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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晝斂眸,沒有再說什么。 所有人都差不多吃完飯了,幾個老師便讓他們分頭去采集石頭。這所山上有許多他們要做實驗的一些生物還有一些石頭的分析,所以要在這里呆上三天才能回校。景幟沒人跟著去,便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江白晝,兩人往西南方向的草叢走去了。 對于學術研究,江白晝自然是很認真,從來沒有開過一刻的小差。景幟就不一樣了,他玩一會兒又拍拍照,整個人一個大寫的懶散。手里的搜集袋到現在只裝了寥寥兩三個石頭,眼睛卻是盯著草叢里的蟲子。 因為怕蚊蟲叮咬,兩人不僅噴了驅蚊的藥水還穿了長褲和鞋子。但景幟左右看了眼這壯觀的大山,有些慫的問遠處的江白晝:“你說這里不會有蛇吧?” 江白晝在前面冷靜的回答:“可能,你要多加小心一點?!?/br> 古話有一句說的好,說曹cao曹cao到,景幟只是一抬眼而已,恍然瞥見就在他腳邊兩米處的位置有一條銀灰色的小蛇飛速爬過。景幟當下魂都快嚇沒了,也沒顧得上手里的東西,直接大叫一聲:“哥,你救我!” 連那點叫哥的不適應也沒了,景幟叫的是一個快準穩。然而他跑的速度太快,眼睛都沒看路,一轉身逃跑就撞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頭,整個人連撲帶跪的摔在了這一片碎石里。景幟魂都快嚇沒了,那邊江白晝也被他驚的連忙跑了過來,立刻問道:“怎么了?” 連扎進手心里的碎石也顧不得,景幟連眼睛都不敢睜開:“蛇,那里有蛇!它咬我沒,它現在在哪?” 江白晝聞聲往他指的位置望了一眼,只見那蛇已經穿過了柵欄跑遠了。他沒有再管蛇,三兩步走上前蹲下身就看見景幟的手通紅一片,他說:“你的手受傷了,我們得去找老師拿醫藥箱?!?/br> 但景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面,還是很緊張的問:“那條蛇呢?” 江白晝看他這樣慫的樣子忽然心里有一陣異樣感,就像是憐惜之情,但他并不知道自己這異樣從何而來,只是無聲之間放軟了聲音:“蛇已經走遠了,我們先去那邊平地上查看你的傷勢?!?/br> 他又拍了一下景幟的背,以示安撫之意。景幟這才敢睜開眼睛,恐懼消失的瞬間疼痛感就清晰放大了數倍,當即景幟眼淚都擠出來了,但他沒在哭,只是流的生理淚水,哼哼唧唧的看著自己的手心。 兩個手掌大約都扎進去了四五個碎石,很小很小,景幟有點委屈:“早知道我就戴上手套了……” 江白晝聽見他說的話便把自己的手套給脫了下來放進口袋,他想拉著景幟起身,可景幟一起身膝蓋和大腿就一痛,他一愣:“腿是不是磕到哪了?” 對方的聲音忽然又有點放大,景幟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面前就很委屈,聲音小了很多像是告狀似的:“我不知道,好像被絆到了……” 目前老師都已經走在前面了,江白晝和他在這里是等不到老師再前來的。江白晝沒有猶豫,一反身讓景幟趴在自己背上,冷靜的說道:“我背你過去吧,估計離老師他們停留的位置還有點距離?!?/br> 畢竟受了傷,景幟也沒有要逞強的意思,雙臂一撐就到了江白晝的背上。他想要強行把眼淚給憋回去,兩個手因為有傷也不知道該怎么攬對方。江白晝發覺他沒有抱緊,便提醒:“手抱著我脖子?!?/br> 因為對方說了,景幟這才別別扭扭的將手微微擁住了他的脖子。對方的背很寬厚,背他的時候走路竟然都穩健的很,搞得景幟有點不好意思:“我會不會太重了,等會你……” “不重?!苯讜兓卮鸬亩疾粠нt疑。 這條路有點遠,江白晝也不知道此時老師都到了哪個位置,他的步伐從始至終都很穩定。景幟有一瞬間在他的背上恍然過了很久的錯覺,他的腳步太穩了,自己安逸的竟然有點想睡覺了。因為太累太疼了,景幟不自覺的將頭趴上了他的背,喃喃道:“江哥,我一直說要叫你哥,但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星歷三月二?!苯讜冋f。 景幟長長的哦了一聲,不知是嘆息還是遺憾的說道:“你比我大六個月,可以叫哥?!?/br> 他這樣說,江白晝的手更加放穩了一個位置。水泥路看起來格外漫長,等江白晝看到老師的影時,景幟已經睡著了。前面那些同學原本還在笑,好像還真有人拿著手機拍了兩張照,不明所以的嘲笑:“我靠,江白晝跟景幟不會真的有一腿吧,搞基搞基了?!?/br> 聽見這幾聲江白晝的眼神有些冷,走過去時跟陸僑遠遠的說道:“景幟受了很重的傷,讓老師過來給他清理傷口包扎一下吧?!?/br> 原本陸僑也是帶著笑意過來的,還想調侃兩聲,一聽這消息連忙走過去把老師喊了過來。校醫只有一位,他簡單看了下傷勢,吩咐江白晝:“還是得辛苦你一下,把他背著走去前面樹蔭下,我的醫藥箱都在那邊?!?/br> 四人急匆匆走過去,校醫沒讓其他人跟過來,以防太多人不太好。景幟迷迷糊糊的醒了,陸僑在旁邊嘆了口氣說:“你還真安逸啊,受了這么多傷,竟然在他身上睡著了?!?/br> 但江白晝沒說什么,景幟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謝謝你,江哥?!?/br> 出乎意料的,江白晝將他放到凳子上坐好,眉眼挑了一下:“之前不是叫我哥么,怎么不喊了?!?/br>