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擔心對方嗝屁的程小鳴：“……”

    “看不出來啊，”他有些尷尬的吞了口水，“這個小區居民的平均文化水平還挺高?！?/br>
    殷簇默了半晌，問：“那咱們是不是不用幫忙了？”

    “??？差不多吧？”程小鳴望了眼門，“估計很快就能出來了?！?/br>
    .

    與此同時，屋里。

    小羊睜著眼坐在床上，看著兩個哥哥一人叼著一根筆，非常輕松的完成了半個書柜的習題。

    時間越來越緊張，外面的太陽落下一半，只在窗邊留下余暉。

    剛才陰希寫出道題，算出來的得數是無窮盡。

    無窮盡的符號一標上，整個屋里，甚至包括天花板，都從墻皮里突出了那種不明生物。隨著光線逐漸微弱，那些畸形蜘蛛甚至睜開了眼，陰冷目光注視他們，仿佛擁有意識。

    廖沉凡填完本習題，往桌上一丟，“還差一本?！?/br>
    小羊瞅著他眨眼，“mama說過，作弊不好?！?/br>
    “這不叫作弊?！睂γ娴母绺缌x正言辭跟她講道理：“這叫采納群眾意見?！?/br>
    小羊：“……”

    最后一本不是找不到答案，也不是寫不出來。

    廖沉凡蹲在小姑娘面前，非常和藹的把空白習題冊攤開，笑瞇瞇看她：“小羊meimei，你能跟哥哥說一下，為什么這本習題冊上沒有字？是被你屋里這些怪物吃了？”

    小羊：“……”

    “這是我的日記本?！彼嗌?。

    “啊，日記本?！绷纬练不腥?，“那你寫完這本日記，要多久？”

    小羊：“一個月?！?/br>
    “一個月不太行?！绷纬练裁媛锻锵?，“一個月后，你屋里這些怪物該吃第二波哥哥了?！?/br>
    小羊：“…………”

    陰希寫完最后一個句號，甩了下手腕。

    “你很喜歡她叫你哥哥？”他坐在陰影覆蓋的地方，聲音低低傳來。

    廖沉凡覺察到某人的脾氣，下意識做出跟舊日一般的反應，準備起身去哄他。

    他一只腳邁進陰影，聽到近在咫尺的人輕聲喃道：

    “哥哥?！?/br>
    第40章 管理

    “哥哥?！?/br>
    “你說他們為什么總吵架, 爸爸為什么總打人？mama說是因為爸爸喝酒，所以才會打我們?？墒俏液髞聿皇前丫撇仄饋砹藛?？為什么爸爸還是會打我?！?/br>
    “哥哥，我好想你, 你能出來陪我嗎？”

    “偷偷告訴你, 我昨天生日, 許愿讓你出來了哦！”

    豆丁大小的男孩蹲在鏡子前，黝黑清透的鹿眼盯著鏡面，又大又圓。

    他長得漂亮，五官精致的像是瓷娃娃，但白嫩臉頰上卻多出兩三塊格外刺眼的淤青，小孩子的眼睛最藏不住心思, 也最天真, 講話的時候滿眼都是星星。

    男孩穿著有些臟的白格睡衣，瘦的讓人心疼。

    他張了張嘴, 要再說話。

    從門外卻突然冒出一聲尖叫, 緊接著是讓人頭皮發麻的拼命哭嚎。

    小孩連忙抬起手捂住鏡子, 動作間丟掉了手心里的蠟筆。

    他強裝鎮定, 但哪里能裝出什么, 眼睛里滿是倉皇不安, 害怕得嘴唇都在哆嗦。

    “噓，哥哥不要怕, 他們不知道這里, 這里只有你跟我知道?！毙『⒏f悄悄話：“mama告訴我，讓我不要管這些, 爸爸跟她打架只是在玩游戲，每次只玩幾個小時?！?/br>
    “哥哥，還有個事情我想告訴你, 我其實有點怕mama?！?/br>
    “他們兩個都很可怕，不一樣的可怕?！?/br>
    “哥哥，如果有天我能實現一個愿望，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或者我進去陪你！”

    他碎碎叨起來會變得很孤僻，整個人貼在鏡子上，試圖催眠自己聽不到那些聲音。

    直到他真的聽不到。

    屋外的謾罵聲和哭叫聲停下來。

    又過了很久，從同樣的方向又傳來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大抵很疲累，每一步都像是拖在地上走，根本抬不起腳。小孩開始狠勁往鏡子里拱，拱得頭發雜草似的亂糟糟。

    從門口傳來婦人冷淡空洞的呼喚聲，仿佛在喊一只自己養出的寵物：

    “小希，你在哪里?！?/br>
    “小希，快出來看mama?！?/br>
    .

    “在想什么？”

    陰影里的人抬起視線，明顯疑惑的打量他。

    廖沉凡收回邁入黑暗的一只腳，抬手向那人方向伸出手，

    “沒什么，”他笑了一笑，“你躲里面干什么？怕那些怪物捉不到你？”

    陰希從黑暗里走出來，意味不明的瞥他一眼。

    “我說的是實話，”也就眨個眼的功夫，這人就又恢復了之前不正經的模樣，抬手指窗外，“看到沒？就剩那么一點點光了。這點光一消失，那些怪物就會鉆出來?！?/br>
    “然后咔嚓——”

    陰?？瓷底右粯涌粗?。

    “膽子還是那么大，”這人嚇他沒到位，厚著臉皮笑了笑，“我就知道嚇不到你?！?/br>
    陰希從他身上收回視線，“這個世界的設計者認識我?！?/br>
    “她應該和我是小學同學，關系還可以。我在進副本之前聽到警察跟我說起過，這里有戶人家以前住我家隔壁?！标幭Ｕf：“是這家?！?/br>
    廖沉凡盯著他，“所以？”

    “所以那本日記可以不是她的?！标幭Ｕ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