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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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風的地方有間房子,就是小卷的臨時棲身之所。 還好屋里生起炭火還算暖和,又有連著灶的火炕,也不是不能住人。 只是孤零零的,不只是沒玩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在這里待一個月,能把習慣呼朋喚友愛熱鬧的小卷逼瘋。 說好了每十天會有人給小卷送一次糧食和木柴炭火,小卷才熬了三天,就開始盼著人來了。 可是第四天一早,山上下起了暴雪。 小卷從小在風調雨順的靈澤州長大,從沒見過這么可怕的暴風雪。 積雪堆得開不了門,外面狂風卷著雪片,抽得人臉疼,幾步之外就白成一片,看不清人影。 小卷盡量把門窗的縫都用布條塞起來,把屋子燒暖和。 一個人待在小屋里,唯一的娛樂就是罵紀恒。 把他從頭到腳從下往上來回罵了無數遍。 第五天,暴雪還是不停,冷得要命,柴和炭都用得飛快,小卷怎么算都覺得不夠,勉強能堅持到第七天就不錯了。 總不能坐以待斃。 小卷下定決心,把能穿的所有衣服都穿上,準備冒著暴風雪沖回宛丘。 在沒過腿的雪地里一步一掙扎,好不容易挪到吊橋邊,小卷更絕望了。 吊橋年久失修,因為這次風雪太大,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斷了。 小卷沒別的辦法,咬牙脫掉御寒的衣服,就地變回青鸞。 峽谷雖然又深又寬,但對平時的小卷而言,飛過去完全不成問題。 可是小卷很快就發現,真吾崖實在太特殊,讓小卷青鸞的神獸之身也變弱了,要在這種暴風雪里飛,簡直就是不可能。 小卷冒著風雪在峽谷上盤旋了一圈,被狂風吹得趔趔趄趄,差點撞上崖壁。 沒辦法,只好重新回到小屋里,等著風雪小一點再說。 木柴不敢再多用,小卷找出所有的被子,縮在里面熬了一夜。 天剛蒙蒙亮時,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不像是風的聲音,因為外面呼嘯的狂風中,隱約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卷沖過去打開門,一個全身是雪的人夾裹著寒風一起進來了。 等小卷看清是誰,恨不得一腳踹上去。 “你也不問問是誰就敢直接開門,萬一是壞人呢?” 紀恒一身白色勁裝打扮,外面披了件防雪的素白大氅,抖了抖身上的雪,冷冰冰問小卷。 一句話成功點燃了小卷的怒火。 小卷真踹上去,邊踹邊隨手抄起屋里的東西,也不管是什么,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壞人?你特么不就是壞人嗎?我被困在這種鬼地方是誰害的?你有什么資格跑到這兒來教訓我?” 紀恒左躲右閃,也不還手,讓她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遍。 小卷砸夠了,蹲在地上不動了,把頭埋在臂彎里。 “不會真哭了吧?”紀恒問。 他的聲音很近,小卷抬起頭,就撞進他那雙眼睛。 他蹲在小卷面前,注視著她,眼眸清澈,沒有惡意,卻帶著點嘲諷。 “誰哭了?”小卷被他激得抹抹眼睛,假裝沒事,“吊橋斷了,你是怎么過來的?” 這地方法術全都不能用,他也不是鳥,沒翅膀,飛不過來。 “我昨晚發現吊橋斷了,就下到崖底,又順著崖壁爬上來的?!奔o恒輕描淡寫地說。 真吾崖極高,外面刮著讓人站都站不穩的暴風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來的。 再說他不是著名的恐高嗎?恐高的人居然爬了個真吾崖? 可是小卷完全不想領他的情。 要不是他,小卷怎么會到這兒來?他會冒險過來,大概是害了人,覺得良心不安。 小卷又想:也不對,他天天折騰她,有哪次良心不安過? 就憑他那點良心,絕對沒有可能支撐他在恐高的情況下去爬懸崖。 而且他進來后態度不咸不淡的,也不像真的關心小卷的意思。 小卷忽然想明白了。 他要找的不是被他害慘了的宛丘弟子夏小卷,而是青鸞王的小女兒夏小卷。 如果未來的白虎王害得青鸞王的小女兒凍死在山上,兩族一定會再打起來的。 才安穩了三千年的靈澤州又要起戰禍。 他向來以大局為重,小時候在雪山上受了那種委屈都一聲不吭,這次更是無論如何,冒著風雪,徒手攀上懸崖,都一定會來找小卷,才不會落人口實。 小卷冷漠地問:“你一個人來了,連炭火都沒帶,有什么用?” 紀恒淡淡答:“凍死的時候有個伴?” 小卷笑了一聲,“謝謝你,你讓我忽然一點都不想死了?!?/br> 第22章 紀恒勾了一下嘴角,站起來, 毫不客氣地一陣翻箱倒柜, 檢查了一遍小卷的儲備。 米還算好, 有小半袋, 菜只有幾根歪歪扭扭的小白蘿卜。 幾片劈開的木柴靠著灶邊碼著,最后的一點炭珍惜地裝在墻角的藤筐里, 只剩一個底了,看著可憐巴巴。 紀恒不動聲色地重新把藤筐上的蓋子蓋好。 “我過來之前叫人去找師父修吊橋了,不知道要用多久,你的炭火和糧食好像都不太夠?!?/br> 小卷指責, “本來吃的還算勉強夠, 現在多添了個你, 反而不夠了?!?/br> 越想越氣,更想揍他了。 紀恒瞥一眼她可憐的白蘿卜, “放心,我不會跟你搶蘿卜吃?!?/br> 又補充, “而且如果我先凍死了,我準許你吃我的老虎rou?!?/br> “懂了,原來你到這兒來, 是千里送rou來了?”小卷磨磨牙,“那也不用等你凍死,我先一刀把你宰了不是更快?” “夏小卷,目光不要那么短淺,留著我說不定還有用處?!?/br> 紀恒微微笑了一下, 抄起案上小卷切菜用的刀,走到門口打開門。 一陣徹骨的寒風夾著雪片呼地吹進來,他閃身出去,關好門,又重新回到暴風雪里。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小卷以為他真的凍死在外面,準備出去收他的老虎rou時,他回來了,拖著好大一捆干樹枝。 真吾崖上到處都光禿禿的,本就沒有什么樹,也不知道他是走了多遠才找出來這么多。 除了木柴,他手里還拎著幾只死鳥,個頭都不小,看著像是在真吾崖絕壁上做窩的一種雕。 小卷看見它們耷拉的腦袋,立刻對這幾只倒霉的同類冒出點同情。 紀恒把雕放下,隨口解釋,“崖上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別的,而且我們白虎捉鳥的技術最好,從小就當成功課勤學苦練,捉這個最方便?!?/br> 小卷:“……” 小卷不甘示弱:“我們青鸞也從小就學怎么給老虎挖陷阱下套!” 紀恒看她一眼:“不然你現在也出去捉一只?” 小卷微微一笑:“老虎太蠢,上不來真吾崖?!?/br> 兩個人斗著嘴,紀恒手里干著活。他把那幾只雕用繩子綁好,倒掛在屋子外面凍著,只留了一只,褪掉毛剖了內臟。 他是白虎王的兒子,養尊處優,收拾起鳥來居然手法嫻熟。 小卷沒問他。不用問,問了肯定就是:我們白虎從小就學怎么剖鳥肚子褪鳥毛。 小卷做飯時,他把鳥放進灶膛的灰里煨著,等小卷悶好米飯炒完蘿卜,他的鳥也烘好了,剝掉外面黑乎乎的一層,居然香氣撲鼻。 小卷抵抗住誘惑,大口吃自己的米飯蘿卜。 紀恒在小卷對面坐下,撕下一條鳥腿,遞給小卷:“換你一碗米飯?!?/br> “半只才能換一碗?!毙【碜仄饍r。 紀恒沒跟她爭,直接撕了半只鳥給她,自己過去盛了碗飯。 屋里熱起來了,兩個人對坐著吃東西,有飯有菜有rou,要是不考慮外面嗚嗚嗚鬼叫一樣的風聲,還挺溫馨和諧。 小卷啃著香噴噴的鳥腿琢磨。 “紀恒,既然你能爬上真吾崖,我們明天干脆一起順著崖壁爬下去,直接回宛丘吧?為什么要守在這兒?” 紀恒看她一眼,直截了當地說:“很危險,你是只鳥不是老虎,我覺得你不行?!?/br> 小卷白他一眼,不過沒再堅持。 里屋是炕,貫穿整間屋子,倒是足夠大,晚上紀恒自覺地要了被子,放在離大灶遠的那頭,把被灶火烘熱的一頭讓給小卷。 有繾綺谷的事在前,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小卷也不怎么擔心。 兩個人相安無事,可是到半夜,小卷就燒起來了。 大概是白天變成青鸞去峽谷飛了一圈,受了涼。 小卷迷迷糊糊地哆嗦,一會兒覺得自己在真吾崖,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已經回到了靈澤州家里,可是就算在家里,靈澤州好像也變成了冰天雪地,冷得要命。 有人把一層又一層的被子蓋在小卷身上。 小卷拉住那人的手不放,委屈得嗚嗚咽咽的。 那人沒說話,伸手摸了摸小卷的額頭,給她掖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