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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坐游船嗎?”余歡吃完了蛋糕,問他。 邢修弋無奈地嘆氣:“我是想明天去的,我一會兒可能會去坐纜車,今天有點累,不想在外面耗時間了?!?/br> 余歡無不可惜:“那好吧,我今天感覺挺精神的,都沒什么困意?!?/br> 邢修弋失笑:“這位小姐,我覺得你每天都很有精神?!?/br> 傍晚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出去坐了纜車,不在國內就有一點最好,沒有人認識他,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纜車里看外面的風景,看漸漸清楚遼闊的鏈子橋和多瑙河,不需要透過會使建筑失去本來顏色的墨鏡,也不用戴著很容易讓人呼吸不過來的口罩,邢修弋很滿意。 歐洲有很多國家似乎都是浪漫的代名詞,城堡山的纜車明明已經工作一百多年了,卻偏偏還是給人一種,好像山頂有人在等著你,你出了纜車就會和他相遇的錯覺…… 你可以通過腳底下的纜車去追溯百年前的歐洲人在這里的情形,他們會穿什么樣的衣服,戴什么樣的頭飾,怎樣跟身邊的女士男士表達愛意等等等等。 其實挺好想象的。 回程他沒有坐纜車,而是步行下去的,他們住的酒店不遠,邢修弋插著兜慢慢往回走,路上遇到一位駐唱的中年人,他抱著一把吉他坐在椅子上,唱著不知名的歌,似乎還帶了些別的外語,邢修弋沒太聽得懂,但他還是停下來聽完了。 周圍有很多人都在看他,他只低頭抱著自己的吉他,并不跟觀眾對視,好像僅僅是為了唱一首歌,讓自己高興高興而已。 因為國外的建筑風格,風俗禮節都跟國內大相徑庭,邢修弋每次出來工作也好旅游也好,總是能有很多新奇的感受,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是沒有道理。 第二天的拍攝結束之后工作人員還有余歡邢修弋一起吃了晚飯,邢修弋不太能吃得慣外國的飯菜,鵝肝很肥美但還是多多少少有點膩,遂買了一杯紅茶慢慢喝著,權當刮油了。 余歡對他說:“你要在克羅地亞待幾天的話我就不能跟著你了,小瞿那邊我也得盯著點兒,等你在扎達爾拍完之后我就跟著團隊一起回去?!?/br> 邢修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余歡不止是他一個人的經紀人,同時還帶了另外一個去年剛從中戲畢業的小孩兒,因為年紀小很多東西不懂所以還得余歡時常盯著,以免出什么亂子。 余歡也想跟著邢修弋一起在克羅地亞多待幾天歇個夠,但是工作不允許,只能扼腕嘆息。 謝潭西比邢修弋早差不多三天到歐洲,來的第二天就去了古城轉,真真正正花了一天的時間去步行,他聽從了房東的建議,起了個大早去古城墻,人不是很多,他邊走邊拍照,耗時不少。 歐洲的城墻跟北京的長城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中國的長城,大氣中帶著滄桑,而這里的城墻,可能是因為通體白色吧,看起來多了幾分純凈,少了幾分厚重感。 他在房東家一共住了兩天,在邢修弋到達匈牙利的那一天他租了個皮劃艇在海上慢慢游蕩。 很奇怪,藍色一直是憂郁的代名詞,可是這一片藍色的大海卻讓人見而忘憂,心情似乎也隨著劃過的海浪變得遼闊起來。 那天中午吃過飯,謝潭西告別了熱情好客的房東,開車去往斯普利特,中間他在斯通吃了生蠔,在八號公路邊的濱海小鎮駐足停留,終于在日暮降臨之前到達了目的地。 斯普利特跟杜城實在不像,它沒有橘色的瓦片,所以也就沒有杜城那么色彩鮮明,好像專為暮靄而生,但它不是灰色的。 因為只在這里住一個晚上,謝潭西沒有專門去挑環境多優越的住宿,但隨便挑的一家也很不錯,就跟這座城市一樣讓人舒適。 隨后幾天他去了人跡罕至的維斯島,又開車一路到達希貝尼克,整座城市都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歷史名城,他爬上了圣米歇爾要塞,俯瞰整個城市。 其實他不怎么喜歡制高點,雖然那里的景色確實不是一般角度可以達到的美,但同時也透著nongnong的孤寂,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是這個意思。 相較而言,他更喜歡走過每一處平坦的路,摸過每一寸石板和磚瓦,這樣讓他覺得真實,這也是他喜歡旅游的原因。 八月十號的下午,謝潭西開車去往扎達爾,而另一國度的邢修弋也在早上跟著團隊乘飛機到達克羅地亞。 然而這個時候,兩個人還不知道他們即將在陌生的洲際,陌生的城市相遇。 第04章 這次來克羅地亞,謝潭西最期待的就是扎達爾的海之風琴,聽說海浪就可以奏出完美的樂章。 扎達爾這座城市仿佛是割裂的,它有著不同年代不同風格的建筑,看起來似乎沒有一個整體該有的和諧,但是這么多年風霜雨雪沉淀過后,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別扭。 站在扎達爾的路上,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二戰時期的這里有多么慘烈,謝潭西可以追溯到它滿目瘡痍的樣子。 他游覽過老城之后,在傍晚十分到達了海浪風琴廣場,這里的日落也很美,金燦燦的夕陽照著海水,波光粼粼,他坐在地上閉眼聽琴聲和海浪翻涌,明明吵鬧非凡,他卻覺得分外寧靜。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再睜開眼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而他忘乎所以,沒有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