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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行天在他們醫院的神經外科,也是他們醫院的王牌科室,接診的病人不僅限于本市, 本省甚至從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病人,絡繹不絕,坐門診的醫生甚至一個班次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是擠了又擠, 趕了又趕。 兩個人雖然分隔兩地,但想到是奔著共同的目標,都覺得沒那么辛苦。 林羽之快畢業那一年, 唐行天規培結束,正式成為了一名醫生, 以提出某腦科疾病新的治療方案而在以醫學界聲名大噪。 這一年,唐行天二十八歲,林羽之二十五歲。 “回來啊,過年就回來?!绷钟鹬吭诖采?,敲了敲電腦屏幕, “唐醫生, 你到時候有沒有時間來接我???” 唐行天值夜班, 剛查完房, 跟他一起的還有他的上級醫生, 三十五六歲了, 打著哈欠看著病歷。 看見林羽之立在一旁的手機, 揶揄道,“你對象?” 唐行天點了點頭,“在國外念書?!?/br> 聞淶有些好奇了,“他在國外讀書, 你們怎么認識的?” 聊別的唐行天或許隨便說兩句就算了,但說起林羽之,他可以滔滔不絕,他已經沒見到過林羽之的人了,比之前他上學時還要忙。 林羽之也乖乖的不做聲,想聽唐行天是怎么跟別人說起自己的。 “我高二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才初三?!?/br> “不過大學的時候才在一起,他大一就跟我在一起了,然后到現在?!?/br> 聞淶一愣,“就沒了?” 唐行天點頭,“沒了?!?/br> 他說完,扭頭去看林羽之,發現對方一副無語的表情,林羽之還以為能聽見什么感天動地的肺腑之言呢。 結果,就這么三兩句話? 冬天的時候,距離林羽之歸國的日期越來越近,年底醫院有考核,唐行天越發的忙碌起來,兩個人通常一周不聯系都是正常的。 十二月中后旬的某一天,唐行天剛結束一臺手術,他主刀的,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剛下手術臺的醫生護士捧著盒飯蹲在辦公室吃飯。 有人點了外賣送進來,guntang的奶茶,每個人都有一杯。 “謝了,”唐行天咽下嘴里的飯,隨口問了一句,“誰送的???” 收奶茶的是新來的護士,她把外賣條子拿在手里,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出來,“給給寶貝天天可愛的同事們?!?/br> “噗?!?/br> “寶貝天天,誰是寶貝天天???” “這大方啊,好歹我們也十幾個人呢,這奶茶,是那家特難買的吧,二三十一杯呢?!?/br> “我還是想知道寶貝天天是誰?!?/br> “還能有誰?唐醫生唄,你說是不是,唐醫生?寶貝天天?” 唐行天面無表情的嚼著飯,怎么,他家之之還沒□□怕么?之前因為叫寶貝天天,□□到哭的人,現在就忘了? “看不出來啊,唐醫生還是人家的寶貝呢?!?/br> “哎,唐艸,急診收到了好幾個肺炎!” “肺炎?肺炎送什么急診?去呼吸內科啊?!?/br> 那醫生放下盒飯,皺著眉,“關鍵是,這幾個肺炎患者的臨床癥狀都一模一樣,起病很急,當場就有一個引發了休克的?!?/br> “那也跟我們科室沒關系啊,吃飯吃飯?!?/br> 林羽之被滯留在d國,他得到通知第一時間是給父母打電話,看著視頻里穿著防護服的父母,他低聲問,“沒事吧家里?” 莫夏聲音被擋在口罩內,有些悶悶的,“等知道了傳染源和致病菌,到時候對癥下藥,研發出疫苗就好了?!?/br> 林羽之在心里默默的念:狗屁。 具體的情況林羽之早就通過以前大學班里的同學知道了,趙粱在國外,與世隔絕,劉小天在還在研究生畢業后留在了s市第一人民醫院,他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在群里跟室友們說了。 高樓林立只是高樓林立,霓虹燈晚上也沒亮起過,每座城市都該在張燈結彩的時候變得死氣沉沉。 “那你們注意安全?!绷钟鹬D了頓,“爺爺跟奶奶呢?” 莫夏猶豫了一下,護目鏡后邊眼神躲閃,“他們在家,挺好的?!?/br> 林羽之抿緊了唇,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二十五歲了,是大人了,其他大人的謊言他也能看穿了。 父母在騙自己。 家里那倆老的,肯定去頂上了,醫院缺人手,他們絕對無法心安理得的呆在家里。 但林羽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莫夏倒露出了十分擔心的模樣,“你們那邊沒事兒吧,我聽說也出現病例了,你沒事兒就在家里看書,別出去玩兒了,學校也別去了?!?/br> “知道,我們都停課了?!?/br> 接下來聯系的人,是唐行天。 林羽之打電話過去,那邊很久才接,唐行天氣喘吁吁的,“我剛跑完步,干嘛呢?” “你沒跟我說疫情的事兒?!?/br> “別這么嚴肅,相信醫學相信國家?!碧菩刑爝@兩年年紀可能真的是大了,二十八的年齡,官腔一套接一套。 林羽之遲疑了會兒,問道,“你,在醫院嗎?” 唐行天很坦然,“哪能,我神經外科的,肺炎是呼吸內科傳染科的事兒,再說了,我這才從業幾年,經驗不夠,我去也幫不了什么忙,我沒去?!?/br> 林羽之一想也是,就沒繼續深思了。 “現在不安全,你暫時就被回來了,等差不多了,你再回來?!碧菩刑煺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