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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抖了一個劍花,用全身的力量,將兵器向下摜于土地。 一切似乎都靜了下來,身后的鼓風機向上吹著氣流,拂動了他瀑布般的長發。 就在這靜靜的夕陽余暉下,虞亦煬脊背微微一弓,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那盛開的血霧彌漫,嘴角的鮮紅與他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冷牧——” 易北辰吼的撕心裂肺,動情卻不過激,十分具有感染力。 易北辰一襲白衣扮相,全然不顧鮮血染上衣襟,他眼神略有慌亂地抱著虞亦煬的腰肢,“冷牧?!” 玄衣與素袍對比強烈,亦加強了壯烈的美感。 此時的冷牧再也站立不住,虞亦煬手里的劍當啷一聲落了地,他緩緩地軟倒在易北辰的環抱里。 白衣上粘上了刺目的鮮血,易北辰單膝點地,一把抱虞亦煬入懷,囁嚅:“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也許是過于動情,他的氣音帶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寶寶”,這一閃而過的聲音,在現場很難被人注意到。 冷牧皺著眉頭,按著自己胸口,鮮血大口大口地從嘴里涌出,他從面前人眼里看到了痛,可他卻更痛,“還好,還好傷的不是你?!?/br> 這里的臺詞其實是少主,他卻因為過于動情,把這個稱謂變成了第二人稱,從自己內心深處,將那層隔膜打掉了。 易北辰英挺入鬢的長眉緊鎖,把虞亦煬樓得更緊了,眼中似有隱忍不住的淚花翻涌,“你不能有事,你不可以離開我?!?/br> 虞亦煬勉力笑了一下,可血卻無情地從他嘴角流下,“對不起,我還欠你一個銅錢,今生可能要抱憾了?!?/br> 易北辰抿了嘴,偏頭閉眼,淚水滑過臉頰,他似乎在隱忍克制,可最終還是控制不住感情爆破,淚水決堤——荒山雪,什么時候為人流過淚,可易北辰會為了虞亦煬流淚,同理,荒山雪就必定為冷牧牽動心神。 動情,然后生戲,不外如是。 “那你就不能有事,我助你……” 虞亦煬一把抓住了易北辰的手,眼底也涌出了淚,“別……不必了,也來不及了?!?/br> 眼淚與血混在一起,在虞亦煬白皙的皮膚上盛開了鮮紅的花。 易北辰將頭埋在他頸窩,他悶聲悶氣地說:“你若走了,以后我喝茶無味,飲酒無人陪,我連穿衣系扣也習慣了你伴我左右,離了你,我怕是個廢物——” 現場的工作人員淚水已經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們已經完全被主演們的演技征服,情緒同樣遭到感染,好幾個妹子已經開始試淚。 監視器后面的維導也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欣慰地點頭。 冷牧笑了,輕輕顫動了肩膀,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你記得,以后……茶要喝熱的,雪天披了有防風毛的斗篷再出門,你胃不好……生冷腥葷不可沾……” 荒山雪抬起頭,仰面望天,緊閉雙目,抿起了唇,似乎妄圖也關閉聽覺,終于,他咬緊了牙關,說了一聲:“好?!?/br> 笑容還掛在唇角,可是懷中人已經沒有了力氣,那舉起來試圖去觸碰的手,終于軟軟地垂了下來。 手臂敲打在地面,激起一陣閃光顆粒般的塵土,他最后,用了全身的力氣開了口:“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們來世必會再見?!?/br> 隨后,那清秀卻染著血的小臉向后一仰——冷牧沉睡了過去。 易北辰雙肩顫動,極力隱忍,卻控制不住滾滾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除非為了重要的人。 終于,維導喊道:“咔——過了!” 俞渝與羅菲菲連忙涌上去遞紙巾,虞亦煬與易北辰還沒有從情緒點里走出來,兩個人隔著淚光注視彼此,胸口還有些許起伏。 宣發的小jiejie繼續記錄著這一切,這次她學聰明了,站得遠,他也怕被易北辰再瞪一眼,那眼神瞪過一遍就已經像被鞭子抽打過了,再來一眼她怕自己招架不住。 俞渝抽了好幾張紙巾遞給易北辰,然后自己用濕紙巾小心翼翼地幫虞亦煬擦額角的血,這一些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他明明是易北辰的助理,主動照顧起虞亦煬也沒有什么不對,畢竟已經照顧了好幾個月了,已經照顧亂了。 宣發的小jiejie點點頭,覺得這是個極好的素材,于是推了近景,將一切默默記錄下來。 易北辰將虞亦煬拉起來,眼睛紅彤彤的,可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面前人的面龐,似乎少看一眼人就丟了似的。 虞亦煬也仰著臉,注視易北辰,久久才開口說話:“你沒事吧?”聲音聽起來顯得暗啞了些許。 這兩人之間微妙極了,外界吵雜紛亂,都和他倆沒什么關系,眼睛里只有彼此。 這就是入戲太深,太動情了的佐證。 如果不是維導過來說話,這樣的氛圍是不可能打破的。 維導拍了拍兩人的肩頭,說道:“你倆演得太好了,我都被你們感動到了?!?/br> 虞亦煬側身,擦掉了眼角的濕潤,而易北辰則側開目光,緊繃的下頜線條顯得有點不自然。 維導看了看他倆,說道:“你倆去換換衣服,把血擦了再補補妝,我們拍最后一幕殺青戲,辛苦二位了?!?/br> “好的,不辛苦?!庇菀酂土说皖^,先離開了。 易北辰一直沒說話,直到虞亦煬走了,他才對維導說道:“我之前和您談的事情,您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