 “來者何人?朝廷重地,閑他人等,不得擅闖!”麒麟衛堵在了大門口。 宋府的人已經在整個京城地毯式搜羅了兩日,日夜不停的偵查后,這才篤定宋勤理應就被困在麒麟衛。 領頭的男子左眼有一道刀疤,單是看面相,便知此人來者不善。 麒麟衛機關重重,且有重兵把守,硬闖是行不通的。 刀疤男子遞上了宋府的魚牌,“我等乃相府之人,還望行個方便?!?/br> 麒麟衛掃了一眼,“恐怕這方便行不得!” “你!” 數名麒麟衛趕來,將麒麟衛大門外團團圍住,別說是人了,就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刀疤男子握了握拳,一時間毫無對策。 這廂,宋勤又覺之呼吸不順,被關了幾日,早就將京城貴公子的派頭拋之腦后,張嘴即罵,“老子是丞相之子,當今太后是我姑母,爾等是活膩了,膽敢對老子不敬?!把溫澤喊來!” 此時,溫澤手持障刀,一步步挨近了地牢,他的臉遮著面紗,但身形氣度,以及眼神很容易分辨。 “溫澤!你放了老子!” “溫澤,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是我的對手,胡玥那賤人原本是你的未婚妻,可還不是嫁了我?!前幾年她也對我柔情蜜意,早將你拋之腦后!” “若非是淑妃那個狐貍精勾.引了皇上,你以為就憑你還能再站起來?!” “溫澤,你這敗類、懦夫!” 溫澤眼眸微瞇,站在那里一語未發,等到宋勤氣喘不勻,溫澤冷聲吩咐了一句,“來人,宋公子病入膏肓,于今夜子時暴斃,尸首焚燒,已絕瘟疫?!?/br> 聞此言,宋勤睜大了眼,那雙死魚眼猙獰可怖,仿佛是幻聽了一般,緩了片刻才喊出聲來,“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溫澤,我宋家能毀了溫家一次,就能再能毀第二次!你識相的就放了我!” 溫澤轉過身,抓著障刀的手握的死緊,又交代了一聲,“宋公子的骨灰不必交給宋相了,以免相爺觸景生情。隨意找個地方撒了,反正這世上不乏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